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聞眯了下眼, 往後靠在沙發背上,兩腿交疊。
他在等林見鹿的下文。
林見鹿便繼續說:“你也說了, 我們的關係並不是包養與被包養, 雖然我們彼此不付出感情, 但是至少是互相對等公平的,我可以滿足你的需求, 那麼你應該滿足我的, 如果滿足不了, 我們可以隨時結束這種關係。”
她聳了聳肩,“我也並不是聽命於你的,對嗎?”
到了裴溪聞這個歲數和地位,他已經鮮少能遇見敢和他這樣談條件的人了,和他說著平等,和他說著尊重。
但他也深知,林見鹿不是菟絲花,也不是籠中雀,她本就不是受人掌控的存在,更不可能依附著彆人生活。
她不要錢,不要權,不要任何地位,唯一感興趣的也隻有繪畫。
不過她接下來也說了——
“我知道你的能力,如果你真的要報複我,那我在美院絕對生存不下去,但是我的人生其實也沒有太大的追求,成為不了畫家,那我也可以去小城鎮做美術老師,做不了老師,世界上這麼多種生活的方式我都可以去嘗試,除非,你把我殺了。”
裴溪聞忽然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沒有能威脅到她的地方,並且林見鹿在他身上,也沒有什麼特彆想要得到的東西。
無欲無求,便無法控製。
交叉的十指輕輕摩挲,裴溪聞審視著林見鹿,明明是一個自己無法掌控的人,可他卻覺得十分有意思。
就像年少時沉迷遊戲那般,越是困難的級彆就越有興趣攻略,而那些簡單的,隻有索然無味。
“才這麼大點歲數就敢說狠話。”裴溪聞笑了笑,“你真覺得我不能把你怎麼樣?”
林見鹿滿不在意,“隨便啊,你把我殺了都行,反正我也不想活那麼久,二十歲也夠了。”
“……”
“小姑娘家的,整天喊打喊殺像什麼樣子。”
不過也罷了,無欲無求的人相處起來才更為輕鬆,而輕鬆,是他現在最需要的一樣東西。
這樣看來,反而是他被林見鹿掌控了。
“明天我來接你吃飯,門禁之前把你送回學校。”裴溪聞說,“這樣可以?”
“可以。”
裴溪聞點頭,起身,揉了把林見鹿的腦袋,“我有點工作,先去書房,你在下麵看電視,有事情給我發信息。”
林見鹿十分乖巧地點頭,“好的好的。”
看上去她對即將一個人霸占客廳這件事十分開心,裴溪聞無奈,總覺得這種不被人重視的感覺,有點不爽-
晚上,裴溪聞把林見鹿送回了學校,林見鹿剛回到寢室,就被趙蘇輕拉到廁所一陣盤問。
“說,你昨晚乾什麼去了?為什麼一整晚都不回來!”
事到如今,林見鹿覺得自己也沒有非要隱瞞的必要了,特彆是對趙蘇輕,現在不說,萬一以後在外麵碰上了那才尷尬。
“上次去酒吧,那個裴先生你還記得吧?”
“記得啊,他怎麼了……”趙蘇輕眼睛倏地瞪圓,“不是吧,你把他給攻略了?!”
林見鹿趕緊捂住嘴,她看了看門外,讓趙蘇輕聲音小點。
“也不是。”林見鹿說,“其實吧,裴溪聞就是我在虞鎮的時候,交的那個男朋友。”
“……”
“臥槽!!!你……”
“小點聲小點聲!”
趙蘇輕趕緊壓低了聲音,十分激動,“林見鹿你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裴溪聞這種男人你都能泡到手,所以你們現在是,複合了?”
林見鹿想了想,“也不是,我們不走心。”
“就走腎啊?”趙蘇輕佩服林見鹿,“你們挺會玩啊。”
林見鹿翻了個白眼,“我和他都不是很重感情的人,比起感情的深淺,我們更看重的是相處的舒適度,在虞鎮那一個月相處下來,他確實是一個讓人相處起來很舒服的人,特彆是對於我來說,他不會給我什麼負擔和壓力,而且又成熟又穩重,長得又好看,這種不圖我感情的好男人我上哪去找。”
趙蘇輕都要聽懵了,她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覺得不圖感情的男人是好男人。
不過這樣說來,裴溪聞和林見鹿確實很合適,渣男配渣女,還能少禍害點人。
“那你可得保證自己之後不對他動心了。”趙蘇輕還是提醒,“你知道裴溪聞是個什麼樣的人嗎,他的背景啊,可是……”
“你們倆在裡麵待多久了!還讓不讓人上廁所了!”
廁所門從外麵被拍響,室友尖利刺耳的聲音傳進來,林見鹿和趙蘇輕對視一眼,止住了話頭,開門出去。
門開,陳繁站在門口,不爽地瞪了她們兩人一眼,然後從她們中間擠過,進了廁所,門啪的一關,反鎖了。
“哎你這人……”
林見鹿趕忙拉住趙蘇輕,“好了好了,等會兒帶你去吃臭豆腐。”
兩人走到桌前,趙蘇輕兩手叉腰,看上去氣得不輕。
“她這人有毛病嗎,我們進廁所總共不超過五分鐘,她拉屎就要二十分鐘我還沒說她呢!”
