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1 / 2)

第十七章

怎樣的行為才遭人厭惡。

白硯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的主觀性太強,個人底線不同,無緣無故惡語中傷不算過錯?顯然不是。

可你要是見過三人成虎顛倒黑白,隻手遮天罔顧人命,仇安平這嘴賤的毛病完全不算什麼,更何況,他說的未必不是事實。

但那些事,六年前,白硯選擇不讓年輕稚嫩的裴摯看見,今天似乎更沒有再提的必要。

抓住前任訴苦這種事,他會做?

所以,白硯再次簡單粗暴地交待:“總之你彆動仇安平,他有用處。上次怎麼說的,我不需要你幫我出頭,還記得?”

裴摯一手抱胸,拇指抵著嘴唇,煞有其事地維持思考狀半分鐘。而後微蹙著眉認真地問:“他是對你有用處,還是對你公司有用處?”

這就是他想不通的問題之一,他哥為什麼非得把自己搞得像個大家長似的。他哥本來應該隻是他一個人的家長。

白硯怔了一瞬,選擇說一半留一半,“2009年秋天,我重回娛樂圈的第一部電影,是陳小斐的父親幫我接的。我跟公司總有幾分情麵。”

裴摯就保持那樣的姿態看了他一會兒,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著一股子機靈勁兒,像是能洞察一切。片刻後才問,“當初,你不是說你不喜歡演戲了?”

那是2009年夏,他們私奔之前的事。

裴摯記得,白硯當然也還記得。可白硯沒說話。

裴摯頓了下,才問出下半句,“後來你回來怎麼又演上了?”這就是他們分手之後了。

鑒於裴摯是在私奔路上被甩的,白硯甩掉他之後又重返娛樂圈。所以,白硯究竟是不是為了回頭演戲選擇分手,深究下去就有些問罪的意思了。

這是他們重遇以來第一次說到當年。但白硯一會兒追述或澄清的想法都沒有,“我就不能有個反複?”

這事他真是不願意細說,細說下去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把裴摯給撕了。

曾經的分手,總是舊情人之間最不可觸及的話題。

白硯明白,裴摯當然也明白。所以瘋狗王子這次也選擇適可而止。

對於裴摯來說,他哥到底為什麼拋下他已經不重要了,翻準媳婦兒的舊賬不是男人該做的事兒。重要的是,他們以後會在一起,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裴摯站直身子,又在白硯身前蹲下。

白硯如琢如磨的俊美麵容就在他眼前,觸手可及,他渾身每一個毛孔都舒暢,心軟得像棉花。

他握住白硯的手,開口時音調也軟了下來,“那好,你看,我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後我就守著你,咱們就這樣一直過下去。”

白硯心裡糾結成一團麻,“誰讓你守著我了?”

當初小男友太飄,的確讓他覺得不安穩,可他真沒就這點記恨裴摯。他到底為什麼要分手,裴摯心裡沒點數嗎?

裝,他就看這小混蛋裝到什麼時候。

接下去,貓飛狗跳劇情再次上演。

裴摯:“那就是我自己想守著你……”

白硯:“頂煩你,一邊兒去……”

裴摯:“哥你沒說你不願意……”

白硯:“再說我揍你信不信?!!!”

裴摯:“你還是沒說不願意。我也是,我一會兒看不見你就不踏實……”

“啪!——”

白硯:“對不住我手滑。”

轉眼到了綜藝節目播出的這一晚。

晚飯後,裴摯死纏爛打把他哥留在客廳。

歡快的片頭曲過去,節目在掌聲中開始。裴摯挺高興,這不是他第一次看他哥的節目,可這一次,白硯就坐在他旁邊。

白硯麵無表情,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兒,“我以為主婦和小姑娘才愛看這種節目。”

到底還是坐著沒走。

轉頭一瞧,裴摯一邊手肘撐著沙發背、拳頭撐著頭,身子朝他這邊側著,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表情凝固成傻嗬嗬半張嘴笑的狀態,活像地主家傻兒子。

這個小混蛋。

白硯瞟了眼電視,主持人正在對他做開場前的訪問。

接著,裴摯也瞟了眼他,饒有興致地用眼神在他和屏幕間比較幾個來回,“怎麼樣都好看。”

白硯抬起下巴,沒說話。

他的模樣還用得著人誇?

很快,裴摯就覺得不對了,不是,他哥鏡頭怎麼那麼少。放著盛世美顏的影帝爸爸不拍,節目組傻了?

不是傻了,那就是故意,裴摯氣不順地說:“他們故意不把你剪進去?”

白硯說:“沒有。他們已經很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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