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壽見自己弟弟站出來,他也沒有阻攔,隻是靜靜的看著。
他也想知道,朝廷或者說京裡的陛下,對他們是什麼態度。
曹化淳眼禁微眯,目光直視對麵滿身彪悍之氣的祖大弼。
“祖參將可是對皇爺的旨意有疑問?或者是打算抗旨?”
祖大弼也毫不退縮,冷聲道:“曹化淳,你也莫要給老子扣帽子!”
“我遼西諸將士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眼下剛剛擊退建奴大軍,朝廷就要對我們的動手,難道就不怕寒了將士們的心嗎?”
不等曹化淳說話,坐在首位的袁可立,緩緩的站了起來。
“複宇,你是什麼意思?”
祖大壽聽袁可立點了自己的名字,轉過身,苦著臉道:“閣老,下官對朝廷的旨意自是沒有任何的意見,隻是手下兄弟們有意見,下官也不好太過苛責。”
說完後,也不等袁可立回複,祖大壽就厲聲對自己弟弟祖大弼嗬斥道:“祖大弼!胡言亂語什麼?還不退下?”
“大帥!末將不服!”
“弟兄們也不服!”
吳襄和其他寧遠的將校,也都紛紛叫嚷起來:“對!我等不服!朝廷這是在卸磨殺驢!”
曹化淳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不服?朝廷從未苛待過遼西!”
“前兩年,朝廷錢糧短缺,光宗、先帝數次發內帑,以供遼西軍用,就算是短了其他邊軍,也未曾短了遼西。”
“如今朝廷隻是想清查遼西的兵馬,你們就不服?這遼西究竟是大明的遼西,還是你等的遼西?”
“這遼西的兵馬,是陛下的兵馬,還是爾等的私軍?”
曹化淳此話一出,祖大弼等人就不敢說話了。
寧遠城外此時還駐紮著四衛營,以及京營的數萬大軍呢。
祖大壽見狀,站出來道:“閣老,公公,此事就交給下官處置如何?”
曹化淳和祖大壽對視一眼,前者點頭道:“好,祖總兵先和諸位將士談談,咱家和閣老就先回去了。”
說完後,曹化淳和袁可立,就在數十名親兵的簇擁下,離開了寧遠城。
相比寧遠城,還是城外的軍營更加的安全。
等他們離開後,祖大壽直接坐到了主位上,對底下的眾人問道:“都說說吧,你們是什麼意思?”
“大哥,絕對不能答應那閹貨!”
“真要是清查兵馬,那弟兄們每年的軍餉怎麼辦?”
“那些軍屯怎麼辦?”
“一個月二兩銀子的軍餉,就讓兄弟們去拚命?”
“還是讓我們將那些軍屯還給朝廷?”
祖大弼說完後,吳襄也出言道:“大帥,二哥說的對,絕對不能答應朝廷清查兵馬。”
“登記造冊的人數,可是和實際人數相去甚遠,如果朝廷按照實際人數發放餉銀,那兄弟們可就真要反了。”
“砰!”
祖大壽一巴掌趴在桌案上,怒聲道:“住嘴!”
環顧一眼堂內的眾人,祖大壽沉聲道:“剛才那樣的話,本官不想再聽到。”
彆人怕他,祖大弼可不怕,梗著脖子道:“大哥,我覺得妹夫說的沒錯,朝廷這就是想要逼反我們!”
“這是卸磨殺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