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的白月光(2 / 2)

白硯沒出聲,微微笑。

兩人對視幾秒,裴摯二話不說,一把摟上他哥的腰,讓白硯精實的腰杆緊緊貼著自己,而後再次不容分說地吻上去。

這晚他們過得挺痛快。

自家春寒料峭,可這兒是熱帶,彆墅附近足夠安全足夠隱蔽,在窗口和陽台做點什麼,真是彆有一番滋味。

白硯這晚睡得不錯,一夜無夢。

清晨,他們收拾東西去醫院跟宋憬聞會合,順便接東曉出院,上午,他們得一起乘飛機回國。

白硯本來以為他會見到昨天那個畏縮得不敢跟人對視的東曉。

可讓他意外的是,他跟裴摯到那的時候,東曉站在病房外的走廊,跟宋憬聞一塊朝樓下花園望著,似乎還有說有笑。

見他們來,東曉還笑著打了個招呼,“我做完檢查咱們就能出發了。”

東曉笑得很燦爛,真像是從七年前穿來的。

除了比七年前蒼白些,清瘦些,眼色暗淡些,好像沒什麼不同,白硯愣了。

才一夜而已,誰能有這樣強大的自愈能力?

大夫很快就來了,東曉對他們擺擺手,而後進了病房。

宋憬聞則站在原處沒走,裴摯自然也詫異於東曉剛才的不尋常,問:“不是,才一個晚上,你給他吃了什麼仙藥不成?”

這也是白硯想知道的問題,他站在原處,目光望向宋憬聞,等著答案。

宋憬聞眉頭擰成一個結,垂眸道:“我什麼也沒說,”接著問白硯:“不尋常是吧?”

白硯沒說話。

宋憬聞眯眼對著窗外熾烈的陽光,沉吟道,“經曆了那麼多,一夜之間就像個正常人,這本身就不正常。回去得找心理醫生,慢慢來。”

問題是,他們誰都不能對東曉說,你發生了那種事,不可能像眼前這樣狀若無事,揭人瘡疤太殘忍。

東曉要不是顧忌他們的感受,就不會把自己強扮成今天這個模樣。

人是救出來了,可治愈之路依然漫長。

去機場的路上,當著東曉的麵,宋憬聞對白硯說:“回國後,你們自己回去,東曉先住我那。”

白硯談不上意外,隻問東曉,“是嗎?”

他得確認這是東曉本人的意願。

東曉跟他對視總是很匆忙,笑著應道:“對,我得麻煩宋先生一陣。”

同樣,白硯也不能說,我也有收留你的打算。

東曉把自己裝得像個正常人,他們就不能說你暫時隻能依靠彆人。

生活還得繼續,日後,東曉得有自己的生計。

東曉自己有什麼打算,此時,白硯越發不能問。他得避開任何一個可能突顯他處境優越感的話題。

裴摯一瞧就知道他哥在想什麼。

終於到了候機廳,見宋憬聞在一邊打電話,他乾脆起身,跟了過去。

一直等到電話掛斷,裴摯才晃到宋憬聞身邊。

他開門見山地問:“你帶他回去真沒問題?可彆強撐,老爺子的個性我是知道的。”

宋憬聞說:“他現在不理我的私事。”

裴摯樂了,“你跟東曉果然是那回事?”

宋憬聞搖頭,神色像是有些挫敗,“現在還不是。”

那就是以後有可能咯?

裴摯一則要為自家媳婦兒了難,二則確實對受害者也有惻隱之心,想幫一把。

他笑了笑,“那位的狀況跟彆人不一樣,你要是沒管到底的把握,可千萬彆給人畫餅。我跟白硯也能管他,不缺他這口飯。”

宋憬聞饒有興致地打量他一會兒,突然反問:“你給白硯畫過餅?”

怎麼說話呢這是?

裴摯氣哼哼地答:“我倆一塊長大的,能跟彆人一樣?”

答案是,當然不一樣。

裴摯和白硯想乾什麼,隻要搖一搖尾巴,對方就知道了。

裴摯跟宋憬聞說完話,搖頭晃腦地回他哥身邊坐著,隻給了他哥一個眼神,示意東曉去宋憬聞那應該沒問題。

東曉正坐在另一邊跟白硯說話,見狀,歎息道:“真好,這麼多年了,你們還在一起。”

這要換成彆人,裴摯就果斷秀恩愛了,可是,對麵這人經受了七年毀滅性的災難,他們真不用在人家麵前時刻表現自己多麼春風得意。

裴摯佯裝不在意地說:“也就湊合著過。”

幾乎是同時,白硯說了同一句話。

一個字不差。

東曉笑笑,沒說話,笑容很僵硬。

裴摯&白硯:“……”

認了吧,他倆還真不是有治愈能力的人,各自腦子裡頭那根筋也隻有對方摸得透而已。

於是回國後,他們分道揚鑣,各走一邊。

次日,警方發布了消息,段墨初罪及謀殺、綁架以及非法拘禁,又在南亞警方執法時武力反抗,已經被當場擊斃。並申明,這次成功破案緝凶是兩國聯合執法的結果。

段墨初的名字頓時霸占了國內各家媒體的頭版,新聞稿裡寫清楚了段墨初罄竹難書的罪行。這是應該有的結果,身為惡魔,被爆頭之後就不用聲名狼藉了?想得美。

其中,受害者和證人都被隱去了姓名,但略知些內情的有心人還是不難對上號。

白硯再次回到公司,一進大廳就被小老板纏上了。

小老板把他拽到無人處,激動地問:“影帝爸爸,那個陳姓證人就是你是不是?你前些日子說話刺激我,是為了把我們撇開,查仇安平的死因,是不是?”

白硯說:“淡定點兒,事情都過去了。”

小老板眼冒精光,“我就知道你不是真討厭我們。”

白硯嘴角抽了抽,“看你表現吧。”

另外一個對得上號的是仇安平的經紀人,這人在仇安平死後、粉絲質疑自己愛豆被白硯排擠時,用一句語焉不詳地話陰了白硯一把。

經紀人運氣沒小老板那麼好,他先撞上了裴摯。

裴摯一把揪住他的領子,“前些日子,你挺跳啊。”

經紀人那會兒有那麼大的膽,就是瞧著裴摯跟白硯不合,可眼下看來,人家不僅沒有不合,還有點情侶雙煞的調調。

經紀人秒認慫,“裴少,我不是個東西,回頭我去跟白硯哥道歉。”

認慫是真的,可說道歉也是真心實意。

他凡事都朝利益看,這點沒錯,可他跟了仇安平那麼久,不可能一點情分都沒有,他當時黑白硯,也有點替自家死去藝人泄憤的意思,可他沒想到,白硯會去替仇安平討公道。

就是這天,經紀人發了條微博,坦陳自己引導話題損害白硯名譽的事實,並向公眾澄清,白硯排擠仇安平純屬子虛烏有。

仇安平去世後,經紀人就跟草台班子沒關係了,此時,他的話在公眾麵前還是有說服力的。

隻不過,他本人被仇安平的粉絲罵得慘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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