“行了,彆說了。”林見鹿笑了笑,“你再說,小心她下回在你鞋裡放針。”
“我去,不會吧,她真敢這樣做?”
“誰知道呢。在寢室裡,互不乾涉,不說話,不起衝突就是最好的關係了,這種人你越理她她越來勁,無視就好了”
林見鹿拿上手機,拍拍趙蘇輕,“走,下樓給你買臭豆腐吃。”-
林見鹿是那種怕麻煩的人,想著以後每天都要出學校和裴溪聞吃晚飯,她就覺得不自由,她想了想,覺得應該和裴溪聞也把每周共進晚餐的次數規定一下。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接下來的這一周裴溪聞都沒找過林見鹿,偶爾他會給她發消息,說自己公司有事走不開,讓林見鹿自己吃晚飯。
裴溪聞的繁忙正好順了林見鹿的意,她總算可以一下課就回寢室躺著看劇刷綜藝了。
這樣的日子一連過去了五天,一直到周五晚上裴溪聞都沒找她,林見鹿便想這周她估計不用去裴溪聞那了。
可周六晚上,裴溪聞忽然打來電話。
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林見鹿正準備和趙蘇輕出去吃烤肉,看到來電顯示,她就猜到了裴溪聞的目的。
電話接起,果不其然他說:“我在你學校門口。”
趙蘇輕還在化妝,林見鹿覺得這樣把她丟下有些不妥,便說:“我和輕輕晚上要去吃烤肉。”
聽到自己的名字,趙蘇輕轉過頭來。
電話那頭的裴溪聞沉默幾秒,然後強調:“今天是周末。”
“可是我和輕輕都約好了準備出門了……”
“誰啊誰啊?”趙蘇輕湊過來,用嘴型問林見鹿,“裴溪聞?”
林見鹿點點頭。
裴溪聞沉聲:“你周末的時間應該給我空出來。”
他這強硬的語氣讓林見鹿有些生氣,也不管趙蘇輕在場,她直言了當道:“我是說了周末去你那裡,但我的周末又不是賣給你的,你不找我我就非得空著時間等你?我又不是窯子裡一天到晚等著你寵幸,你不提前和我說我還不能跟朋友出去吃飯了啊?大不了我吃完了再過來就行了嘛。”
劈頭蓋臉一頓說完,裴溪聞果然直接掛斷了電話。
林見鹿看著結束通話的手機,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林見鹿,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爸爸。”趙蘇輕抱拳,給林見鹿鞠了一躬。
好心情忽然就被打破了,林見鹿坐回椅子上,“那本來就是他不對啊。”
“但是你也太敢說了吧,你剛才跟罵裴溪聞沒什麼區彆誒,我靠,你居然罵了裴溪聞,還那麼凶,這我要是裴溪聞,我就再也不來找你了。”
林見鹿愣了愣,有些懵,“我剛才很凶嗎?”
趙蘇輕搖了搖手指,“不是很,是特彆,態度十分的差。”
林見鹿抓了抓頭發,眉頭皺起。
自己發脾氣的時候是意識不到自己態度差的,雖然這件事是裴溪聞做事欠妥,但她這樣罵他,是不是也不太好。
裴溪聞不會真生氣了吧?
林見鹿歎了口氣,“那我怎麼辦?”
趙蘇輕撇了下嘴,“如果是男女朋友,一般等會兒他就會來哄你,然後你順著台階下就行,但是你們這關係,嘖,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台階裴溪聞是肯定不會給她台階的,,既然裴溪聞不理她,那她也不會主動找他。
林見鹿深吸一口氣,放下自己的心理負擔,依舊跟趙蘇輕去吃烤肉了。
晚上九點,林見鹿和趙蘇輕吃完烤肉又看了個電影,趙蘇輕就被她男朋友接走回家過夜了。
忽然之間,林見鹿就變成了一個人。
彆人有男人陪,可她卻孤零零的,本來這個時候她也應該有男人陪的。
可畢竟是自己氣走的人,遺憾也沒用。
林見鹿拿出手機,準備打車回學校,這時手機上收到一條微信。
裴溪聞:【吃完了嗎?】
林見鹿愣了愣,反複點進頭像好幾次,直到確定了發消息的人就是裴溪聞。
林見鹿:【剛吃完。】
她不知道裴溪聞現在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在生氣。
裴溪聞:【地址發我,我讓司機來接你。】
林見鹿撓了撓頭,有點摸不著頭腦,但她還是給裴溪聞發了個定位。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裴溪聞的車到了。
車上下來一個司機,恭恭敬敬地喊了她一聲林小姐,然後請她進入了車內。
林見鹿看了眼,裴溪聞並沒有來。
看樣子,裴溪聞應該還有氣。
都生氣了居然還主動找她,又派司機來接她,看樣子這男人還行,能處。
林見鹿彎了彎唇,上了車-
林見鹿想了一路等會兒見到裴溪聞該說什麼,已經完全把今晚有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忘到了腦後。
進了屋,樓下的燈亮著,酒櫃吧台那邊隱隱綽綽露著個人影。
林見鹿走過去。
裴溪聞一身深色的浴袍,坐在吧台前的高腳凳上,聽見動靜,他轉過頭來。
林見鹿停下腳步。
“站那麼遠做什麼,過來。”裴溪聞說。
林見鹿抬腳,緩慢朝他挪動而去。
到了跟前,裴溪聞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一摟,林見鹿半跌進他的懷裡。
裴溪聞拿著酒杯的手往旁邊躲了躲,杯中琥珀色的液體輕晃,險些蕩出。
林見鹿兩手抵在他胸膛,眼中閃過一瞬間的驚慌。
“晚飯吃得開心麼?”他低頭,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
林見鹿的視線落在他臉側,不說話。
他摟著她的腰,將她提了提,兩人靠得近,林見鹿便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沐浴清香,以及其中夾雜著的煙味與酒味。
裴溪聞盯著她的臉,聲音中的溫度很低,“敢這樣和我發脾氣的女人,你還是第一個。”
聽見這樣的話,林見鹿抬眸看向他,“那本來就是你霸道,我和朋友都約好了,我總不能丟下她一個人自己和你走吧,這樣做很不厚道。”
林見鹿咬了咬下唇,語氣裡有些委屈,“憑什麼我找你的時候你想見就見,你找我了我就非得馬上過來,你說你這樣不就是把我當那種窯子裡的妓……”
“林見鹿。”他沉聲打斷她,林見鹿看他一眼,視線又垂落了下去,偏向一邊。
“你怎麼什麼話都敢亂說,膽子真有這麼大?”
