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餘成勒索香菱一事,根本瞞不住,或者說就沒有人想過要瞞住此事的。
作為受害者,不能報複回去,難道還不能訴苦麼?
一時之間,不說那些跟香菱交好的丫鬟們,就是三春和黛玉等人聽聞消息後,也紛紛前來安慰。
嗯,也隻能安慰了。
一群小姑娘,能有啥辦法呢?
沒聽說麼,連元春大姐姐都陷進去了。
連帶平兒姐姐,彩霞姐姐,還有晴雯都被勒索了過去。
好吧,這些人都不是被點名過去的,暫且不說。
但香菱一個丫鬟,難道還有選擇的權利?
有一就有二,彆人能去,香菱怎麼就不能去呢。
“香菱,彆擔心,你就是過去了,也不會孤單的。”
“對,彆忘了,還有平兒姐姐,彩霞姐姐,還有晴雯也在,沒必要那麼擔心的。”
“是啊,反正咱府上也有不少姐姐在那邊,回頭抽空帶個信出來,我們會常給你寫信的。”
“香菱彆怕,你這麼可愛又漂亮,沒人舍得欺負你的。”
“嗯嗯,說不定啊,香菱以後成了姨娘,我們再見了還得給你磕頭請安呢。”
“對對,香菱姨娘,奴婢等給你請安了。”
“...”
眾人儘可能說笑著,讓香菱不要那麼害怕。
畢竟,除了這個,其他的,呃,想必也沒有必要說了吧。
沒來由給人心裡添堵不是。
啥?
你們問大臉寶哪去了?
嗬,那家夥當然是發神經,又衝去找老太太求情去了唄。
在他看來,隻要把玉一摔,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可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沒啥用。
這不,在榮慶堂鬨騰一會兒,就被聞訊,不,有事前來的賈政嗬斥幾句,乖乖回書房念書去了。
等大臉寶一走,榮國府幾大巨頭又坐在了一起。
“老大,你打聽清楚沒有,寧國府那邊到底是怎麼回事?”
猜想終歸是猜想,沒有明確可靠的消息,才是最熬人的。
其實,賈珍父子被錦衣衛抓走,他們倒也不是很在乎,頂多就是物傷其類而已。
他們在乎的是寧國府的牌匾會不會被取消,是四王八公的牌麵不能丟,是開國一脈的勢力不能被打壓到底。
榮寧二府本就落敗了,好歹靠著以往的名聲還能勉強相互撐著,如今寧國府一倒,榮國府獨木難撐,怎能不擔憂呢?
賈赦此時臉都還是蒼白的,整個人都有些恍恍惚惚。
“老太太,兒子打聽清楚了。”
“從宮裡傳來的消息,寧國府,不,是賈珍,他暗地裡私自搞起了一支商隊,跟蠻夷做起了鐵器的生意。”
“靠著寧國府的牌子,邊關那邊也不敢檢查,這倒賣禁運物資的事還真做了幾次。”
“而這次邊關那邊又出了事,蠻夷手裡的武器比以前更多,而且還更好,邊關很是損失了不少人手,差點連城池都沒能守住。”
“所以,邊關那邊為了推卸責任,就將此事捅了出來。”
“要隻是傳聞,還能想想辦法,但現在連人證和物證都找到了。”
“再加上寧國府那邊小來小去的問題比較多,好些個言官禦史彈劾,根本壓不住,所以...”
私自倒賣禁運物資給蠻夷,這不就等同於資敵麼?
尤其是如今邊關打了敗仗,說他們通敵賣國都不為過。
這可是抄家滅族的罪名啊!
賈老太君很是罵了一通寧國府賈珍貪婪過度,可那又有何用?
“罷了,都是命啊。”
“眼下來說,賈珍父子怕是救不了的。”
“就看寧國府的牌匾這次會不會被收回去!”
“寧榮二府一脈相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旦寧國府的爵位被收回,單留榮國府,形勢會發生很大的變化。”
“老大,老身不管你有沒有跟寧國府類似的勾當,反正老身告誡你,該收的收,該清理的清理,彆等皇家的刀落下來,否則悔之晚矣。”
賈赦想說點什麼吧,他沒法說出口。
現在嘴上叫囂沒做什麼違反國法的事又有何用?
但真說了,豈不是還得挨罵?
更何況,他剛才沒說的是,還真有人參奏彈劾榮國府,罪名到不少呢,有些甚至涉及到他頭上。
隻不過這些聽說都被聖上扣著沒下發,要不然,嘖嘖。
賈政看了眼明顯心虛的賈赦,這會兒也不敢火上澆油給大房添亂。
畢竟,大房倒了,二房就真的能繼承榮國府不成?
沒見寧國府都得抄家麼?
“老太太,兒子跟其他幾家聯絡過,可,珍哥兒他們是被錦衣衛抓的,這,太上皇動了手,沒人敢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