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體乾躬身應道:“咱家明白了。”
魏忠賢回頭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是任何奏本,無論是彈劾還是回護,所有事涉蒲州和韓爌的奏本,都要留中,明白嗎?”
王體乾抬頭看了眼文淵閣那邊,沒有說話。
魏忠賢冷笑道:“不用搭理他們。”
“好。”
王體乾雖是司禮監的掌印,魏忠賢隻是秉筆,但兩人明顯是以魏忠賢為主。
匆忙出了宮城,魏忠賢直奔刑部衙門。
此時,三法司的三位主官,以及各自手下的佐官們,儘皆在刑部衙門,查看許顯純送進京的相關賬簿和卷宗。
知道魏忠賢來了,三位主官一起出了門迎接對方。
今時不同往日,魏忠賢見了三人,倒還算客氣:“三位客氣了,咱們還是進去說吧,如何?”
薛國觀伸手道:“廠公請。”
四人來到刑部衙門正堂,分頭落座後,魏忠賢對三人問道:“三位大人,蒲州張家通敵案和韓爌案如何了?”
薛國觀苦笑道:“廠公,我三人也是剛剛接手此案,正在審理相關卷宗。”
魏忠賢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看了眼堂中伺候的雜役。
薛國觀一揮手道:“爾等退下。”
等幾名雜役退下後,魏忠賢這才又說道:“三位,這叫案子牽扯甚廣,不隻是山西和朝中,各地恐怕也有不少他們的同黨,你們要有個準備。”
聽他這麼說,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察院左都禦史曹思誠拱手道:“廠公,陛下曾言,暫時不要牽扯太過。”
魏忠賢陰惻惻的看了他一眼,
幽幽道:“皇爺是這個意思嗎?”
三人儘皆皺眉。
魏忠賢又說道:“兩淮那些鹽商,江浙那些士紳、商賈暫時不要動,但那些牽扯此案的官員,要徹查!”
“下官等明白了。”
三人齊齊起身,躬身應道。
魏忠賢該說的都說了,也不再逗留,在三人的恭送中,離開了刑部衙門。
……
京裡這些官員們,這個年是注定過不安穩了。
先是廠衛再次在山西掀起走私大案,事涉蒲州張家、王家,緊接著又把當朝次輔下獄。
一時間,整個京城的官員們,皆是人心惶惶。
尤其是那些心裡有鬼的人,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上次朝廷處置晉商的時候,就有大量官員牽扯其中,就連當時的首輔黃立極都自殺身亡。
現在大案再起,不知又會有多少人會被牽連。
對此,朱由檢並未做出任何的反應。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上元節,朱由檢破天荒的在這一天舉行了大朝會。
在群臣的山呼聲中,朱由檢坐到了禦座之上,眼神平靜的掃視著下方眾人。
朝堂兩側,文武百官分立,不少人麵露憂色,也有人在幸災樂禍,還有人似有些躍躍欲試。
掃視一眼群臣,朱由檢率先開口道:“年前的時候,朕身體不適,一直拖到現在才和諸卿見麵。”
“時間過得還真是快,眼瞅著今年就是崇禎二年了,你我君臣也借著這個機會好好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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