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衛允就回了環縣,將輿圖之上最後缺的甜水鎮那部分補齊之後,第二日一早,直接動身趕回慶陽。
秋收時節,整個衙門上上下下都是忙碌的,因為秋收之後便到了收繳賦稅的時節,而賦稅則是考核官員政績的一項重要指標。
賦稅即民生,民生便是政績!
好在楊斌扥等一眾官員都不是衛允這樣的新手,做過一縣父母官的楊斌很清楚其中的類彆,流程,而且做得也很好。
衛允反正是直接放權給手底下的人,隻不過會時時跟著他們,學習如何處理這些瑣碎的政事,遇到不懂的地方,也並不介意開口詢問。
衛允可是慶州的父母官,他開了口,底下的那些個同僚們自然不會不回答,而且還會加上自己的理解,解說的深入淺出,十分詳細。
一切都在有條不絮的進行之中。
九月底,運轉司那邊兩個季度的收益送至了慶州,整整三十萬兩銀票,這還隻是四分之三,丁健的手裡,還留著十萬兩的銀票,做後麵生意的本錢。
刨去成本,淨賺三十多萬兩,暴利啊!
銀票到賬之後,衛允就開始正式著手於北鎮撫司的事情,慶州的事物照舊還是由楊斌和文泰一起負責,衛允時不時的檢查督促。
北鎮撫司的行動衛允取名為暗網行動,分作了好幾個階段。
第一階段的三個百戶所,分作了三批,每一批都打散在十幾個去往西夏的商隊之中,跟著張千重那邊安排的人,進入西夏執行潛伏的任務。
同時,北境的千戶所之中,也派出三個百戶的人員,也進入到遼國的境內,大部分入了燕雲,還有少部分組成了商隊,直接往遼國的首都上京而去。
十月初,衛允以錦衣衛指揮使的名義,發出去一道命令,於慶州境內,慶陽縣與合水縣之間,建立北鎮撫司大營,令陝西與山西兩路的所有錦衣衛衛所,依錦衣衛條例就地招收人員,送往北鎮撫司大營。
錦衣衛招收人員的要求頗高。
第一;自然是身體健康,不能有殘疾。
第二;須得家世清白,祖上三代皆是良善人家[書連網.shulianxs.co],無有劣跡,在衙門沒有案底。
第三;年齡限製在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
要求雖然不多,但確實有些難度,十五歲到三十歲之間的男子皆是已經成年的壯勞力,有些甚至已經是一個家庭的頂梁柱。
不過錦衣衛的待遇很好,倒也吸引了不少人自發的前往報名,不過年紀卻普遍趨於年輕。
就在錦衣衛熱火朝天招收人員的同時,衛允也通過自己那位準嶽父的渠道,自遼國和西夏悄悄的開始買馬。
而且衛允不要彆的馬,就要那種身材矮小的蒙古馬!這種馬適應能力極強,且容易養活,不似其他品種的馬那般嬌貴!
十月初八,汴京城,忠勤伯嫡次子袁文紹大婚,新娘子是新任台諫盛紘的嫡長女盛華蘭!
提起盛紘汴京城自然沒什麼人知道,可若是提起盛紘的嫡母,那知道的人可就多了,勇毅候獨女,年輕的時候,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天之嬌女。
可惜成婚之後的日子,卻過的並不如意。
如今衛允和盛紘交好,丁健和小衛氏自然也在受邀的賓客之列。
十月十五,新婚剛剛七天,小日子正過得滋潤的袁文紹,卻忽然收到了一紙調令!
盛家!
“什麼,女婿要調去慶州?”
盛紘的大娘子王氏差點沒把手裡的茶碗打翻,驚訝的聲音都快把房頂給掀了!
“母親,您小聲些!”華蘭揉了揉耳朵,嫁入袁家短短幾天,竟然就有些不習慣自家母親的大嗓門了。
王氏放下茶碗,理了理衣袖,看著華蘭一臉官司的說:“你叫我怎麼小聲,你成婚這才幾日,女婿便要調去慶州,對了,我還沒問你呢,女婿調去慶州那你怎麼辦?”
華蘭低著頭,有些怯生生的道:“女兒自然也得跟著去!”
王氏嘴巴張了張,抬抬手又複放下,看著滿麵春風的華蘭,歎道:“跟去也好,你們小夫妻剛剛成婚,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你也要加把勁兒,趁著現在早點兒懷上孩子,替女婿生下長子,這樣你在袁家的地位便穩固了,你那個婆婆和小姑子便是想找你的麻煩,都沒有由頭!”
“母親!”華蘭急了:“您說什麼呢!這種事情········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怎麼了!”王氏甩了甩帕子,握住華蘭的手:“華兒啊,你如今已為人婦,這些事情還有什麼好羞澀的,你可要放在心上!”
“母親!”華蘭跺了跺腳,臉頰已然羞紅一片!
“哎!”王氏卻好似沒有看到華蘭臉上的紅意一樣,目光幽幽,歎道:“你說女婿的上官也是,不知道女婿才剛剛成婚沒幾日麼,這就急著把女婿給調去慶州,也不知是怎麼想的!半點人情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