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衛允的話音剛落,一道黑影便出現在屋內,黑色的飛魚服,腰間懸著三尺七寸的繡春刀。
“馬上送回汴京,交給太後!”
親衛接過書信,一言未發,頃刻間卻又退了出去。
屋外,大雪依舊,衛允走至窗邊,打開窗戶,呼嘯的寒風好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口子一樣,頃刻之間便一股腦的朝著屋裡灌去。
凜冽的寒風撲麵而來,卷起衛允的發梢,刺骨的冰寒好似鋼刀,一寸寸的剮著皮肉。
可衛允卻沒有感到半點寒冷,胸中好似點燃的火爐,滾滾的熱意循著血管經絡,隨著血液流轉全身。
雄心壯誌心底起,萬丈豪情可傾天。
隻十日的功夫,衛允的書信便入了長安,交至羅網的手中,遞進了宮裡,送至曹太後的手中。
風雪逐漸變小,直至徹底的消失,太陽升起,陽光撒下,白雪消融,化作雪水,又不斷的將周遭的積雪融化,太陽東升西落,晝夜交替,也不知過了多久。
一片銀裝素裹的大地開始露出一塊一塊的青翠,零零星星。
春至雪融,積雪悉數化為雪水,融入大地之中。
轉眼又是一年四月天。
永安五年初,桓王在江南諸路巡鹽,遭遇大大小小的刺殺高達十餘次,若非有顧廷燁和一眾護衛舍生相護,隻怕桓王早已死在刺客手中。
原本三百人的侍衛隊伍,巡鹽結束之後隻剩下一百餘人,而且其中大半都帶著傷,顧廷燁這位巡鹽副使身上也多出了十餘處大小創口,其中有兩次重傷昏迷,若非有主角光環眷顧的話,隻怕早已成了一塚枯骨。
此番巡鹽耗時將近九個月,桓王手持聖旨,代天子巡視江南諸路,一共斬殺大大小小的涉案官員一百餘人。
不過所斬殺的那些皆是三品以下的官員,三品以上的官員皆是封疆大吏一般的存在,若是此時桓王已然被冊立為儲君,再加上永安帝的聖旨的話,自然便有生殺予奪的大權。
可現如金桓王隻是一個親王,雖有聖旨在手,可對三品以上大員可以鎖拿扣押,卻無處置之權,隻能上奏永安帝,讓永安帝處置這些官員。
如金已是永安五年,永安帝也逐漸將軍政大權攬入手中,早已過了需要謹小慎微的時候,麵對那些個被桓王鎖拿的官員再沒有絲毫的留情,罪重者,直接下旨抄家殺頭,將其族人刺配流放,罪責稍輕一些的,或是罷官抄家,永不起複;或是貶謫偏遠之地。
朝堂之上一時變得有些風聲鶴唳,人人自危起來。
江南的文風乃是大周最鼎盛之地,朝中官員有半數以上皆是出自江南。
而且世家大族之間互相聯姻的乃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如金江南官場折了這麼多人,涉及了不知多少家族,其中和京中官員有所牽連的可不在少數。
而永安帝一改往日的做派,在此事之上表現出來的強硬態度,讓群臣紛紛不寒而栗。
不少與那些落馬的官員有所牽連的朝臣紛紛上書請罪,不過永安帝卻一直沒有對此做出回應,而是就這麼晾著他們,讓他們的心始終懸著,上不得也下不得。
···········
忠勤伯府,如金已經貴為從三品錦衣衛指揮同知的袁文紹在袁家裡頭的地位已然和以前截然相反。
如金袁文紹在仕途上甚至已經後來居上,走在了老忠勤伯的前頭,作為錦衣衛的二把手,終日坐鎮於京郊錦衣衛大營,手握兩萬四千黑甲軍,兼管著南鎮撫司,位高權重。
袁文紹自身於行走坐臥之間,一股常年積累的威嚴不怒自威,且愈發深重,袁家眾人在他麵前,莫名就有些局促拘謹,不敢放肆。
袁母速來便偏心袁家大郎袁文純,對袁文紹這個二兒子速來都是隻知索取,可袁老伯爺卻對兩個兒子一視同仁,未有偏頗。
可自從袁文紹領了黑甲軍,又先後在荊襄平叛和西北一役之中屢立戰功,被一路擢升提拔,青雲直上之後。
老伯爺便將袁文紹視作了袁家未來的希望,對於老妻偏頗大兒的行為自然也愈發不滿,不再任由袁母折騰,而是插手起了家事。
袁文紹和華蘭的日子也過得愈發順暢,如金膝下已有兩女一子,如金肚子裡頭又懷了一個,再過六個多月便又要生了。
隨著袁文紹地位的提高,華蘭在家裡的位置也水漲船高,尤其是明蘭給她出主意,說動袁家大姑母給袁家老伯爺尋了一房妾室,將袁母擾的無暇分心他顧之後,華蘭在袁家的日子簡直不要太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