說實話,在今晚的這件事上,裴溪聞是生氣的,畢竟誰被人這樣劈頭蓋臉數落一遍心情都不會好。
可冷靜下來,他又想到林見鹿之前說的關係平等和彼此尊重。
林見鹿垂著眼,不看他,裴溪聞就將她的臉抬起,視線相接的一瞬間,他看見了她清透雙眸中委屈的色彩,泛著明亮的光點,像淚。
她這眼神,可憐又脆弱,像是從前那般。
其實在知道她的真實樣貌之後,裴溪聞就已經猜到了在虞鎮認識的她都是她演出來的,脆弱時的狀態更加,可即便是知道,如今看見她同樣的眼神,他還是顧不上思考其他。
能把可憐演得令人心疼,也算是一種本事了。
良久之後,他低低地歎了口氣。
“我沒把你當那種人,以後不準再說這種話了。”
裴溪聞托著林見鹿的臉,他看了看,“還生氣?”
“沒有。”
“口是心非。”
“……”
裴溪聞把酒杯放下,走下高腳凳,而後攬著林見鹿的後腰將她抵在吧台上。
“以後我找你,我會提前和你說,但是有話好好說,下次再發這種脾氣,我不會有這麼好的耐心。”裴溪聞碰了碰林見鹿的臉,“阿靈,我對你已經比對任何人都要包容了。”
林見鹿當然知道,像裴溪聞這樣的男人,大概從沒被人發過脾氣,要是他以前的女人有自己這樣的脾氣,早就被裴溪聞給踹了。
林見鹿知情知趣,懂得適可而止,裴溪聞既然肯低頭,她就得順著台階下來。
她和裴溪聞之間隻要有一個差不多的平衡點就可以了。
“知道了。”她主動環住他的腰,仰頭。
裴溪聞低下頭,吻住她的唇。
綿長的吻在短暫的爭吵後顯得有些溫馨,吧台太高,裴溪聞便把林見鹿抱上一旁的餐桌,她接吻的時候很乖,也很懂配合,連喘氣都有著撩人魂魄的性感。
他的手撐在她身下的餐桌上,偏頭咬著她的耳垂,啞聲:“知道今天要做什麼嗎?”
來之前沒想起,這會兒是想起了。
“裴溪聞,是不是第一次有女人敢遛你這麼多次?”她嬌笑著問他。
裴溪聞輕笑,“你是真不怕我?”
林見鹿抬手,纖纖玉指按在他淩亂浴袍下的瓷白胸膛上,然後一寸寸下滑。
“不怕,我喜歡激烈的。”
安靜兩秒,她被他托住腿根從餐桌上抱起,徑直走向二樓。
二樓的樓梯中段,落下一件撕破的連衣裙。
作者有話說:
這不就來了嗎
明天上夾子,晚上23:00更,明晚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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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纏綿
客臥裡的窗戶沒關, 薄紗的窗簾被風吹動搖曳,陽台落下一片月光,風一吹, 樹影一慌, 月色被割裂成斑駁。
她被他抱在懷裡,走到臥室裡的那一刻,林見鹿偏頭輕聲說:“我想去洗個澡。”
裴溪聞抬頭看她。
片刻,他說:“一起。”
他其實已經洗過澡了,隻不過現在這種時候,他不可能在這會兒再放過林見鹿,免得等會兒洗完這丫頭又翻臉不認人了。
林見鹿知道自己騙裴溪聞久了,自己在他這兒都沒什麼信任度了,這樣想想倒覺得有些好笑。
林見鹿也沒說什麼, 任由裴溪聞抱著她進了浴室。
……
兩人都不是毫無經驗的人,在這件事情上他們都懂得配合, 不光顧著自己享樂, 也會讓對方感到最大程度的滿足。
浴室空間小地麵又濕滑, 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裴溪聞抱著濕漉漉的林見鹿出來, 丟在了乾淨的被褥上。
他壓下來, 動情地吻著她,林見鹿環住他的後背, 指甲輕輕抓著他後背緊實的肌肉, 不疼, 反倒有些癢。
裴溪聞摸了摸她濕透的頭發,分不清是汗還是水。
“冷麼?”他問。
林見鹿閉著眼睛, 氣息不穩, 沒工夫回答他的問題。
裴溪聞抽開身下的被子, 將兩人一起蓋了進去。
……
結束後,林見鹿趴在床沿休息,氣喘籲籲地像是跑了八百米。
裴溪聞丟掉東西,走過來,俯身撐在她兩側,偏頭看了看,笑道:“體力怎麼這麼差?”
