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元春這邊心裡焦急著,誰知餘成僅僅隻是將信還給了她,便不提此事。
這般作為倒是把賈元春給搞懵了。
難道信裡隻是問安之類的閒話?
等她看完信後,頓時麵紅耳赤,恨不得就此消失,不再見人才好。
尷尬!
太特麼尷尬了!
也難怪郎君常說母親蠢呢!
可不是咋滴!
這裡可是逍遙府,郎君才是唯一的主子。
真不知道母親是怎麼想的,居然把這些事寫在信裡。
嗬嗬,她怕不是以為自己成了姨娘,有點身份,所以忘乎所以了吧?
如果換了還在宮裡那會兒,敢寫這種信,被人發現了就是個死字。
即便沒寫,僅僅隻是傳個口信,賈元春頂多就是自怨自艾,忍辱負重,不去理會罷了,倒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可自打出了宮,再經曆過一係列的事情後,她覺醒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正如郎君所說的,王家教出來的姑娘,就沒一個腦子清醒的,全都被哄著騙著往娘家倒騰。
唯一一個王熙鳳吧,又傻的可憐,儘給榮國府堵窟窿了。
榮國府這邊,母親為了舅舅,多次求祖母和父親幫忙,這才有了舅舅高升京營節度使一職。
甚至母親還從榮國府公賬上挪移銀子回娘家,但最後榮國府得到什麼好處了嗎?
貌似沒有!
薛家那邊也是如此。
結果呢,薛蟠居然成了“活死人”,偏偏薛姨媽還不敢跟舅舅翻臉,隻得寄居榮國府躲避外麵的紛擾。
這裡麵未嘗沒有王家的原因在其中。
沒想到自己來了逍遙府,僅僅隻是一個小妾而已,母親還妄圖讓她為...
且不說結果會如何,單說三從四德裡的出嫁從夫這一條,她們就全都犯了大過!
這種事傳出去,完全就是個大笑話。
其實餘成也納悶呢,王夫人這麼蠢,王家人知道嗎?
嗬,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沒想到這水還有回收利用的價值,真是開眼了。
也不知王夫人哪來的自信,居然要求賈元春想方設法從逍遙府撈銀子送回去不說,還想讓她幫忙,給大臉寶向宮裡求個恩賞什麼的。
哦,還有那個王子騰,能給求個更大的官,甚至是爵位最好。
emmm,這特麼是在許願嗎?
關鍵這事兒還被賈元春呈送給餘成過目。
而餘成又特彆厭惡王夫人和賈寶玉,這事兒搞得,誰遇上都尷尬。
按理說,賈元春本該立即下跪,解釋點什麼,
可冥冥中她又不敢動彈,似乎真如此做的話,後果會更嚴重。
再怎麼說,郎君之前都沒表露出來,她又何必當著眾人的麵自找其辱呢。
餘成見賈元春坐立不安的樣,也明白她的處境。
看在她主動交出信的份上,餘成也不會把氣發到她身上去。
不過,此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王夫人那個蠢貨,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要是不給個教訓,豈不是什麼人都敢來招惹他?
也就是看在元春的份上,不然直接暗地裡弄死她算了。
“你瞧見了吧,我早就說過了,她就是個蠢婦,偏偏還覺得自己很聰明,成天就知道耍這些陰謀詭計。”
“罷了,該給她點教訓,免得她又跑出來惡心人!”
賈元春本想眼不見為淨,可始終過不了心裡那關。
不知為何,腦子好似短路了一般,一句話莫名脫口而出。
“郎君,還請您看在妾身...”
“看在你什麼,你說啊?”
咋,還想借睡過你,被你伺候過的事來求情?
嘿,被咱睡過的又不是你一個,伱當初也不過是個棄子而已,要不是咱,你現在都還是個奴婢呢,有什麼條件可講的?
情分?
高興的時候,給你麵子,不高興的時候,那就是個屁!
雖然餘成看似笑眯眯的發問,但誰還能看不出他已經很生氣呢?
哪怕是再想求情的賈元春都不敢往下說,隻能自顧自地哭。
其實賈元春心裡也在後悔,怎麼就管不住這張嘴呢?
要是不說話,情況還不會這麼糟糕。
可現在嘛,難了。
“哼,不知所謂!”
“給我滾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房門半步!”
發了個脾氣後,餘成又感覺將她發配“冷宮”,這,似乎有些不人道,於是立即改口。
“罷了,來人啊,將賈元春送回榮國府!”
不方便在府裡弄個冷宮,弄出個怨婦來,還不能把人給送回去?
大家合不來,那就分了唄。
免得以後彼此生厭,反而見麵都尷尬。
賈元春聞言,當即崩潰了!
她立馬跪在地上,眼淚嘩嘩地抱著餘成的小腿哀求起來。
“郎君,郎君,妾身錯了,妾身真的知道錯了!”
“妾身以後都不管榮國府的事了,真的不管了。
不管您怎麼說,妾身都照辦。”
“隻求郎君不要把妾身趕出去,求求您了,郎君。”
搞笑呢!
就她這種被皇家當禮物送出宮的,好不容易以色娛人,再次翻身成了主子,這會兒又被趕出府。
嗬嗬,哪怕她回到榮國府又如何?
怕不是被監禁幽閉致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