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小心翼翼問道:“皇爺,可是朝中有事?”
朱由檢點頭道:“不錯,王承恩和許顯純兩人,在山陝對前首輔張四維的張家動手了,張家的勢力在朝中盤根錯節,想必等那邊的消息傳過來,朝中和士林一定會物議洶洶。”
“韓爌他們這些人一定會彈劾王承恩和許顯純,甚至會向朕發難。”
“現在知道朕讓你回司禮監的用意了吧?”
通過朱由檢的親自講述,魏忠賢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老臣定不負皇爺所托。”
魏忠賢那張老臉上的褶子,似是更深了幾分。
朱由檢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暗忖道:“果然是專門用來克製文官的。”
“行了,事情你也清楚了,去吧。”
“臣遵旨。”
不等他離開,朱由檢又對方正化吩咐道:“傳朕旨意,朕偶感風寒,朝中之事儘數托付內閣諸卿和司禮監。”
方正化躬身應道:“臣遵旨。”
魏忠賢也是趕緊說道:“皇爺,老臣這就去請陸家明入宮為皇爺診脈。”
“嗯,去吧。”
安排好這些事兒,朱由檢也不再呆在乾清宮了,而是帶著一大幫子人,來到了周皇後的坤寧宮。
自家大兒子已經開始認人了,有和滿朝文武糾纏的功夫,還不如去逗逗孩子呢。
……
果然,沒幾天的功夫,錦衣衛在蒲州抄了張家的事兒,就以飛快的速度傳到了京城。
韓爌府邸。
一名風塵仆仆的中年人,正在書房焦急的來回踱步。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韓爌聲音傳了進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兒?這麼急著讓老夫回來?”
中年人趕緊拉開房門,躬身施禮道:“侄兒張轍,見過姑丈。”
看到自稱張轍的中年人,韓爌的眉頭一皺,轉頭看向自己的老妻張氏。
“老爺,蒲州那邊出事了,你可得幫幫尊輿和子循他們。”
張氏抹著眼淚,哭哭啼啼的對韓爌道。
“進屋說。”
韓爌一揮手,對張轍和張氏二人說道。
三人進了書房,府上的管家親自守在門外,韓爌這才開口問道:“說吧,怎麼回事兒?”
張轍跪倒在地,語氣中滿是悲憤:“姑丈,錦衣衛日前去了蒲州,不知為何竟是將我張家滿門都下了大牢。”
“侄兒當日並未在府,這才躲過一劫。”
“事發之後,侄兒去見了平陽知府、山西布政使、山西巡撫,但那許顯純竟是誰的麵子都不賣。”
“任憑這些人怎麼說,那許顯純都是油鹽不進,就連家裡托人送去的銀票,都被他退了回來。”
“姑丈,您可得救救我張家。”
張轍跪在地上,連連叩首哀求。
能想的辦法,他都想過了,但對上許顯純這個身份背景都很是不凡的人,山西的那些官員就有些不夠看了。
韓爌看著他,略一沉吟道:“山西布政使是唐煥吧?”
張轍抬頭道:“回姑丈,是唐煥唐明熙。”
韓爌幽幽道:“你去見唐明熙倒是沒什麼,可你不該去求牟誌夔(mouzhikui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