林見鹿半睜開眼,滿眼惱意地瞪他,“還不都是你?”
“我怎麼?”
他十分故意,使著壞讓林見鹿投降,現在是,剛才也是。
男人在這方麵的天賦大概都比女人要強得多,不僅如此還有體力的懸殊差距,所以即便林見鹿做足了準備,她還是受不住向他求饒。
林見鹿從床上撐起身子,大咧咧地掃了裴溪聞一眼,故意道:“都三十的人,悠著點吧。”
裴溪聞挑了下眉,不怒反笑,“剛才已經悠著了,不然你想試試不悠著的?”
“……”
林見鹿有些不服氣,在裴溪聞麵前她特彆不喜歡落了下風,在這件事上更加。
林見鹿深吸了口氣,衝過去抵著裴溪聞胸膛用力推了把,裴溪聞便順勢躺倒下去。
他躺在那兒,眼眸含笑,風流多情,好整以暇地期待著林見鹿接下來的動作。
林見鹿撩了撩頭發,將一頭長發全部攏到左邊,然後裴溪聞看見她爬過來,低頭俯身下去。
呼吸一緊,青筋攀岩上他的小臂。
待一切都結束,時間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
林見鹿這周忙的事情很多,前幾天她收到了老師的消息,說是學院給了她一個畫展參展的報名名額,讓她把作品交上去,所以接下來幾天她都在忙這事,基本沒怎麼休息好,到了今晚沒多久她就受不住了。
她不願意,裴溪聞也不勉強,怕事後感冒,林見鹿去簡單衝了個熱水澡,出來的時候瞥了眼床,估計今晚這床是不能睡了。
這時裴溪聞走進來,讓她去他那睡。
林見鹿愣了愣,半晌才反應過來,拿上了手機去了裴溪聞的主臥。
主臥空間更大,和玫瑰園的那個主臥差不多,隻不過裝修風格簡潔大氣了許多,以卡其色為主色調,比起尋常的黑色顯得沒那麼壓抑。
坐到床上,林見鹿沒頭沒腦地問了句:“怎麼讓我睡這兒了?”
裴溪聞看她,笑了。
“不然你想睡那張‘水床’?”
“……”
裴溪聞一扯她的胳膊,林見鹿順勢躺倒在床上。
兩個人的身上纏繞著同一種沐浴露的香味,昭示著他們剛剛做過什麼。
經過這一晚,林見鹿確定了裴溪聞不會用完就丟,因為光是從契合度這一點上來說,他們的默契程度應該達到了90%以上,這是林見鹿很意外的,畢竟她從前的那些男人,都比較的……一般。
林見鹿靠過去,貼著裴溪聞的手臂,裴溪聞抬了抬手,將她輕輕攬過來。
“你習慣事後抱著女人睡嗎?”林見鹿枕在他肩頭,這樣問。
裴溪聞低眸,“怎麼?”
林見鹿打了個哈欠,伸手環住他的腰。
“聽說像你這樣的人,做和睡覺是不同的概念,做歸做,但是做完了就各睡各的。”
裴溪聞聽完,胸膛微微震動,喉間溢出幾聲笑意。
林見鹿抬頭看他。
裴溪聞問:“從哪兒聽說的?”
林見鹿不答。
裴溪聞緊接著又說:“不過我確實喜歡分開,一個人睡更舒服些。”
林見鹿不解了,看了看裴溪聞抱著自己的姿勢,“那你乾嘛跟我睡?”
裴溪聞看進她的眼底,“不是你想跟我睡?”
林見鹿一愣。
她忽然想到第一次來水闌灣過夜的那晚,她一個人睡在隔壁客臥,因為有些害怕所以始終睡得不踏實,迷迷糊糊之中有人走到她床邊,她卻沒有害怕,反而抓住了那人的衣服,緊接著她就被暖意所包裹。
現在想來,那會兒應該是裴溪聞忙完了工作過來看她,見她害怕,便留下來陪她一起睡了。
“反正在虞鎮也這樣睡過了,習慣了。”裴溪聞摸了摸她的頭發,閉上眼睛,輕聲,“困了就早點睡,明天帶你出去玩。”
林見鹿總覺得自己在裴溪聞這裡有些特彆,但她又不敢多想,裴溪聞對她可能隻是一時新奇的興趣,等激情冷卻,他們便會回到各自的生活。
林見鹿往裴溪聞懷裡靠了靠,彆的不想管了,至少現在,她和裴溪聞在一塊是開心輕鬆的就夠了。
及時行樂,值得就好-
第二日林見鹿醒來,裴溪聞依然已經早早起床了。
因為知道今天要出門,林見鹿便沒再賴床,徑直起床洗漱然後下了樓。
林見鹿坐下吃早餐的時候裴溪聞剛好回來,他穿著很休閒,進門後拿了條乾淨的毛巾擦了擦汗,讓林見鹿先吃,他上樓衝個澡。
這樣說著,他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脫去上衣,林見鹿抬眸之際剛好看到的就是這一幕,瓷白的後背上烙印著幾條淺紅色的抓痕,曖昧非常,惹人遐想。
林見鹿攤開手看了看,她的爪子有這麼鋒利嗎?
