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姐姐!你也來取笑人家!”凝雪一個姑娘家家,哪裡經過這種陣仗,當即便被主仆二人打趣地六神無主,腦子裡頭除了羞澀和緊張之外,便隻剩下空白一片了。
瞧著凝雪這幅含羞帶俏的模樣,凝霜眼眸之中那雙明亮的眼珠子一轉,對著張氏說道:“夫人,奴婢也還沒有成家呢。
奴婢覺得白楊小哥兒的人不錯,性子隨和,待人謙遜有禮,又從小跟在咱們三爺身邊,習了一身的本事兒,而且早已被三爺還了身契,去了奴籍。
日後跟在咱們三爺身邊,是定然能夠出人頭地,光宗耀祖的,這麼好的男子,咱們凝雪姑娘要是看不上的話,夫人你就和三爺說說,把奴婢許給白楊小哥得了!”
“哎呀,凝霜姐姐,你說什麼呢,人家不理你了!”一旁背過身去的凝雪立馬就急了,轉過身來看著凝霜,蹙著眉頭說道。
張氏卻點了點頭,深以為然的說道:“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們兩個都是從小便跟著我的,白楊也確實不錯,若是凝雪當真看不上的話,把你許給他倒也不錯!想來白楊應該也不會拒絕!”
“夫人,奴婢······奴婢···········奴婢也沒說不同意呀!”凝雪急了,當即就把心裡話給崩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凝霜當即就掩著嘴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對著張氏道:“夫人,您瞧的,奴婢就說這丫頭早就思春了,奴婢估計她呀,早就看上了人家白楊小哥,平日裡處處跟人家獻殷勤呢,隻是這丫頭臉皮子薄,不敢和您說!”
邊說還邊時不時的瞧一瞧凝雪,眼裡的調笑和打趣毫不掩飾!
“凝霜姐姐,人家······人家不理你了!”凝雪見狀,隻能向張氏求助:“夫人,您瞧凝霜姐姐,就知道拿奴婢開玩笑!”
張氏看著凝雪,問道:“你個小妮子,若不是凝霜激你兩句,你這幾句真心話還不知要憋到什麼時候才舍得說的出口呢!”
“就是!”一旁的凝霜也道:“夫人,你瞧瞧這個忘恩負義的小妮子,不感激奴婢罷了,還要和奴婢劃清界限,不再理會奴婢!”
凝雪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正和張氏訴苦的凝霜,腦子沒轉過來,熱了一下,立馬便信步上前,握住凝霜的手,直直的看著凝霜的眼睛,眼眶之中縈繞著絲絲淚花,臉上寫滿了感動。
頗有些哽咽的說道:“凝霜姐姐,對不起,我,是我不對,我剛才不應該那麼對你,我············”
“好了!”張氏說話了,先是白了一眼凝霜,然後看著凝雪,感慨的說道:“你這丫頭什麼都好,就是太過單純了些,彆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被人賣了還幫彆人數錢呢!”
說到這兒頓了一下,談了口氣,感慨道:“也好,白楊不是外人,知根知底兒的,把你托付給他,我也放心!”
“夫人!”凝雪立馬感動的看著張氏,頗有幾分淚眼婆娑。
張氏又抬眼看著凝霜說道:“還有你,明知凝雪性子單純,還故意捉弄她,當真是該罰!”
凝霜一臉的委屈的看著張氏,似乎在說,分明剛才夫人你演的比奴婢還逼真,怎麼這會兒又責備其奴婢來了!
“奴婢知錯了!”不過以凝霜的聰慧,又怎會將這話說出口,而是直接開口認錯,又走到凝雪的身邊,握著她的手,很是認真的說道:“妹妹,方才是姐姐的不是,姐姐在這給你賠不是了!”
凝雪剛忙扶住凝霜,很是感動的道:“姐姐莫要如此,姐姐方才那般說,也是為了我好,我心裡都明白!”
一旁的張氏抬手扶額搖了搖頭。
張氏身邊的兩個貼身女使,凝霜和凝雪,兩人同歲,不過凝霜要比凝雪大四個月。
兩人雖然同歲,名字也差不多,不過性子卻差的十萬八千裡。
凝霜頗為聰慧,心思活絡,能寫會算,說話做事都頗有幾分手段,尤其是算的一手好賬,張氏陪嫁的那些鋪子莊子都是凝霜幫著打理。
可凝雪卻完全是另外一個極端,凝雪雖然也頗為聰明,尤其是在針織女紅還有廚藝上麵的天賦,好的令人羨慕,精通於蜀繡和蘇繡,尤其是在入了衛家之後,和張氏一起跟在小衛氏的身邊學習廚藝。
如果用後世的話來形容兩人在廚藝上麵的學習的話,張氏有些類似於後世班上那些個成績中上遊的好學生,可凝雪,就隻能用學霸來形容了,不論做什麼菜,隻要看小衛氏做過一遍,她就能原模原樣的照做一個,小衛氏隻要稍加提點幾下,凝雪的進步就十分神速。
如今衛允和張氏的每日的膳食,都是凝雪這丫頭親自做的。
小白楊之所以喜歡凝雪,說來也頗為有趣,最開始的時候,小白楊是被凝雪的廚藝給蟄伏的,畢竟以前小時候白楊跟在衛允身邊,吃得可都是小衛氏親手做的菜,後來到了汴京城,立春和立夏的手藝雖然不錯,可距離小衛氏的水平還差了不少。
尤其是後來小衛氏的生意越來越忙,還要管教旭哥兒和子衿,下廚的次數就越發少了。
可凝雪隨著張氏入府之後,小白楊的夥食就被徹底改善了。
先是被凝雪的廚藝折服,隨著深入的接觸之後,越發的了解凝雪的為人之後,小白楊就徹底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