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真實(1 / 2)

前經紀人已經不再適合白硯。

可白硯很清楚,對於佘晶這樣一個即將走上上升期的藝人來說,有這樣一個經紀人幫襯,絕對利大於弊,當然,這個弊和利都是針對普世價值而言。

佘晶能接到《國色》裡太後的角色,已經很不容易,雖然是個女配角,演好了也不是沒有大爆的可能。可觀眾總是健忘,沒有跟得上的宣傳和後續資源,就算《國色》的反響再好,佘晶也隻能熱得快涼得快。

經紀人那一套,白硯不願繼續忍受,不表示彆人不能接受,草台班子算是這幫新人的窩,可要是讓這幫孩子都跟他間隙抽風時一樣對圈裡規則說不,這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白硯思索再三,認真的問:“你想清楚了?按你的狀況和他的手段來看,接下去,你要走的很可能是黑紅路線。”

佘晶說,“反正我什麼壞事也沒做,就已經夠黑了。”

接著笑了下,自嘲地說:“我想紅,我可是咱們公司的十八線當家花旦啊。”

白硯無話可說,隻有最後一句交待:“炒作什麼的都好說,謹守底線。”

底線就是,跟以前一樣,彆對爬g那種程度的潛規則低頭。

白硯沒反對,這事兒就算定下了,可佘晶出門時,又遇到了裴摯。

裴摯說打量她一會兒,說:“你乾嘛選他?那人你養不熟的,我哥都鎮不住他,不如等等,讓我哥再給你另挑一個。”

話是這麼說,可現實挺明白:裴摯哪會真讓白硯費神再給彆人挑一個經紀人,他自己出手還差不多。

佘晶是個通透人,一語點破全部,“裴先生,謝謝關心,我跟您非親非故,不能接受你的好意。”

裴摯:“……”

佘晶這次通透到了底,“裴先生,我知道你一直挺介意我。對,我承認我喜歡白硯老師。”

裴摯:“……”這姑娘是真耿直。

佘晶又說:“我在橫店得罪副導演被打壓那會兒,什麼都沒有了,連飯都吃不上,強撐著到翔悅的劇組試鏡,身上穿的裙子還是找人借的。本來以為以我的名聲和處境,誰都不會要我,可白硯老師站出來對我說,你留下。我當時走投無路,他就是從天而降的神,他救了我,又給了我繼續演戲的機會,他是影帝,又是那麼出色的一個男人,我對他產生類似愛的感覺也在情理當中。”

聽情敵細述心路曆程,感覺還真不對味,裴摯一時沒說話。

不是,他知道他哥容易遭人崇拜,可純潔地乾崇拜著不行嗎?非得喜歡?

但佘晶又釋然一笑,“可這些日子仔細想想,這感覺摻雜了太多東西,也未必是愛情。所以,我現在做了什麼都是為自己,不是為彆人,不需要任何人有負擔。”

裴摯點了一百八十個讚,這妹子透徹啊。

這妹子在外邊是什麼風評?一門心思用不入流手段炒作自己的xing感女星、破鞋。裴摯隻覺得世人至少有一半是瞎子,xiong大點兒就破鞋了?

稍微不入流點兒的角色,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他仙人似的哥身邊好嗎?

佘晶走後,白硯又鑽了會兒劇本才從練功房出去,眼光在客廳掃了一圈沒見著人,這才想起來,好像從早餐過後就沒聽見裴摯的聲息。

露台花園那邊突然傳來電鑽的聲響。白硯循聲過去,看見一上午沒出現的家夥此時蹲在木柵欄邊上。

裴摯正拿著電鑽槍對著一塊木板鑽眼。身前擺著大敞的工具箱,腳旁攤著扳手、起子以及欄杆木板一地零碎。

白硯步子在露台門外停住,“你這是乾什麼?”

裴摯這才得空側頭瞧他,“不是說幾天後有場秋台風?我趕著刮風之前把欄杆弄弄,這景觀欄杆雖然不著力,再刮一陣估計也就不能看了。”

的確,不用擔負安全責任的景觀欄杆,自從搬進來後,白硯就沒花心思打理過。

此時,裴摯把重新鑽眼的木板又擰回去,手一用力,手背青筋畢露。

白硯立刻說:“你先放著,我打電話請人修。”

裴摯抬起胳膊擦了把汗,被陽光刺得眯起的眼睛衝著他笑,“彆,我在家,這些事還用得著叫彆人?”

白硯心情突然微妙。

是挺微妙的,裴摯現在就像是跟家人偏居一隅,趕在季風來臨前修葺住所的男主人。

這微妙感配合昨晚那個夢食用,味道更清奇。

裴摯這會兒拿粗鐵絲繞著欄杆橫攔連接處加固,真是用手生擰,胳膊肌肉隔著工裝襯衣塊塊鼓起。

白硯就盯著那雙手瞧,可能是從小習慣玩戶外極限,裴少爺那雙手跟少爺兩個字一點關係都沒有,比最淳樸的勞動人民還勞動人民,手背皮膚黝黑,凸著青筋,手指修長骨結有力,就那掌心下的繭子,白硯當初經常被他紮得疼。

白硯轉身進屋,再回露台時把一雙棉紗手套跟一袋子濕紙巾遞裴摯麵前,“擦擦,戴上。”

裴摯側臉一瞧,皺眉,“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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