吃完早餐後林見鹿上樓化了個淡妝,又從裴溪聞給她準備的衣服裡挑了條淡綠色的連衣裙。
裴溪聞走近衣帽間的時候,林見鹿剛好在艱難地拉後背的拉鏈。
見著他,林見鹿毫不拘謹地使喚:“裴溪聞,幫我拉一下。”
裴溪聞走過去,兩指捏著小小的拉鏈,緩慢往上滑動,到了中段,他的動作停了一下。
林見鹿抬頭,通過鏡子看他,“拉不上了嗎?”
裴溪聞鬆開手,而後兩手扶在她的胸側,用手掌量了把。
“又長大了?”
林見鹿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這話是什麼意思,兩秒後,她看見裴溪聞覆那處的手,懂了。
她毫不留情地把他的手一拍,“什麼呀,要來大姨媽了,胸脹了。”
裴溪聞笑了笑,也不再打趣她,很快把拉鏈拉了上去-
今天是裴溪聞自己開車的,他帶著林見鹿來到一處茶園,和她說今天是去見幾個朋友,一起吃個飯。
林見鹿有些驚訝於裴溪聞居然會將自己介紹給他的朋友,但轉念一想,在虞鎮時她也認識了莫青含等人,如今見裴溪聞在帝都的朋友也不算奇怪了。
由侍者領著彎彎繞繞進入一間茶室,裡頭六七個人,三個男人,且各自帶著女伴,林見鹿就明白了裴溪聞帶她過來的原因。
那三人中林見鹿隻認識一個盛霖州,盛霖州大概也從裴溪聞那知道了他們的關係,再見到出現在裴溪聞身邊的她時並未驚訝。
一個長桌,林見鹿跟在裴溪聞身邊坐下,泡好的茶端了上來,一一放在客人的麵前。
今天是盛霖州做東,這茶園也是他開的,最近的茶是最嫩的時候,於是他便邀請了朋友過來品茶。
“來,嘗嘗,剛摘的茶葉,絕對比市麵上賣的新鮮。”
琉璃茶杯中的茶色清透,茶香隨風飄入鼻尖,林見鹿伸手去拿茶杯,卻忽然被裴溪聞攥住手腕。
這個動作被在場的人都看到。
眾人疑惑不解。
林見鹿愣住,隻不過還未等她做出反應,裴溪聞就握著她的手腕往後一撤,“剛泡好的,燙手,涼會兒喝。”
林見鹿回過神來,“哦,好。”
盛霖州看看林見鹿,又看看裴溪聞,隻覺得這一幕很是新奇。
裴溪聞這沒心沒肺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照顧人了-
林見鹿和在場的人都不熟,她便做好一個女伴該做的,聽著他們聊天,適時給裴溪聞添茶,隻不過添了一次裴溪聞就不讓她添了,說是等會兒燙著手了還得哭。
這話說的她多少細皮嫩肉嬌生慣養似的,聽著其他人的笑聲,林見鹿在桌下擰了把裴溪聞的腰。
“嘶。”裴溪聞輕歎,低聲,“小心著點,這腰捏壞了誰伺候你?”
林見鹿趕緊讓他閉嘴,大庭廣眾的裴溪聞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之後他們要談一些公事,便讓女人們去茶園玩。
林見鹿這會兒喝茶正舒服著,有些不想動,裴溪聞拍拍她的腰,柔聲:“去跟她們玩兒,等會兒我來找你。”
林見鹿噘了下嘴,小聲嘀咕:“我跟她們又不熟。”
“認識認識就熟了,不然你自己去玩也行,彆走丟了。”
縱使不太樂意,但林見鹿也有分寸,公事她不適合聽,她也沒興趣聽,便起身出了茶室。
門外,另外三個女生已經在那了,見她出來,她們和她揮了揮手,算是打過了招呼。
那三人看起來彼此都認識,一直都是手挽著手的,林見鹿和她們第一次見,便落在她們身後,低頭看手機。
這時,前麵三人中的一人落了下來,走到林見鹿身邊。
“你好呀。”
林見鹿抬頭,說話的是盛霖州帶來的女伴,一個棕發美女,偏甜美的那一卦。
“你好,林見鹿。”她簡單地打了招呼。
女孩笑了笑,“我叫優優。”
林見鹿和不認識的人比較冷淡,自我介紹完,她也沒有要和優優繼續攀談的興趣,倒是優優一直在和她說話。
“你是裴少的女朋友嗎?”
“不是。”
“哦……”優優看著林見鹿,打量了幾眼,“我剛才看裴少對你挺照顧的,還以為你是他女朋友呢。”
林見鹿笑了笑,“他應該對女孩子都挺照顧的吧?”
優優搖頭,“沒有啊,他對我們就不照顧。”
林見鹿看著這個優優,覺得這姑娘有點缺心眼,裴溪聞又不是腦殘,為什麼要對兄弟的女人照顧。
優優很是自來熟地挽上林見鹿的手臂,林見鹿有些不習慣,但還是沒抽出來。
“你跟著裴少,他一個月給你多少啊?”
