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方麵是得注意點兒。不過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好落腳的房子。”
其實林桃是不擔心安全的,她又不是普通女子,若是那殺人犯遇見她,倒黴的可絕對不是她,而是那殺人犯。
當然這些話,就不用對顧宴他們說了。
“爸,你今天在縣城有找到合適的房子嗎?”顧宴的注意力立馬被林桃轉移到房子上。
顧老爺子先是搖頭再是點頭,“有打聽到一個房子,不過還沒來得及看。我想著你們都來了,再一起去看。”
說完顧老爺子歎了口氣。“咱們應該在大隊裡多停留幾天的。好歹先在縣城找好了房子再走。”
此時的顧老爺子有些後悔,小夫妻年輕興許沒考慮那麼多的事情,他這個老頭子都活了多少年了,竟然連這點小事都沒考慮全乎。
實在是,顧老爺子都不知道怎麼說自己才好。
“這不是怕也長夢多,拖久了事情有變。”先搬到縣城再找房子這事兒顧宴也是同意了的。
現在再說什麼早知道,沒意思。
顧宴這話,林桃是十分讚同的,否則也不能直接讓兩人先到縣城。
“爸,你彆擔心這個。要是在找不到合適的。咱們可以先找一個將就住著,然後在慢慢找。其實咱們也可以把範圍放寬點。也不一定非要租房子,買房子也是可以的。”
顧家是真的不缺錢,林桃手上也有不少。
不過她手上的錢,大部分也是顧宴給她的。
她先前雖然是花用了許多,但架不住顧宴當初給得多的,剩下也有不少。
買房子那是綽綽有餘。
顧宴住慣了大房子,從小生活條件都很好,當然是希望住房方麵也能好些。
“爸,要不咱們還是買房子好了。咱們估摸著要在縣城住好幾年,房子買下來是自己的。租房子還要給每月給彆人房租,其實並不劃算。”
顧老爺子點頭。“買房子當然是買房子好,不過那樣會不會太張揚了。”
作為被下放的人,顧老爺子還是覺得低調點好。
“咱們現在已經離開姚家灣了,這縣城也沒人認識我們。不用那麼拘謹,大不了到時候咱們買了房子對外說租的就是。隻要咱們不說出去,誰又能知道。”
林桃覺得顧老爺子有點謹慎過頭,不過她也知道小心使得萬年船,也明白顧老爺子有此顧慮的緣由。
“而且,咱們還可以對外說是我買的房子的。”反正這些事情甩她身上就是了。
小夫妻剛結婚,顧宴也願意空間大點兒,要不然做點什麼事情,顧老爺子立馬就能聽見。
實在不方便。
因此,顧宴又站在了林桃這邊。
“爸,我覺得阿桃的法子就挺好。咱們又不是買不起,而且這兩年說不得就有孩子出生的,房子小了確實住不開。租大的院子,房租也高,還不如直接買呢。”
顧老爺子一聽孩子,立馬改變了立場。
“買買買,還要買大點兒的!”
