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守備廳,畢自嚴也沒有返回後湖,而是直奔原魏國公府邸,現在的楚王府。
徐家除了徐仁爵他們這一支以外,餘者儘數被抄家發配,這座原本的國公府,自然也就被楚王朱華奎給占了。
當然,其他藩王也都沒閒著,各自都占據了城內不少的府宅。
對此,朱由檢倒也沒說什麼,反正這些人遲早都會滾蛋,不如就先讓他們住著好了。
楚王府,正堂。
不等畢自嚴施禮,就被朱華奎給親自攔住了。
“畢侍郎,你這是作甚,本王現在可是在你手下聽命,些許俗禮就免了吧。”
“臣不敢。”
畢自嚴趕緊躬身回了一句。
這位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在封地無法無天,驕縱慣了,湖廣巡撫就是他指使人給活活打死的。
也正是因為朱華奎驕橫,畢自嚴才會第一時間就來到了楚王府,而不是荊王、襄王、岷王他們。
當然,其他藩王也不是什麼好鳥兒。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後,朱華奎就打著哈欠,對畢自嚴問道:“畢侍郎此來,所為何事?”
“回殿下,臣這裡有件差事,還想請殿下幫幫忙。”
畢自嚴也沒隱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對朱華奎說了一遍。
朱華奎也不是二傻子,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待其講完後,朱華奎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本王帶人去將那個什麼勞什子靈穀寺給抄了,然後再去大報恩寺和天界寺走一遭?”
“殿下英明。”
畢自嚴笑著恭維了一句。
朱華奎眼睛微眯,沉聲道:“畢侍郎是想讓本王去做這個出頭鳥?”
畢自嚴趕緊起身,深施一禮道:“臣不敢,隻是現在南京唯有殿下……”
“行了,
你不用說了,這件事本王接了。”
“啊?”
畢自嚴一愣,來前準備好的話,還沒來得及說,您老人家就答應了?
朱華奎笑道:“那些低階宗室,這段時間也都忙的很,本王作為大明親王,自當為朝廷,為陛下分憂,畢卿放心就是,明日,本王就陪你走一遭靈穀寺。
”
畢自嚴心裡有些犯嘀咕,這位楚王腦子不清醒了?
這可是小事兒,你這麼輕鬆的就答應了?
朱華奎瞥了他一眼,又打了個哈欠道:“此事就這麼定了,本王也乏了,畢侍郎就先退下吧。”
“臣告退。”
畢自嚴躬身退出正堂。
待其走後,王府右長史周贇也從後堂走了出來,低聲對朱華奎道:“殿下,這可是得罪人的事兒。”
“天下佛家信徒何其多也,這畢自嚴請您出麵就是不安好心。”
朱華奎冷聲道:“本王自是清楚,但也不過就是一些和尚罷了,還能比那些士紳影響力更大?”
“他畢自嚴這次請本王出麵,就是想讓本王擋在前麵,本王也清楚的很。”
“但是,這也沒辦法,清丈士紳百姓的田地,本王就一直沒有出麵,這次如果再不露頭的話,陛下那裡就交代不過去了。”
“你看廣澤王,這段時間可是上躥下跳,就數他最是跳脫,堂堂郡王,遼王府署理,每天都去田間地頭,親自帶人清丈土地。”
頓了頓,朱華奎轉身看向西北方向,沉聲道:“本王要麼不動,要動就要石破天驚!”
周贇還想再勸,卻見朱華奎一抬手道:“不用再勸了,本王心意已決。”
周贇躬身退回後堂。
翌日。
一身緋色五龍袍的朱華奎,在上百名侍衛的簇擁下,和畢自嚴、張訥,以及戶部和應天府的官吏,來到了靈穀寺。
靈穀寺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