這個問題,問得直接,林見鹿聽著也沒有不高興,畢竟不是男女朋友關係,一般人都會想到這層。
林見鹿仰頭看天,沉吟片刻:“八晚吧。”
“……哈?”
林見鹿笑了起來,大大方方地說:“我和他在一塊圖的是他的臉和身體,他在床上很頂,我很喜歡。”
優優的臉瞬間通紅。
這反應落在林見鹿眼裡,她覺得怪好笑的,她好奇問:“你跟盛霖州不上床啊?”
優優不是林見鹿這種性格,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講出來,於是隻好落荒而逃,回到了自己的小隊伍。
前麵的三人交頭接耳,一看就是另外兩人推優優出來打探消息的,林見鹿也不在意,反正她和裴溪聞的關係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到了茶園,另外三人去采茶,林見鹿便找了處陰涼地,那裡還有張躺椅,林見鹿詢問了工作人員,這才躺了上去,帽子一遮臉,就這樣睡了起來。
不知睡了多久,恍恍惚惚之間,她覺得自己的小腿癢癢的,她抬腳去蹭,過了會兒那癢意又爬了上來,反複幾次,林見鹿醒了。
她摘下帽子,正想看看是什麼東西在打擾她睡眠,一睜眼,裴溪聞那張不懷好意的俊臉放大在麵前。
“——!”林見鹿嚇了一跳,“你乾嘛啊你,嚇死我了。”
裴溪聞笑著往後退開,林見鹿從躺椅上坐起來,裴溪聞說:“讓你出來玩兒,自己跑這睡了,昨晚累著你了?”
林見鹿毫不害羞,張口就來:“我年紀小,覺多。”
裴溪聞失笑,他俯下身,一把將林見鹿從躺椅上抱起來,林見鹿趕緊攀住他的肩膀。
裴溪聞的手順著林見鹿的臀部將她的裙擺往裡壓了壓,然後像抱小孩兒似的單手將她抱著往外走,“走吧小朋友,吃中飯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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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賠償
午飯是盛霖州準備的農家樂, 菜色比較家常,但勝在口味絕佳,林見鹿吃著覺得還挺不錯, 倒是旁邊這大少爺開始挑剔了。
一會兒說辣了, 一會兒說鹹了,盛霖州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這個公子哥的口味真是一如既往地挑剔。
林見鹿看裴溪聞沒吃幾口菜,便說:“那我去給你炒幾道吧?”
她說這話的聲音不輕不重,在場的人都能聽到,大家看向她。
“林小姐還會下廚啊?”盛霖州有些訝異。
林見鹿笑了笑,並沒有自誇,“還好,就是做點家常菜而已。”
林見鹿做的菜確實合裴溪聞胃口,但裴溪聞並不想讓林見鹿去下廚做菜。
“不用, 你好好吃飯。”裴溪聞將起身的林見鹿拉了回來,“這裡不需要你做菜。”
裴溪聞是護著林見鹿的, 不想讓她麻煩, 也不想讓她從客人變成廚子, 他就算再沒胃口, 這會兒也不會讓林見鹿下廚去。
“那你……”
“吃飯, 聽話。”
林見鹿沒轍了,重新坐了下來。
過了會兒, 她喊了服務員過了, 和人家說了幾句話。
待人走後, 裴溪聞問:“怎麼了?”
林見鹿說:“我讓他們去給你蒸個蛋,已經叮囑少鹽了。”
裴溪聞眸光一柔。
聽見兩人對話的盛霖州連聲調侃, “哎喲哎喲, 老裴你哪找的姑娘啊, 這麼體貼溫柔,林小姐連你的口味都記得,裴溪聞好福氣啊你。”
裴溪聞扯了下唇角,輕笑,“哼,那你羨慕去吧。”
這話說的,盛霖州紮心,優優尷尬。
都這樣說了,優優自然不會被人比下去,接下來的時間裡對盛霖州那是無微不至,又是盛湯又是夾菜,其他兩個姑娘見到這場麵,也都勤快了起來。
倒是林見鹿這個先開始內卷的人,在吩咐完那碗蒸蛋後就沒了動作,反倒是裴溪聞一直照顧著她,盛湯夾菜這活不僅不讓林見鹿乾,反而自己給她剝了個螃蟹。
吃完午飯,裴溪聞的助理打來電話,說是有事需要他回公司一趟。
走出茶園,裴溪聞和盛霖州落在後麵聊天,盛霖州看了眼走在前頭的林見鹿,好奇問:“我聽莫青含說這姑娘跟你在虞鎮談了一個月,你們現在這什麼情況,複合了?你來認真的?”
