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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熱戀期,裴摯很愛黏他,飯搭子當得還算稱職。

在意一個人才會記住他的習慣和需要,他是什麼習慣,裴摯開始記得,後來幾乎忘了全部。

從現在看來,根本沒有忘記,跟他想的一點不差,隻是熱情褪去後忽視了。

孩子而已,能有多大的長性?

不是,他當時究竟哪根筋不對,非要跟個孩子攪在一起?

白硯不怕失敗,但是也厭惡反複回憶失敗。

他今晚安排這頓大餐是什麼意思,裴摯真沒看出來?

彆鬨,真富二代,即使是紈絝,那也是從小在人精堆裡長大的。裴摯智商低?笑話,智商低的人能把極限登山玩得有模有樣?

朝大吃大嚼的青年凝望許久,他突然開口,“彆吃了!”

他聲音冷得徹底,裴摯像是沒回過神,“怎麼了?”

白硯說:“很晚了,你回去吧。”

這一桌子菜實在太多,抓著前任虐身太沒格調。但趕客是他的權力,裴摯要糾纏他,不表示他一定要好言相向。

可能是他臉色太難看,裴摯擦嘴,起身,高大的身子蜷在他麵前蹲下。

而後把胳膊伏在他膝蓋,抬頭,一瞬不瞬的朝他望著。

裴摯眼神也真是絕了,期待,渴求,關切,哀憐,忠誠,全部放送一點折扣都不打。

活像隻,被主人扔出去,就隻能浪跡山野的赤貧柴犬。

“那好,聽你的。”裴摯說。

白硯準備起身送客,可膝蓋被用力按住了。

裴摯居然還提舊事,“我小時候聽你話,你都會摸我頭說你乖。”

……

乾脆揍死你得了!

也得虧白硯是個演員,隻要願意,稱職的演員就能控製激烈情緒帶來的表情變化……事實是,白硯凍成了一座冰雕,一言不發。

裴摯也算是見好就收,沒再多纏說走就走。

隻是在門口時,突然轉身交待,“哦,對了,我現在就住你隔壁,有事記得叫我。”

……

“嘭——”

這晚白硯睡得不好,深夜,電影頻道播起了根據某名著改編的那部經典的愛情電影。

再次聽到那段經典台詞,白硯覺得套在自己身上可以改編成這樣:我的前任是個混蛋,我知道總有一天,他會腳踩滾滾烏雲,扛起四十米大刀,回來讓我寢食難安!

次日周一,翔悅在家藝人例會。

彆問藝人為什麼還要開例會,彆對草台班子有誤解。

最大的兩位沒到場,幾個十八線紮堆聊天,說到公司新人小花要跟白硯搭戲,全都豔羨不已。

仇安平正巧湊過去聽到自然不痛快,哼笑一聲,“你們以為你們白硯老師是怎麼拿到戲的?”

十八線甲:“你說人壞話。”

十八線乙:“你背後說人壞話。”

十八線丙:“你背後說同事壞話。”

紛紛作鳥獸散,把公司另一個可以給他們帶來資源的大咖丟在原地。

草台班子幫眾的心性,也不要有誤解。

白硯進屋正好看見這一幕,用眼神把新人小花叫到旁邊,“他說什麼?”

小花忙搖頭,“沒什麼。”

白硯道:“直說。”

小花說:“說《國色》選角的事兒,不過根本沒有人想聽。”

這才是乖孩子。

又過幾分鐘,小老板來了,又把白硯拉到一邊說了件正事,還是跟新人小花有關。

小老板說:“吳導的那部都市劇,她的戲明天開始,雖然隻是個小配角吧,你能不能跟孟姝打個招呼,不求彆的,隻求彆壓她的戲就成。”

孟姝是那部戲的女主角,也是吳導的太太,影後,跟白硯合作過兩次,挺愉快,關係還算不錯。

因為草台班子投拍的戲撲得太多,彆家老板嫌他們晦氣,這兩年都不太愛帶他們玩。沒出錢,當然也沒提要求捧自己藝人的底氣。所以小老板想照顧自家小藝人,還得托白硯說項。

不算多大的事兒,白硯準了:“可以。”

小老板由衷地說:“謝主隆恩。”

不用謝,太客氣。

對肯乖乖拜到自己門下的孩子,白硯一向是願意照顧的。

彆跟他提裴摯,那就是條披著忠犬皮的瘋狗。

白硯在公司待了一個上午,大概是因為沒想起他的新鄰居,這幾個小時他還算愉快,連看小老板陳小廢物都順眼了不少。

但現實還是要麵對的,家也是要回的。

中午,白硯到家沒幾分鐘,突然聽見門鈴響。

開門,門外果然是他不想看到的人。

裴摯一手撐著牆,一手揣褲兜,兩條濃眉皺著,特彆認真地說:“有件事我昨兒忘了提……”

白硯說:“忘了就忘了,彆在意。”

裴摯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不是,挺重要。我受傷之後,以前好多事都想不起來了,大夫建議我跟相處親密的人合住一段時間……”

看看,看看!說什麼來著?

裴摯本摯,料準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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