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2 / 2)

白影帝的身價是能夠隨便估量的嗎?當然不能。

白硯身上可以掘出的商業價值無可限量,那麼,可能已經跟原公司產生嫌隙的白硯,自然成了圈內大佬眼中的香餑餑。

僅是這天下午,白硯就接了十個電話,沒有第十一個是因為他乾脆關了機。

什麼是人生贏家,這就是人生贏家。

彆人打破頭給自己找勢大的莊家,他是莊家找他。

白硯默默站在窗邊眺望陰沉天空下喧囂繁華的城市,他現在要是跟誰說,他一年四季有365天不痛快,人家真得說他用耍流氓的姿態灌毒雞湯。

次日,人生贏家出席電影《探玄珠》路演,身高190盤靚條順大長腿公狗腰的零號天菜貴公子裴少爺全程貼身護送,真是,贏家當得很徹底。

自昨天強吻事件之後,白硯已經半天沒跟裴摯說話。這是應該有的姿態,強吻,開玩笑,這是能隨便揭過去的?

但是冷戰也沒能持續多久。

這天,白硯先到了片方安排的休息室,沒一會兒,酒店老板娘親自來探望。

這老板娘算是跟他們相熟的長輩,本來是裴太太的朋友,後來經由裴太太介紹,又成了白女士的朋友。

人家也是來客套捧場的,可白硯看見這女人就想躲。果不其然,一起寒暄沒幾句,女人衝著白硯心疼地歎息道:“哎,轉眼你媽都去六年了,你現在跟你爸爸還常聯係嗎?”

白硯簡單地回答,“偶爾聯係。”

女人說:“算了,我都知道,他現在肯定隻顧著自己的新家,可憐的孩子,父母緣薄啊。”

白硯無端被可憐了一通,不太想說話。

很快,他看見裴摯進了屋。

裴摯也沒看他,特彆認真地對女人說:“周姨,聽說您兒子打定主意丁克,這以後不是連個孫輩都沒有,您和叔叔這該多鬨心。”

女人神色一滯,沒說幾句就果斷走了。

白硯站在鏡前整理袖口和領子,眼睛朝裴摯斜瞥過去,“跟她說這些乾嘛?不用太刻薄,她也不是壞人。”

裴摯的樣子看起來不太高興,“她還真不是壞人,她是特彆讓人膈應的那種好人。”

白硯被強吻的氣立刻消下去了,唇角微動,“就你話多。”

裴摯這瘋狗王子,粗暴起來嚇破人膽,可要論心思細微處也毫不輸人。

就剛才那位阿姨。白硯小時候每次在裴摯家遇見她,要是沒其他大人在,她總會一臉同情地問單親的白硯,“你媽媽最近工作挺忙,你爸爸經常來看你嗎?”臨了總有一句,可憐的孩子。

白硯從來沒覺得生活在單親家庭有什麼不好,可每次碰見這人都要被同情一遭。說翻臉吧,人家是好意。

可每次裴摯都替他翻臉,說辭大概是這樣,“周姨,聽說您兒子最近在學校又鬨了點事兒?挺糟心的吧。”

那時候,裴摯也才十歲。

等成功看著長輩變了臉,裴摯拉著他瘋跑到沒人的去處,邊笑邊說:“我哥這麼好,需要誰可憐,誰搞不清楚狀況我就弄誰。”

像一個真正的小騎士。

而此時,裴摯在他後側方站定,目光透過鏡子凝視他,兩條英挺的濃眉微蹙,眼睛卻格外亮:“這種話不嫌多,我哥這麼好,需要誰可憐?”

畫麵,似乎又跟好多年前重合。

隻是,白硯長大了,騎士也長大了。

竹馬情人真是一種很難解的情懷。

難解到能在某一刻被往昔的美好觸動,瞬間忘記他們之間能稱之為隔閡的種種。

白硯心情不錯,轉身,看了裴摯一會兒,突然抬手去拍裴摯的額頭。

可他這次沒拍著,手腕被裴摯攥住了。

他掙了下,沒掙動。

裴摯略微傾身,嘴湊到他頰邊,皺眉眯眼露出一個十分難解的表情,“雖然說打是親罵是愛,可你每次捶完了不愛,不好吧?”

白硯本來想說,那你先讓我捶一個再說。可倏忽間臉頰一熱。

再回神時,裴摯帶著一臉得逞的笑,眼神直勾勾望著他,“挺香。”

行,貓飛狗跳,現在要變成真打了。

不過也沒真打起來,這畢竟是路演之前,在酒店。外邊有人敲門,白硯一秒放下胳膊恢複成人前的冰山美男狀。

路演這種事,白硯應付起來駕輕就熟,雖然這次賀玉軒也在,但cp已經拆了,也不用有太多顧忌。

演出完畢,回休息室,白硯在走廊碰見了賀玉軒一行人。

有裴摯在,賀玉軒停下來跟他打了個招呼,“白硯老師,辛苦了。”上次首映式上倨傲的嘲諷姿態半點不存。

白硯很明白,這人對他本身無所畏懼。但是畏懼有裴摯在身邊、還不肯對自己低頭的白硯。

本就是個點頭招呼過去的事,可是,白硯突然感覺似乎有兩束冰冷的目光一直釘在他身上,轉眸一瞧,是跟在賀玉軒身後的一個年輕男人。

男人穿著西裝,很瘦,看起來蒼白羸弱。雖然正衝著他笑,可看他的眼神足以讓人想到冰冷的蛇。

完全是個陌生人,白硯跟賀玉軒在劇組合作過幾個月,也從沒見過這人在賀玉軒身邊出現,他以為這種突如其來的不適感是自己的錯覺。

可瘋狗王子的嗅覺似乎跟他到了同一個維度。

門打開,裴摯卻突然停下了腳,在那一行人進隔壁休息室之前,盯著男人問:“你是哪位?”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