盛霖州和裴溪聞幾乎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兩人對彼此談過幾個女朋友可謂是了如指掌,就盛霖州知道的,裴溪聞可從來不吃回頭草的,分了就是分了,沒有複合一說。
而這個林見鹿,是破了先例了。
裴溪聞瞧他一眼,眼神意味不明,片刻後他隻笑了笑,“相處得舒服,就繼續處著了,到了我們這個歲數,找到相處舒服的人已經不容易了。”
盛霖州想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女孩子都有各自的脾氣性格,而他們這種從小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也不是個會讓著姑娘的主,一下子惹得不舒服了,就能提分手,想多麼哄著寵著,那也得看當下的心情。
“不過你也小心著點,這樣姑娘心眼多,現在把你照顧得服服帖帖的,後頭肯定要的東西就多了。”盛霖州這樣提醒。
聽到這話,裴溪聞笑得更開懷了。
盛霖州看著他的笑容,不解。
“我倒是希望她向我要點什麼。”裴溪聞看著林見鹿的背影,意味深長道:“她有要的東西,我才覺得自己能抓住她。”
他有控製欲,所以一旦當他發現他無法掌控一樣東西的時候,便會不安。
現在的林見鹿,像風,他抓不住。
盛霖州看著說這話的裴溪聞,覺得十分不能理解,不就一姑娘嘛,有什麼不好掌控的。
多的話還沒問出口,林見鹿已經走到了車邊,一手拽著門把手,回頭衝裴溪聞喊:“開門。”
裴溪聞從褲兜裡掏出車鑰匙,解了鎖。
和眾人道了彆,裴溪聞一打方向盤,往林見鹿學校開去。
望著車遠去的方向,盛霖州攬過一旁的優優,問她:“你們剛才在外麵,和林小姐聊了些什麼?”
優優愣了愣,“沒什麼呀。”
“她沒提她和老裴的事兒?”
“額,提是提了幾句,但是聽她意思,她和裴少在一塊也不圖彆的,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支支吾吾的半天,話不會說了?”
“就是,她說她隻圖裴少的臉……和身體。”
“啊?”
“嗯,她真這麼說的。”
盛霖州這會兒更是摸不著頭腦了,裴溪聞這玩的,還越來越潮了?-
裴溪聞把林見鹿送回了學校,到了校門口對麵的馬路邊上,車停下。
林見鹿拿上自己的包,和裴溪聞揮揮手,“那我走了啊,拜拜。”
她要去開車門,卻被裴溪聞一把攥住手腕,拉了回來。
“等會兒。”裴溪聞笑了笑,“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走?”
林見鹿愣了下,“不是呀,我不是怕耽誤你工作嘛。”
“耽誤不了,過來。”
林見鹿往裴溪聞那坐過去了一點。
裴溪聞攬住林見鹿的後背,將她往自己的方向一壓,林見鹿知道他要做什麼,順從地閉上了眼。
一個溫柔而又纏綿的吻在靜謐的車廂內持續良久。
半晌裴溪聞才將她鬆開。
他抹了抹林見鹿唇邊的水漬,和她說:“接下來兩天我有些忙,就不來找你了,周三晚上跟我去吃個飯,嗯?”
“好。”
“嗯,去吧。”
裴溪聞的手順著林見鹿的後背滑到後腰,又沿著挺翹飽滿的臀線撤出,最後壞心眼地拍了下,林見鹿瞪他一眼,他不太正經地笑了聲。
“走啦,拜拜。”林見鹿推開車門。
“拜拜。”
林見鹿下了車,關上車門,拎著包穿過斑馬線快步走向學校。
而在她沒有注意的遠處,陳繁將她從車上下來的一幕看得清楚,樹蔭下的車子掉頭駛離,陳繁看了眼車標和車牌,帝都車牌的賓利,足以證明車主人身份的尊貴。
陳繁眯了下眼。
林見鹿這是,攀上高枝了?-
之後的幾天林見鹿都忙著月底畫展的事情,裴溪聞不找她,她也不會主動聯係裴溪聞,一直到周三下午,裴溪聞提前給她發了信息,讓她彆忘了晚上要出門。
林見鹿:【沒忘呢,你放心好了。】
裴溪聞:【不太放心,怕你忘了,和彆人出去吃飯回頭又罵我一頓。】
林見鹿:【……】
林見鹿:【我雖然脾氣差,但是我講道理。】
裴溪聞:【是嗎?】
林見鹿覺得裴溪聞在嘲諷她,索性不回複了。
下午下了課,林見鹿讓趙蘇輕幫自己把東西帶回寢室,趙蘇輕知道她要去哪,也沒問彆的,接過她的東西和她道了彆。
林見鹿走後,陳繁跟上來,問趙蘇輕:“林見鹿這段時間怎麼老晚上出去?她交男朋友了?”
趙蘇輕瞥她一眼,嗬笑,“你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她了?”
陳繁一噎,“我是寢室長,我關心關心寢室的人有問題嗎?她萬一晚上不回來怎麼辦?”
“她不回來她會去宿管阿姨那請假,扣不著你寢室長的分的。”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喂?寶貝,你在哪了?在東門了啊?好的好的,我剛下課,馬上過來哈~”
陳繁氣不打一出來,她回頭看了眼林見鹿離去的方向,心中疑慮加重-
林見鹿到了車上,裴溪聞才說晚上是和盛霖州他們吃飯,吃完還要一起去打牌。
“你不早說他們也在,那我還可以回寢室補個妝啊。”林見鹿有些不開心。
裴溪聞仔細打量了林見鹿的小臉,“我看著你現在挺漂亮的。”
林見鹿翻了個白眼,“你懂什麼你又不會化妝。”
還好包裡帶了粉餅和口紅,林見鹿翻下遮陽板,對著上麵的鏡子補了補妝。
二十分鐘後,車子到了一家酒樓。
裴溪聞領著林見鹿進去,林見鹿沿途看了看,就這精致的裝修和服務到位的侍者,一看這地方就是有錢人的世界。
林見鹿其實不太喜歡跟裴溪聞出席這種場合,到了這地方,無非就是一群男人打牌抽煙,女人們陪著喂水果遞茶,但現在來都來了,她再說想回去就顯得太不懂事了。
林見鹿便想著等今晚回去她和裴溪聞好好說一說,以後不來了。
到了包間,裡頭的景象和林見鹿想得倒是不太一樣。
盛霖州身旁還是帶著優優,上次茶園見的那幾個都不在,反倒多了兩個生麵孔,都是帥哥,並且身邊沒帶著姑娘。
最重要的是,裡頭居然沒人抽煙。
裴溪聞領著她一一介紹,“盛霖州你認識,這位是徐意,這位是沈疏南。”
林見鹿的視線落在那兩人身上,前者陽光溫暖,親切且不越矩地和林見鹿打了聲招呼,後者則是一張高冷拽臉,隻是和她輕輕點了下頭,說了聲“你好”。
林見鹿一個激靈,這個人聲音也太好聽了吧。
“阿靈?”
