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領旨。”
朱由檢的目光,在殿內群臣身上掃過。
眾人的反應各異。
似是想起了什麼,朱由檢又接著說道:“對了,朕已經從京城和北方五省抽調官員和胥吏南下,打算徹底的清丈南直隸的土地,清查各地的人口。”
“陛下,南直隸各地自有地方官,南京也有六部九卿各級衙門,何須從北方抽調人手?”
一名緋袍官員,站出來,語氣有些激動道。
朱由檢麵色沒有絲毫的變化,開口問道:“卿乃何人?現居何職?”
對京城的官員,朱由檢現在都還認不清,更遑論南京這邊的官員了。
“臣張樸,添任南京戶部尚書。”
朱由檢恍然。
原來是戶部尚書。
“朝廷的邸報,張卿都看過了嗎?”
朱由檢不答反問道。
張樸躬身回道:“回陛下,臣看過朝廷的邸報,也知道北方各布政使司之間,都是穿插清查各地土地和人口。”
“且,大部分都是由宗室子弟,進行清丈和清查。”
“但南直隸這邊的情況,終究是和北方不太一樣,陛下完全可以從南方各布政使司,抽調官員和胥吏,對南直隸的人口和土地進行清查。”
朱由檢耐著性子聽他說完。
嘴角一翹道:“哦?南直隸和北方不一樣?哪裡不一樣?莫非南直隸不
是大明治下?”
“臣不敢。”
張樸趕緊跪地請罪。
“此事就這麼定了!”
“待相關人員抵達,就會立即對南直隸的土地和人口,進行徹底的統計!”
說到後邊,朱由檢的語氣,已經變得有些嚴厲起來。
“屆時,莫怪朕不講君臣情麵!”
“退朝!”
朱由檢說完最後兩個字,徑直起身,出了大殿。
方正化幾人趕緊追了上去。
現在的局勢和天啟七年已經大不相同。
天啟七年,朱由檢剛剛穿越來的時候,手裡沒有銀子,沒有兵馬,有些事不得選擇徐徐圖之。
現在不一樣了,自己手裡要銀子有銀子,要槍杆子有槍杆子。
再加上通倭案吊在那裡,讓有些人投鼠忌器。
完全可以用泰山壓頂之勢,在南直隸強行推動攤丁入畝。
再說奉天殿這邊。
朱由檢離開後,殿內的群臣也都出了大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都在低聲議論著什麼。
有部分勳貴和武將,將徐弘基團團圍了起來。
至於英國公張維賢那裡?
他張家和南京這幫子勳貴,還真沒什麼關係。
眾人的圍堵,讓徐弘基很是不耐。
“陛下已經說了,給各家半旬的時間,十多天的功夫,還不能查清楚自家的情況嗎?”
“哎呦,我的國公爺,這是查不查的問題嗎?咱們這些人可不能和您比,如果沒了這些地裡的收益,全家老小吃什麼喝什麼?”
成安伯郭祚永,苦著臉抱怨道。
他這一開口,靈璧侯、東寧伯等一乾武臣,都七嘴八舌的抱怨起來。
徐弘基的麵色越來越陰沉。
直到郭祚永一句“他朱家就是卸磨殺驢”將徐弘基徹底的激怒。
“行了!”
“成安伯,你想死可以,帶上你全家去死都可以,本公絕不攔著,但不要牽連我等!”
說完後,徐弘基憤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