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府。
南京城這麼大的動靜,自是瞞不過徐弘基。
等其聽完徐胤爵稟報完之後,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徐胤爵有些焦急道:“父親,韓讚周、英國公和孝陵衛,擺明了就是在防備我們,防備我們家。”
“定是那劉廷元將昨夜之事,知會了他們。”
徐弘基的語氣倒很是平靜。
“劉廷元那老小子在想什麼,為父清楚的很。”
徐胤爵有些不解道:“父親,您是說劉廷元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哼!他劉廷元雖是依附魏忠賢,才爬到南京兵部尚書的高位,但他卻是出身浙黨,他就那麼乾淨?”
聽自己父親這麼說,徐胤爵愈發的糊塗了。
“父親,按您這麼說,他也應該反對新政才是,為何又要和韓讚周他們一條心呢?”
徐宏基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哼道:“一條心?哼!他不過是想讓我們衝鋒陷陣,他們好在後邊坐收漁翁之利。”
“好一個劉廷元,藏的倒是夠深的。”
徐胤爵聽後,登時也是恨得咬牙切齒。
“來人,為本公披甲!”
徐弘基對著門外大聲喊了一句。
徐胤爵趕緊勸道:“父親,我們是不是再看看,這個時候再去巡營的話,會不會……?”
後邊的話徐胤爵並未說完,但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
徐弘基卻是語氣堅決道:“不,越是這個時候,為父就越要出現在軍中。”
這個時候,幾名親兵也開始幫助徐宏基著甲。
片刻後,一身甲胄的徐弘基,就在十數名親兵的護衛下,策馬趕往城北的軍營。
披甲、乘馬,對身體並不是很好的徐宏基來說,著實是負擔有些重了,但沒辦法,作為魏國公,南京武勳之首,絕對不能給外界一種虛弱的形象。
徐弘基前往軍營的消息,也很快就傳到了韓讚周等人的耳中。
但他們對此卻隻能是乾看著。
原本,南京鎮守太監、南京守備勳臣、南京兵部尚書就是互相牽製的關係,誰也奈何不了誰,他韓讚周自是無權限製徐宏基。
好在,禦馬監的監軍太監,兵部的官員,也都在軍中,這種情況下,誰也彆想神不知鬼不覺的調動兵馬。
雙方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另一邊。
朱由檢剛剛抵達揚州,還未來得及召見揚州的官員、士紳,大小商賈,韓讚周等人的急報,就被送到了禦前。
“皇爺,南京急報。”
方正化一刻都不敢耽擱,立即將一摞奏報放在了朱由檢的桌案上。
伸手取過最上麵一本,朱由檢一打眼就看到了韓讚周的名字。
越看,朱由檢的眉頭就皺的越緊。
等將幾分奏本都看過後,朱由檢站起身,在行在的書房內來回踱步。
半晌後,他的腳步忽的停了下來。
“朕要立即回南京。”
“速去準備。”
方正化也沒有二話,趕緊領命道:“臣這就去……”
“慢著,朕再想想。”
朱由檢伸手,攔住了要轉身離開的方正化,再次沉思半晌,最後才開口道:“等兩天,再等兩天。”
方正化小心翼翼道:“皇爺,可是南京那邊出事了?”
“看看吧,因為蘇州的事,現在南京個衙門,大量的官員告假,各衙門的運轉幾近停滯,魏國公徐弘基也有些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