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事當真的話,那受到墨蘭牽連的,可不隻是盛家二房的女眷,就連遠在宥陽的盛家大房,還有她們那位嫁到了橫溪的二姑姑,亦不能幸免。
反正隻要是姓盛的,隻要是女子,都會受到影響,那些個嫁了人的,在夫家定然會受人冷眼,遭受苛待冷遇。
那些個還沒嫁人的,定然也說不上什麼好人家了!
想到這兒,淑蘭和品蘭兩姐妹也不禁厭惡的看著墨蘭!
做出了這樣的醜事,她如今竟然還敢若無其事的坐在這裡,還敢出言誹謗明蘭未來的夫婿,惡心明蘭。
兩姐妹紛紛對於墨蘭的態度,直接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看向墨蘭的眼神,也慢慢朝著華蘭和如蘭靠近。
品蘭的性子本就和如蘭仿佛,都是一般的直來直去,嫉惡如仇。
當然了,這個所謂的惡,自然是她們眼中的惡。
而現在這個惡就是盛家的四姑娘,她們的姐姐墨蘭。
此時的墨蘭,卻低著頭,臉色幾位陰沉,無言以對,不敢辯駁。
若是說這話的是彆人,或許墨蘭還真要辯上那麼一邊辯,這偏偏說這話的是張氏,當初親自登門說服墨蘭的婆母吳大娘子,一手促成了她和梁晗親事的人。
再加上張氏的身份,英國公獨女,受封二品誥命,堂堂的平章郡夫人,不論是哪一個身份,都不是墨蘭能夠招惹的。
方才墨蘭之所以會說出那番話,也是因為聽了華蘭、如蘭還有淑蘭姐妹對明蘭的吹捧,心裡頭覺得極不平衡,而且是越想越覺得難受的那種。
尤其是再看著她們姐妹和睦,有說有說,卻獨有自己一人在旁邊敷衍陪笑,心中是既羨慕又嫉妒,最後實在是憋不住了,這才脫口而出的那番話。
其實那些話剛說出口,墨蘭就後悔了,隻是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尤其是聽了張氏的一番話,墨蘭的心裡也不禁生出了些許羞愧之感來,可更多的,卻是怨恨,對張氏的怨恨,對明蘭的怨恨,對華蘭還有如蘭的怨恨,甚至於就連淑蘭和品蘭,也被墨蘭給怨上了。
她怨恨張氏的不留情麵,把自己的老底揭了個乾乾淨淨,讓她在一眾姐妹麵前丟儘了臉麵,尤其是淑蘭和品蘭,這兩個宥陽大房家的堂姐妹原本並不知道墨蘭的事情,是以墨蘭在她們麵前,還能裝一裝樣子。
可現如今,怕是再怎麼裝樣子也沒用了。
她怨恨華蘭和如蘭的不顧姐妹情誼,直接就選擇站在了明蘭那邊,和她作對,怨恨明蘭則是因為在墨蘭的心裡,這些事情都是因為明蘭而起的。
若是今日不是過來給明蘭添妝,若是明蘭沒有那麼一個疼愛她的舅舅和舅母,若是明蘭沒有受到那麼貴重的首飾,那麼讓人羨慕的禮物,她怎麼也不會失態,在這種場合,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那番話來。
而淑蘭和品蘭則完全是被牽連的,誰叫這兩姐妹好巧不巧的聽了墨蘭的醜事。
看著眾姐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厭惡,看著張氏眼中那宛若雪山堅冰一樣的寒冷,墨蘭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陰沉的臉色不由得一白。
便是再好麵子,張氏也不得不低頭,否則的話,日後和盛家一眾姐妹之間的臉麵便再也沒有意思維係的可能了,想著自家相公聽到顧廷燁要成為墨蘭的妹夫之後那副興奮得模樣,墨蘭的心更加的沉了。
無奈隻能選擇了服軟:“六妹妹,方才是姐姐失言了,實在是對不住!還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
明蘭歎了口氣,歎道:“不妨事,我本就沒有放在心上,隻是還望四姐姐日後謹言慎行,凡事三思而後行,莫要再似今日這般魯莽了!”
對於墨蘭,到底事身體裡留著想通血脈的姐妹,善良的明蘭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和其徹底鬨僵,老死不相往來。
“諸位姐姐妹妹,今日是我的不是,擾了諸位姐姐妹妹們的雅興,我在這兒給姐姐妹妹們賠罪了!”說著,衝著眾人福身一禮。
如蘭和品蘭一臉的享受,華蘭和淑蘭則紛紛搖搖頭,同明蘭一樣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
墨蘭又衝著張氏福身一禮,說道:“張大娘子,今日是墨兒的不對,還望大娘子勿怪,墨兒身體有些不失,就先行告退了!”
張氏揮揮手,沒有說話,甚至連眼神都懶得給墨蘭,墨蘭臉色更白,也不再舔著臉辯解,求張氏的原諒,而是帶著女使徑直出了暮蒼齋。
一場鬨劇!終究還是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