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大漢將軍應聲而入,先是將韓爌頭上的管帽摘下來,然後才把韓爌帶了下去。
事情到了如今這一步,韓爌反倒是不再喊冤了。
等韓爌被帶下去後,朱由檢又對薛國觀三人交代道:“此案審理的結果,第一時間送進宮裡來。”
“臣等遵旨。”
薛國觀三人趕緊躬身應道。
……
司禮監。
王體乾坐在爐子旁,伸出雙手烤著火,對魏忠賢說道:“魏公公,韓爌可是被皇爺下獄了。”
魏忠賢那雙渾濁的眼睛頓時一亮,緊接著眼睛一眯問道:“可是交給錦衣衛了?”
王體乾搖頭道:“三法司會審。”
魏忠賢一聽,當即從軟椅上站了起來。
“皇爺糊塗,那些文官都是一丘之貉,讓他們去審,能審出什麼來?”
王體乾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開口道:“公公,那薛國觀、曹思誠和張九德三人不都是您的門下嗎?”
魏忠賢瞪了他一眼,低聲嗬斥道:“胡說八道什麼?那是皇爺的臣子!”
說完後,也不再搭理王體乾,轉身就出了屋門。
臨走的時候,連自己那叫紅色大氅都忘了。
王體乾趕緊抱起大氅追了出去。
乾清宮,東暖閣。
“臣魏忠賢拜見皇爺,皇爺萬……”
“什麼事兒?”
朱由檢此時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見他進來,當即皺眉問道。
魏忠賢弓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朱由檢,低聲道:“皇位,臣是為韓爌之事而來。”
“皇爺,臣建議此案還是交由廠衛來辦的好,那些文官終是不可信。”
朱由檢聞言,一掌拍在桌案上,發出啪地一聲。
“滿朝朱紫皆是朕之臣子,有何不可信?”
“臣……臣失言了。”
魏忠賢趕緊叩首認錯。
朱由檢看了他一眼,語氣也舒緩下來:“你所擔心的,朕也考慮過,之前的時候,朕確實是打算讓廠衛來偵辦此案,但後來想了想,這件案子勢必牽扯到朝中和地方的大量官員、士紳。”
“那這件事兒就不能讓廠衛單獨處理了,必須由三法司會審,才能堵住悠悠眾口。”
說完這番話,朱由檢又對魏忠賢問道:“據朕所知,薛國觀三人都和你有點關係吧?”
魏忠賢聞言,臉色瞬間一遍,正欲出言辯駁,就聽朱由檢繼續道:“皇兄當初用你,就是因為朝中掣肘太多,以至於皇兄的聖旨甚至出不了紫禁城。”
“朕之所以留你,也是因為此,想必你也清楚。”
“放心吧,不隻是你,就是那些曾經、現在依附於你的人,朕也不會動他們的。”
聽朱由檢這麼說,魏忠賢也放下心來。
皇帝能看明白這一點,那就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帝王了。
“朕的意思你也明白了,去見見薛國觀他們吧。”
魏忠賢低著頭,眼睛一轉,旋即應道:“臣遵旨。”
緩緩退出了東暖閣,等在門外的王體乾親手把大氅披在魏忠賢的身上,低聲問道:“公公,如何了?”
魏忠賢眼中寒光淋漓,冷聲道:“咱家出宮一趟,你管好司禮監那邊,所有關於韓爌的奏本,全部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