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朱由檢身著一身柘黃色團龍袍,笑眯眯的看著跪在大殿內,向自己行禮的諸王,等諸王行四拜禮後,他這才抬手虛扶道:“諸位也都是太祖子孫,些許俗禮就免了吧。”
“臣等謝陛下。”
待眾人起身後,朱由檢放眼望去,除了河南大部分郡王不在,秦晉兩地的親王加郡王足足有上百人,即使皇極殿很是寬敞,此時也是坐了個滿滿當當。
“諸卿都是朕的宗親,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之前的時候,礙於祖宗法度,諸位都是難得見上一麵,明明是一家人,倒是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聽朱由檢這麼說,底下的眾人也都是尷尬的笑了笑。
確實,他們這些人在各自的封地,連城都不能出,就更不要說和其他藩王有什麼往來了。
朱由檢看了眼眾人,繼續道:“但祖宗的江山到了朕的的手裡,有些規矩也是不得不變了。”
“所以朕才將諸召進京城,想必諸王也都聽說了,朕打算讓諸王全部移藩海外,海外也有豐腴的土地,海量的人口,斷不會委屈了諸王。”
朱由檢的話音一落,秦王朱宜漶就起身道:“陛下,臣等的父祖都埋身大明,臣想留在大明境內,還請陛下開恩。”
朱由檢也不惱怒,依舊是笑眯眯道:“自是可以,但朝廷會收回秦王府名下所有的莊田,取消對秦藩所有優待,秦王爵位逐代降等,直至淪為庶民,秦王可願意?”
此話一出,殿內所有人儘皆大嘩。
朱宜漶更是怒火上湧道:“陛下,秦王爵位乃是當初太祖賜予,先祖更是太祖和孝慈高皇後嫡次子,豈……”
“太祖封建國家,是為了讓諸藩鞏衛皇室,你們這些年是怎麼做的?為禍地方,侵占民田,以為朕不知道?”
“河南、山東諸藩都已經同意移藩,就你秦王特立獨行?朕已經說了不會委屈了諸王。”
“諸王在外,即掌封地兵權、財權、治權等所有權力,朝廷不會插手分毫。”
“諸王可還有意見?”
朱由檢這些話說完,朱宜漶也不再說什麼了,他剛才之所以
站出來,根本就不是真的不想移藩,而是想聽到朱由檢的親口承諾,現在已經聽到了,自然不會再杠下去。
“臣等遵旨!”
諸王起身,對朱由檢躬身施禮道。
朱由檢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欲說話,就見朱常浩又站了起來:“陛下,臣等昨日隨福王兄去看了西山的各處工坊,著實是讓臣等開了眼,臣等懇求陛下,允準臣等在京城開設工坊。”
朱由檢點了點頭,不過卻沒有直接答應,而是板著臉說道:“此事稍後再議,有件事,朕先處理了,正好爾等都在,也好做個見證,莫說朕不教而誅。”
此話一出,除了沈王、瑞王等一些平日裡老實的藩王外,其餘人皆是心裡一凜。
朱由檢轉頭對王承恩使了個眼神,後者會意,對著殿外朗聲喊道:“宣錦衣衛指揮僉事李若璉、宗人府大宗正萬煒、禮部尚書來宗道、刑部尚書薛國觀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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