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家那些事兒,身為姻親的韓爌真的不知道嗎?
恐怕也不儘然吧。
韓爌略一沉吟,想了想措辭道:“李僉事,你看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張家好歹是累世官宦,老夫那嶽丈更是擔任過內閣元輔,他的後人怎麼會和建奴勾結呢?”
李若璉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麵露難色:“閣老,這件案子是許僉事在辦,李某恐是說不上話。”
韓爌聞言,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誰不知道你李若璉,是受皇命掌錦衣衛衛事。
現在對方這麼說,明天就是有心推諉了。
見此,韓爌也不再廢話,端起了側幾上的茶盞。
李若璉當即適時的提出了告辭。
等其離開之後,張氏也在張轍的攙扶下,從後堂走了出來。
“老爺,他這是何意?”
張氏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韓爌眼神有些迷離,半晌後才輕歎道:“先等等吧。”
說完,也不理會自己的老妻和妻侄,直接起身來到了書房。
這件事兒現在還不明朗,他打算先看看再說。
至少也得等山西那邊傳來的確切消息。
隻是,讓韓爌沒想到的是,第二天宮裡就來了旨意,說是皇帝偶感風寒,國事儘皆托付內閣和司禮監。
而魏忠賢的忽然回歸,也讓韓爌心裡頓時生出了一起警覺。
文淵閣內。
郭允厚有些愁眉不展道:“這眼瞅著過年了,陛下怎麼會忽然病了呢?”
一旁的孫承宗也是輕歎一聲道:“西南不靖,陝北民亂,朝鮮那邊也不安穩,民間老百姓都說,年關年關,這過年就是過關呐。”
溫體仁放下手裡的毛筆,搓了搓自己有些僵硬的手,開口說起了正事兒:“今年這冬天比往年更冷,京城以及周邊的百姓,朝廷得想想辦法。”
聽溫體仁說起這事兒,徐光啟笑道:“這事兒好辦,工部那邊有個工匠弄出了可以燒煤的爐子,價格也不高,百姓們應當是能負擔得起。”
聽到這裡,幾人皆是看向了徐光啟。
韓爌皺眉道:“徐閣老,煤炭這東西可是有毒,往年也有人燒煤取暖,往往都是中毒而亡,就算是有些症狀輕的,也得大病一場。”
徐光啟笑道:“所謂煤毒,隻是煤炭在燃燒時釋放出來的一種毒氣,隻要能把毒氣排出去就可以了。”
“那工匠用鋼鐵作坊那邊生產的精鐵,壓成薄薄的鐵皮,再將鐵皮卷成管狀,一頭按在爐子上,一頭伸出屋外,就可以避免煤毒了。”
也就是朱由檢不在,否則的話,一定會驚呼,這不就是後世農村那種帶煙囪的火爐子嗎?
“若真的管用,那倒是一件好事。”
“隻是,用精鐵是不是有著太過浪費了?”
溫體仁先是讚揚了一句,然後又提出了意見。
徐光啟卻是搖頭道:“以前沒有焦炭,沒有高爐的時候,這精鐵、精鋼確實是好東西,價格昂貴,到現在這種東西在鋼鐵工坊那邊,也隻是一些尋常之物罷了,隻要有礦石,多少鋼鐵都能煉製出來。”
“徐閣老,這爐子造價幾何?”
郭允厚問出來最關鍵的問題,這再暖和再方便,要是價格太高那也是白搭不是?
“爐子和煙囪加起來合計一枚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