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鴇也算是見慣了世麵的,可看到那名總旗身上隱隱透著的幾分鐵血之氣,已經那冰冷如刀的目光,便知此人絕非是在開玩笑。
若是勇毅候府當真追究起來,便是這家青樓背後的東家也束手無策!
那到時被推去出的還不是自己?
想到此處,老鴇頓覺遍體生寒,當即便將那女子的奴籍文書取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奉給那位總旗,但心中仍有幾分忐忑,便又將那女子的情況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有了那女子的賤籍文書,孫家的耆老們也都無話可說,頓覺理虧,紛紛調轉了槍頭,開始指責起孫秀才來,可盛淑蘭多年無出也是事實,盛淑蘭和孫秀才的和離進行的十分順利。
可接下來的事情卻又急轉直下,得了明蘭的首肯,在錦衣衛的一手推進之下,孫秀才剛剛迎進門的那名青樓女子,直接以一碗湯藥藥翻了孫秀才母子,將孫家的一應錢財細軟悉數卷走,和孫母的侄兒“雙宿雙棲”去了。
孫母和孫秀才自然是痛罵那女子和孫母的侄兒,還跑去衙門報了案。
衙門那邊權力搜尋那對野鴛鴦,可卻半點蹤跡都找不到,他們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對也鴛鴦剛出宥陽縣城,便被人用麻袋套住,直接活埋在了一顆大樹底下,一應金銀細軟也被明蘭發話,賞給了辦事兒眾人。
孫秀才依舊如同往常一般瀟灑揮霍,不知進取,可就在一次去青樓結賬之時,摸遍了全身也找不到半文銅錢,本想要用東西抵押,可卻被那說是贗品,青樓的打手一擁而上。
一頓拳打腳踢之後,孫秀才得右臂和兩條腿直接被打斷。
青樓的打手們常年從事這個行當,自然知道下手的分寸,隻斷了孫秀才的手腳,卻不傷及其性命。
孫母帶著孫秀才去衙門告狀,可縣官一聽說孫秀才是因為狎妓卻沒有銀錢結賬,才被青樓的打手毆打至此。
當即便令人將其叉了出去,又去信給教諭,沒過三日,孫秀才功名被革的便傳了出來。
孫秀才被打當天,青樓的老鴇便不幸染了重病,沒幾天就咽了氣,撒手人寰。
孫秀才和孫母求告無門,便將怒火悉數撒到了盛家的頭上,亦或者說是盛淑蘭的頭上,在城中大肆散播關於盛淑蘭的流言。
盛淑蘭剛剛與孫秀才和離歸家,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其中的關竅,雖然如此,可盛淑蘭的名聲卻也是實實在在的受到損傷。
女子最怕被人議論,尤其是盛淑蘭這種和離過一次的婦人,和離表麵上雖然說著好聽,可實際上,誰家會願意娶一個和離過的婦人,便是當事人願意,隻怕他的親族長輩們也絕不會允許。
而且因為孫秀才母子散播那些汙穢流言的緣故,雖然盛家第一時間出手製止了,可流言已經散播出去了,效果已然形成了,盛淑蘭甚至還在家中尋過死。
盛家大房的老太太,也是淑蘭的祖母,也因此被氣的昏厥了過去,自此便纏綿病榻,連起身都做不到了,沒幾日便撒手西去。
恰逢此時有流寇流竄至宥陽,於大老太太出殯那日,與送殯的隊伍在城外碰上,流寇可不管是紅事還是白事,直接便衝上來想要劫掠!
好在錦衣衛早已在宥陽四周有了部署,雖不能將宥陽守衛的如同鐵桶一般,但守住各處出入的要到,掌握宥陽四周的情形還是能夠做到的。
而且金陵那邊也早有消息傳來,說是可能有一股流寇逃竄入了宥陽地界,讓宥陽的錦衣衛們小心提防,保護好明蘭和盛老太太的安危。
是以出殯這日,送殯的隊伍之中多出了許多身披白棱,腰佩繡春刀的錦衣衛。
可由於流寇出來的突然,明蘭和小桃又沒有帶兵刃在身,送殯的隊伍驟然遭遇衝擊,一時之間亂做了一團,隱於送葬隊伍之中的錦衣衛隻能先分出部分人手守在明蘭和老太太的身邊,緊緊護著兩人。
其餘人抽刀迎了上去,和襲來的流寇戰成一團。
卻在此時,顧廷燁再一次領兵殺了出來,手中一杆鐵槍如遊龍橫空,不過短短幾息的時間,便和錦衣衛配合著將流寇悉數斬殺,隨即便驅馬領兵繼續往前追擊。
可自那之後,明蘭的這位大姐姐就有些心思鬱結了,一直以為是自己害死的祖母,整日懨懨的無精打采,好似丟了魂似的。
可把盛維和李大娘子給愁壞了,恰逢此時盛老太太提出要帶明蘭回京,品蘭忽然提議不妨讓姐姐淑蘭隨著老太太和明蘭一同去汴京,換個地方、換個環境也許能夠舒緩心情,解開心結呢!
盛維和李大娘子商議片刻,都覺得品蘭的這個提議不錯,如今宥陽城中關於淑蘭的流言雖然被壓了下去,可這事兒是沒法杜絕的,不若先讓淑蘭隨著明蘭和老太太去汴京散散心,待時間久了,流言慢慢平息了之後再回來,而且汴京那邊有老太太和盛紘照應著,他們也放心。
是以盛淑蘭的去向就這麼拐了十八個彎之後,到了汴京城!
而明蘭這次帶著淑蘭和如蘭登門,就是想要邀張氏一同去衛家在城外的溫泉莊子的,可惜張氏不在,卻迎頭撞上了衛允。
這丫頭也不知道咋想的,看到衛允之後,突然便想讓衛允幫著盛淑蘭尋一個人品端莊,性子和善一些的夫家!
衛允哪裡做過媒人,可明蘭都求到他這兒,就算是再難,也隻能硬著頭皮暫時先應下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