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同一時刻,白硯沒心思理會經紀人的事。
影帝爸爸的心情太複雜,複雜到連自己都沒法描述,一下子BE了他的營業CP,痛快是真的。
另一個事實是,他又徹底得罪了一家大咖,這事他從兩天前開始籌謀,準備足夠充分,可從動機上來說,他又糊裡糊塗。又一次,他放著好走的路不走,而選擇挑戰的人生的困難模式。他身後,還有草台班子的一大幫子。
所以白硯熱血奔騰的激動一直持續到回家。
他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屁話,他什麼藥都沒吃,不過是身邊多了個隨時能製造現實魔幻的瘋狗王子。
沒人告訴他這種精神上的瘋狗病也能傳染。
進門,瘋狗王子還是朝白硯看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目光饒有興致,頭發全用發蠟抓上去,露出寬闊光潔的額頭,整張深刻俊朗的臉亮得會發光似的。
裴摯穿的是一身深灰的禮服西裝,內搭白襯衣。這一身規整的打扮卻宛如為寬肩長腿的青年量身訂製。確實是量身訂製,這行頭換到彆人身上必然端肅,可裴少爺穿著就是公子哥似的雅痞,那一身張狂的少年氣還是沒收住。
自己張狂還帶著彆人一塊兒張狂,張狂過後的白硯氣血翻湧。禮服已經用來砸人了,眼下還在裴摯手上。白硯一下扯下領結,又朝裴摯擲過去,“看什麼看?”
裴摯站著原地沒挪腳,略偏了下頭,笑著伸手擋,轉瞬給他把領結抓在手裡,“我管不住眼,哥你在氣什麼?”
滾一邊去,老子不氣。
白硯砸無可砸,又不緊不慢地抽下皮帶,接著朝裴摯身上砸,“以退為進裝了兩天可憐,滿意了沒?”
裴摯又輕而易舉接住皮帶,笑得樂不可支,很快拉住他的手腕,“我沒打算讓你這樣,哥……”
白硯胳膊用力一掙,“放開!”
可裴摯的手收得更緊,幾乎是話音落下的同時,白硯被一股極大的力道按著退後幾步,背撞上堅硬牆壁。
再回神,他肩膀被瘋狗王子用逆天的氣力按在牆麵。
裴摯低頭看著他,嘴唇幾乎碰到他的鼻子,“哥……”
白硯恨不得當場把這小混蛋咬死。
裴摯目光如潭般幽深,可眼裡依然噙笑,“你聽我說,不管我前幾天怎麼可憐,都不是想讓你出手收拾那幫賤人。”
白硯冷冷喘著粗氣,根本不屑說話。
前兩天,裴摯是什麼做派?
啊?
用一句話形容:“我收拾了垃圾,你撇開我跟垃圾講和,講和不算,還合作上了,我很可憐,卻很懂事,你不用在意我。”
裝腔作勢,唱作俱佳。說無所圖,誰信?
可裴摯唇角的笑意漸漸斂去,“炒CP這回事,要是你自己願意,我什麼都能忍。可你分明不願意,那我就得給那些雜碎一個警告。我那麼可憐,也就為著我警告他們的時候,你彆太生氣。”
這是句真話。
白硯瞬間清醒,“你做了什麼?”
裴摯又扯出一個轉瞬即逝的笑,“我兜了點兒賀玉軒的底,真就是想警告他收斂點,沒打算現在就給他公之於眾,畢竟,他這部電影還得上,這電影裡有你。”
白硯心裡頭舒坦了些。不是,他的事兒這小混蛋乾嘛總要插手?
可還沒等他舒坦一秒,裴摯突然說:“所以哥你是為我,才去澄清的?”
“妄想症是病,得治。”白硯冷著一張臉,用力去掰裴摯的手。
可很快,他兩隻手腕都被裴摯壓到身側的牆壁,幾乎同一時刻,他嘴被灼燙的氣息封住。
裴摯再次強吻他。
白硯幾乎用了全部力氣掙紮,兩個高大的成年男人,qiang吻就像是一場纏鬥,可裴摯好像完全失去知覺似的,注意力隻在緊貼的兩張臉和肆意翻攪的嘴唇。
許久沒有過的氣息交融,饒是白硯毛焦火辣也又一刻的迷茫,但他很快又清醒,一下咬上了對他糾纏不放的唇。
終於分開,他氣急敗壞地說:“彆做無用功了,我們還真能複合?”
裴摯用手背用力抹了下唇角的殷紅,望著他的眼神像是頭亟待捕獵的野獸,可還是笑著,“能?為什麼不能?你現在不願意,我就再努力點。哥你喜歡我,你怎麼就不認呢?”
白硯冷笑著反問:“我喜歡你?”
裴摯默默注視他,笑得咧出一口白牙。
白硯一嘴的血腥味,很不舒服,轉身就走。
真是笑話,他喜歡裴摯,還不認?
扯淡吧,他有不認過嗎?當初就連分手他也隻說他們不合適。
對於喜歡這兩個字,他可以打一百次擦邊球,可是,從不空口白牙地說謊。
他用得著對誰說謊?
這個下午,白硯圍觀了網上的風向,他不得不承認,自己還是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