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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事情發展到中午,賀玉軒拒絕讓化妝師進門,言稱接待人員昨天有多處怠慢瀆職,堅持讓節目組給他一個說法。

這些都是白硯從經紀人嘴裡聽來的八卦,節目組工作人員也就這些,不管明麵上借口是什麼,底下真實情況隨便探下口風就明白,誰都不是傻子。

裴摯剛好不在,白硯朝經紀人冷冷瞥了一眼:“不想管閒事就彆看熱鬨。”特彆,不要在裴摯麵前反複嚼。

這種事聽著特彆招人煩,白硯突然有些懷念以前那個老經紀人,從不拿這些道聽途說擾他的耳朵,可那已經是陳老爺子在世時的事了。

本來,這陣子一直把精神耗在戲裡,白硯過得還算愜意,但到這個中午,一切突然就不美妙了。

這感覺就像是,猝不及防地被誰從火星打回地球。

裴少爺不在,不表示他不知道後續情節。

家犬一時沒上繩,活動範圍簡直一切皆有可能。

裴摯為他哥操碎心,繼而為他哥的節目操碎心,打電話給郝總,“這姓賀的什麼來頭?連媒體都敢得罪。”

郝總說:“那也要看是哪家媒體,跟他家利益牽扯大的,那大家都是自己人,就算是他逼jian不成,他扯個由頭問自己人要說法,人家還能不給他?節目組還在僵持,也就是要個麵子。”

到此,結果會如何,大家都明白了。

命令經紀人彆再亂嚼的白硯,卻趁著裴摯沒回,自打臉地又問了一句,“你覺得最後會怎麼解決?”

經紀人說:“事情被賀玉軒鬨到這個份上,他那種咖位和背景的藝人不能變成逼jian婦女未遂的混蛋,小接待就必須是不稱職的接待。藝人的名聲就是錢,這台黃金檔正播著他的戲,能讓他現在落黑料?放心,待會兒的節目誤不了,節目組現在就是強要麵子。”

是的,都鬨到這個份上了,黑白什麼的都不要緊,利益說話。

一個素不相識的小接待受了委屈,其實也跟他沒關係。這個世界本來就隻問強弱,不分黑白。

白硯望著鏡子裡頭自己冷靜到麻木的臉,這情形,跟幾年前真像。

能冷靜圍觀,才是適應娛樂圈生存法則的成年人。

可節目組這次好像還真有些放不下麵子,明明是板上釘釘的結局,拖到中午還沒辦成。

倒是導演組找上了白硯,拿著台本說:“白硯哥,這兒待會可能要做點改動,您看看成不成。”

白硯木著一張臉,沒說話。

此時,放風歸來的裴少爺正叼著根棒棒糖靠窗口吹風,瞧著他哥眉心一動,胳膊垂下去,趁沒人看他,吊兒郎當地晃出了門。

裴少爺一直晃到賀玉軒化妝室附近,瞧見倆妹子在說話,好像是另一藝人帶的助理。他上前紮堆,拿眼瞟了下化妝間的門,十分八卦地問:“裡邊怎麼樣了?”

一妹子說:“接待進去道歉了唄,要是這次還道歉不成,換個工作也好。”

另一個妹子歎氣:“唉,她挺好一人,可惜了。”

話音落,裴摯把棒棒糖扔一邊垃圾桶裡,轉身幾步到門口,一下推開化妝間的門。

很多年前,他哥是怎麼說的?

“你不許恃強淩弱,欺負好人。”

“遇見恃強淩弱欺負好人的,一定要站出來說話。”

裴少爺的世界沒那麼多道理,他的一貫準則:看誰不順眼就弄誰。誰仗勢欺人,他仗勢欺誰。

他進屋時,賀玉軒正對小接待說:“是你自己給臉不要臉,”轉頭瞧見他,“你誰啊?進來乾嘛?”

他揚起下巴,扯了下嘴角,“進來請你出去排演。”

賀玉軒說:“你是誰?”

老子是惡少中的翹楚,今兒就讓你看清楚。

惡少說話挺直接,說請人去排演,那就是字麵意思,把人從化妝間“請”到演播廳。

裴摯拽起賀玉軒的領子就把人往外扯。姓賀的還在掙?簡單,一腳硬踹腿上,把人踹跪了再拖死人一樣地拖。

賀玉軒的經紀人上來拉架,也挨了一腳,摔在地上。

殺豬般的嚎叫聲開始在化妝間裡,不一會兒又到了走廊。有人顏麵喪儘,斯文掃地。

白硯聽說時,愣了好半天才站起來。

回過神匆匆出門追過去瞧,裴摯已經把賀玉軒拖到了演播廳走廊門前。

瘋狗王子的氣勢真不是吹的,被一堆人架著勸,走不動了,還能戾氣十足地踹地上屁滾尿流的yin棍。

白硯腳頓了一步,經紀人推了下他的肩,小聲說:“還愣著乾什麼?你快去勸架,讓賀玉軒記咱們一個情麵,最主要在這事上把你跟裴摯撇清。”

他突然轉頭望著經紀人,這可真是公司唯一的明白人了。

不遠處,賀玉軒的經紀人接了個電話,過去對著裴摯點頭哈腰,像是在賠禮。

裴摯這才把腿收住。

白硯過去的時候,節目主持人也出來了。

主持人接完個電話,看似歉意、又帶著幾分笑意地扶起賀玉軒說:“小賀,走吧,是時候上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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