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內,袁可立躺在床上,麵容枯槁。
“父親,您還是給陛下上一道奏本,乞骸骨吧。”
床榻變,袁樞的眼眶有些泛紅,低聲對袁可立勸道。
“遼沈之事千頭萬緒,陛下最近又坐鎮東南,推行新政,如果為父請辭的話,朝中隻有孫承宗可以繼任,但若是……”
“父親,陸學士已經說了,您現在的身體情況,唯有靜養!”
不等袁可立將話說完,袁樞就忍不住出言打斷了他。
“嗬嗬,為父畢生的心願,就是平定建奴,收複遼東,現在建奴已經被清掃一空,隻有一些漏網之魚,還躲藏在奴兒乾都司的深山老林。”
“朝廷也在不斷的移民實邊,用不了百年,遼東就會成為大明另一處糧倉,為父此生無憾。”
“父親……”
袁樞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因為為父的事,你又耽誤了今年的春闈,待為父走後,你為為父守孝三年,就去參見崇禎七年的科舉。”
“皇家科學院那邊,你也要去看看,大明日後的科舉可能要變天了。”
“父親,您就莫要操心了,好生休息吧。”
袁樞見自己的老父親,直到現在還在為自己操心,心下更是難受的緊。
安頓好袁可立後,袁樞輕手輕腳的出了臥房。
“少爺。”
府上的管家,悄步走了上來。
“去書房說。”
兩人進入書房後,袁樞直接取下紙筆,開始埋頭書寫起來。
半晌後,袁樞吹乾墨跡,將之遞給管家,麵色嚴肅道:“命人快馬送到南京。”
“
是,少爺。”
管家趕緊應道。
等管家離開後,袁樞也整了一番自己的思緒,出了書房。
今日有一批從朝鮮過來的奴隸要發賣,袁樞還要過去看看。
出了府邸,在幾名侍衛的護衛下,袁樞來到了城北原本建奴正白旗的軍營。
“袁公子,您怎麼還過來了?”
徐欽見到袁樞,趕緊一路小跑了過來。
不等袁樞說話,徐欽又接著問道:“袁公子,袁公現在的身體如何?”
袁樞笑道:“家父尚好,有勞徐遊擊動問了。”
“嗨,咱們都是老相識了,說這些就見外了,我家小公爺還命徐某帶來了一些老山參,等會兒就命人送到府上。”
“那就多謝小公爺了。”
袁樞倒也沒有拒絕,整個遼東,現在誰不知道徐允禎的名號?
每月光是從朝鮮抓過來的奴隸,就數以千計。
遼東現在的奴隸價格又節節攀高,一名成年男性,已經被炒到了八十枚銀元。
就這樣,還是滿足不遼東的奴隸需求。
看著一隊隊被麻繩綁成一串的朝鮮奴隸,袁樞對徐欽低聲道:“徐遊擊,朝鮮國王已經數次上書,請求朝廷治小公爺的罪了,你們也該收斂一些了。”
徐欽聞言,不以為意道:“袁公子,朝廷在朝鮮駐軍,每年的花費就是一個龐大的開支,朝鮮君臣又不願出這筆銀子,我們隻能自己想辦法了,總不能老是從山東和遼東調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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