枝頭的鳥兒叫的歡快,康熙停下腳步靜默良久:“你回去吧!”
秋暖剛才出來前,往袖口裡塞了兩個桃,此時掏出來遞給康熙一個:“我都想好了,不回了,但是汗阿瑪,我死後你要替我看著,要是死後三年內,十阿哥娶妻納妾了,你幫我狠狠的揍他一頓。”
“三年後娶妻納妾可以,他給我守三年就行了。”
她堅決的不回了,康熙握著桃,又氣又急,心中的傷感都消失了不少:“挺聰明的丫頭,怎麼在這事上犯了傻,回去活,留下死,如何能不回去。”
“係統要造反的事你不用再管,朕能解決。”
秋暖哢嚓哢嚓吃桃:“不回去。”
兩人爭吵了半天,誰也沒說服誰,最後不歡而散,康熙回去就衝著梁九功數叨了一番。
梁九功聽明白緣由,怔楞片刻,雖不舍,但還是笑著勸道:“皇上,十福晉是個重感情的人,她如此選擇,也是明白你對她的寬容,和十阿哥對她的愛戀。”
人上了年紀,就怕這生死離彆,康熙和秋暖雖沒有血親,卻也有父女之情。
扶著桌子坐下,話中多了幾絲荒涼:“她選擇留下來,也不算是辜負胤俄對她的一片真心了,隻是,終究是要道彆的。”
日半三更,萬物沉寂,秋暖睡的迷糊中,猶如一座大山壓在身上,剛想動一動身子,就被人整個抱住,這懷抱熟悉的讓她想念。
黑暗中不自覺的回抱了去,呢喃道:“壓到我了。”
話落紅唇就被人含住,秋暖猶如觸電般,酥麻了全身,狂濤駭浪中,心蕩神搖,像是踩在雲端,似夢似幻。
臨了不知是睡過去的,還是暈過去的,隻知夢裡的胤俄像是餓了八百年的狼,對她啃個不停。
日立當頭,幔帳中的人像是快要醒來,還未睜眼就皺起了眉頭,隻覺身子疲憊的厲害,像是被馬匹踏過一般。
這感覺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了何事,掀開被子看向全身,青紫片片,像是在上好的白玉上塗了顏料。
好吧!看來昨日的狼是真的,隻是她怎麼睡的如此沉。
懶散的不想動,噘著嘴軟糯道:“胤俄。”
在外的冬雪聽到聲響,輕推開房門,端著水笑著道:“福晉,十阿哥還未回來呢!”
秋暖心裡咯噔一聲,又偷偷掀了被子看自己赤/o的身子,她給十阿哥帶綠帽子了?
咽了咽口水,問:“沒回來嗎?那我怎麼夢到十阿哥回來了?”
冬雪放下水,走過來道:“那怕是福晉你太過想念十阿哥了。”
真的沒回來?秋暖心中一驚,不顧自己酸軟的身子,直接抱著被子坐起來,衝著門外喊道:“月英,月英。”
她的肩頭裸露在外麵,幾縷青絲垂下,冬雪看的呆愣住,這,這......
月英忙從外麵大步進來,著急問:“福晉,何事?”
秋暖:“昨晚十阿哥可回來了?”
一瞬間,冬雪心思百轉,眼中冒了水花,挪步走過去遮住月英的視線,隨後像是無意間碰到了掛起的紗幔。
秋暖姐姐犯了錯,她要替她隱瞞下來,待月英不在,再好好的勸勸她,和那個野男人斷了。
月英不懂冬雪為何慌張,又偷偷抹眼淚,疑惑回道:“十阿哥昨日夜裡回的府,天未亮就出了城,上午已帶人進了城,此刻應該是入了宮。”
冬雪嘴巴微張,轉頭茫然道:“昨晚十阿哥回來了?”
隨後喜極而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
秋暖拍了拍胸口,挑起紗幔,哭笑不得:“彆說你了,我都差點以為昨夜來了賊人,把我糟蹋了。”
直到此時,月英才知冬雪這一番是為何,不由笑道:“府中整夜有侍衛巡守,主院丫鬟仆人皆會武藝,怎會讓賊人摸到屋裡來。”
秋暖倚靠在床頭,看向鼻頭紅紅的冬雪失笑:“冬雪說十阿哥沒回來,我這一時亂了頭,也隨著亂想了起來。”
用膳時,月英領著家康到了秋暖麵前。
家康從懷中掏出一封書信,雙手遞上:“福晉,這是倉央嘉措寫給福晉的感謝信。”
秋暖詫異道:“他還給我寫了感謝信?”
一個合格的屬下,就是能隨時隨地的替自己主子表功勞,家康道:“回福晉,主子和倉央嘉措說是福晉替他求的情,皇上才會放他自由,故而寫了這封信。”
最後又機智的補充道:“奴才曾問主子,為何要告訴倉央嘉措是福晉求的情,又為何主動讓他寫信給福晉,主子說,收到信福晉會高興。”
秋暖放下筷子,心比蜜甜,哪怕醋勁翻天,十阿哥還是做了這一切。
接過信展開,原以為會看到一個灑脫自由的詩人,誰知開頭就是:欽敬的十福晉。
裡麵的話語像是琢磨了千百遍,要多嚴肅有多嚴肅,更是把十阿哥的英明神武誇了又誇。
秋暖把信麵向家康,滿頭黑線問:“這怕不是十阿哥找人寫的,糊弄我的吧?”
家康忙保證道:“絕不是,這信是十阿哥看著他一字一句寫出來的,奴才當時就站在旁邊,絕無一絲虛假。”
秋暖:???想到一個畫麵,不敢置信道:“你是說,十阿哥站在倉央嘉措麵前,盯著他,逼他寫的這封信?”
家康:“絕無逼迫,倉央嘉措感念福晉,自願寫的感謝信,隻是十阿哥擔心他用詞不當,就蹲在他身旁指點指點。”
“怎麼指點的?”
家康氣虛道:“就是寫的不恰當的,撕了重寫,直至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