林見鹿被裴溪聞一聲低喚拽回思緒,她回過神來,“你們好,我叫林見鹿。”
簡單認識了下,眾人落座。
這家酒樓是裴溪聞開的,裡頭的菜合他胃口,他便沒有那麼挑剔,一群人聊著天用完了晚飯,盛霖州嚷嚷著要打牌,包間裡又架起了牌桌。
剛才吃飯的時候林見鹿大致了解了這幾個人的關係,比起茶園的那幾個人,這裡的三個人才算得上是裴溪聞關係親近的好友,他們四人年紀相差不大,徐意稍年長,已經結了婚。
打著牌,裴溪聞點了點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沈疏南。
“你追的那姑娘怎麼樣了,這都多久了,還沒追到?”
沈疏南懶懶抬起眼,看他一眼,“你管我那麼多。”
裴溪聞笑了,“這不是怕你不會追姑娘,想給你支點招嘛。”
“得了吧,你的招我要是用她身上,她能連夜扛火車跑了。”
在場的人紛紛笑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今天裴溪聞做東,所以他的手氣一直不怎麼好,到了後程一直被沈疏南和徐意壓著打,還好他們今天沒打什麼籌碼,不然裴溪聞那門口的車都得輸出去。
“嘖,這什麼牌啊,肯定是我這位置風水不好。”裴溪聞很是嫌棄,手氣不順心裡就有些燥,打算出門抽根煙。
見他要去抽煙,盛霖州說:“那讓林小姐替你打。”
裴溪聞看了林見鹿一眼,嘴裡咬著煙,笑著說:“她打,能把我水闌灣的房子都輸沒。”
“你這樣說,那我更要她打了!”
反正今晚也是朋友之間互相消遣,裴溪聞便讓林見鹿隨便打,出門前又叮囑了那三人彆欺負小姑娘。
林見鹿坐上牌桌,徐意問她會打什麼,林見鹿彎唇,“都可以呀。”
“都可以?口氣還挺大,那就玩剛才玩的那種。”
“行。”
裴溪聞在屋外抽了根煙,又散了散味,回到屋裡打算解救林見鹿,結果定睛一看,這丫頭還快贏了。
“我說老裴啊,應該就是你自己的手氣不好,你看林小姐也坐著位置,牌可好了。”
裴溪聞靠在林見鹿身後,俯身看了眼她手裡的牌,確實不錯。
林見鹿仰頭朝他笑,很自信地說:“你放心,我馬上就給你贏回來。”
裴溪聞一挑眉,不太相信。
結果接下來的幾局,林見鹿像開了掛似的,幾乎把把都贏,有時就算是手裡的牌一般也能被她贏去。
裴溪聞看著滿臉笑意的林見鹿,眯了眯眼。
這丫頭到底騙了他多少。
林見鹿確實是隱藏了實力的,畢竟當時的她可是小白花人設,哪個小白花是牌王啊,這不遮掩著豈不是穿幫了。
於是牌桌上的局勢就變成了一女對三男,裴溪聞坐上了林見鹿原來的位置,成為了加油打氣的那個人。
林見鹿靠過來,推推他,故意道:“我要吃草莓。”
裴溪聞看她一眼,覺得這丫頭還真會得寸進尺的。
不過裴溪聞還是給她拿了顆草莓。
兩人靠得近,洗牌間隙,裴溪聞貼在林見鹿耳邊,輕笑著:“你到底還有什麼是騙我的?”
林見鹿轉了轉眼珠,“那可多了,下次想到了再告訴你。”
裴溪聞摟著她,在她腰上不輕不重地捏了把,林見鹿差點尖叫出聲。
“上次給我輸了那麼多,你是不是該賠給我?”
林見鹿眨眨眼,沒說話。
裴溪聞撩了撩她的頭發,朝她耳朵輕吹了口氣,“今晚還給我,嗯?”
意思不言而喻,林見鹿笑笑,“可是我學校有門禁誒。”
林見鹿將發好的牌抓進手裡,又是一副好牌,她沒動,裴溪聞伸手捏了串順子出去,輕甩上牌桌。
桌下的手曲起中指,在她腰側畫了個圈。
“你有那麼乖?”他低聲,“今晚還不完,就彆回去了。”
作者有話說:
不管裴叔叔再渣,我都會被他蘇腿軟,這就是渣男的魅力嗎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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