他們確實這幾年都要住這兒,幾年的時間,噶不好孫子孫女都有好幾個了。
房子小了不單說大人不方便,就是小侄子玩耍都不方便。
顧老爺子一想到未來的孫子孫女,心都要化了。自然是兒子兒媳說什麼是什麼。
等有了小孫子小孫女,他在院子裡帶帶孩子,享受天倫之樂,簡直不要太美。
顧宴見他爸終於同意,可算是鬆了口氣。
鬆氣的又何止是顧宴,還有林桃。
筒子樓那種,沒有衛生間,沒有淋浴間的,還有沒有廚房的,實在是太不方便。
還是有大院子的好。
想蓋點什麼就蓋點什麼,改造起來也便宜。
如此一來,一家子算是商定好了買房子的事情。
不過他們也並沒有放棄顧老爺子今天打聽到的那房子。
畢竟他們也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在很短的時間內就能買到房子。
搞不好還得租房子租一段時間。
所以,看還是要看的。
林桃這邊一家子商量著以後的章程,派出所這邊除了留下幾個值班的,全部出動。
案發地點,一群公安四處搜尋有用的線索。
路邊,草叢,山林,他們全部都不放過。
很快,他們就有了發現。
“傅隊!我們在小河溝裡找到了一把帶土的鐵鏟。”小吳大聲喊道。
本來還在檢查屍體的傅春安,立馬起身。
“老鄭,這兒就先交給你了,我先過去看看。”老鄭是所裡唯一的法醫的,發生了命案老鄭自然也跟著出來。
老鄭拿著筆記本寫寫畫畫,根本沒注意到傅春安說些什麼。
對此,傅春安也不在意,直接去了小吳那邊。
到了地方,果然看見裡一把簇新的鐵鏟,鐵鏟上麵帶了很多泥。
泥土雖然有些半乾,但可以確定十分新鮮。
“這是證物,保護好。說不得這鐵鏟解釋凶手用來挖坑拋屍的。”
傅春安一邊說,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
心想這鐵鏟這麼新,一看就是剛買的。極有可能是凶手特意買的,拋屍之後順手把鐵鏟扔到了這裡。
轉頭又讓手下的公安拿著鐵鏟到老鄭那邊。
老鄭是極為豐富的仵作法醫,經過對比,確定了鐵鏟上的泥土跟拋屍地方的泥土一樣。
這把嶄新的鐵鏟,確實是凶手用來挖坑的。
接下來的時間,公安們全力尋找現場遺留下來的線索。
因為有夜深動物的破壞,除了幾枚殘了的腳印,並沒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直到夜幕即將降臨,一群公安們才帶著受害者屍體回了派出所。
回去的路上,小陸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
“小陸,你怎麼這副表情。”傅春安無意間瞥見了小陸,覺得小陸的神色有點不對勁。
小陸一聽隊長叫自己,皺著眉說道,“傅隊,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覺錯了,我覺得受害者身上穿著的衣服有些眼熟的。好像在哪裡見過。”
小吳聞言立馬湊了過來,“是啊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好像最近幾天見過穿這衣服的人,就是不知道是路上遇見的,還是我們認識的。”
受害者屍體的已經麵目全非。
身上也沒有能夠證明身份的物件,因此他們到此時也沒有確定死者的身份。
“聽你們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有點眼熟。”傅春安眉頭緊皺。
要是沒人說,他還沒感覺,但小吳跟小陸這麼一說,他莫名也覺得那身衣服有些眼熟。
“所以能讓我們都覺得眼熟的,我們到底在哪裡見過?”三人皆陷入沉思中。
直到回了派出所,傅春安看見爬出所的大門,這才猛得一拍大腿喊道!
“我知道在哪兒見過那衣服了!”
在場所有的公安紛紛側目。
先前他們也聽說了傅隊長幾個覺得受害者身上的衣服眼熟的事兒,現在副隊長這麼說,一定是想起來了!
“隊長隊長,你說!”
“是啊隊長,你的趕緊說!”
“隊長,你可彆賣關子了,快說快說。”
在同事們的催促下,傅春安終於開口。
“我應該是在咱們派出所見到過受害者!小吳小陸,你們也趕緊想一想。那人是誰我沒想起來的。”
傅春安雖然想起了自己應該是在派出所見過男人,但卻一直沒鬆開眉頭。
因為他沒想起。
小吳跟小陸兩個擰著眉使勁兒想。
偌大的辦公室裡寂靜無聲,他們生怕發出點什麼動靜把隊長他們的思路打亂。
當然,他們也在腦海中回想,是不是見過這麼一個人。
還彆說,想起來的還真不是傅春安幾個。
“我想起來了!我們的的確確是見過受害者,不止我,你們很有可能都見過!”
公安們震驚。
“你快說是怎麼回事兒!”立馬有性急的公安催促。
“要是沒錯的話,受害者剛從我們派出所出去的,名字應該叫做方曉雲。”
這人的話,成功讓傅春安驚了驚。
他回想了方曉雲這個人,對方昨天才從派出所出去。
而回姚家灣生產大隊,確實也是那個方向。
順著這個線索,傅春安帶著公安們立馬查了起來。
當然,那把嶄新的鐵鏟也是個非常重要的線索。
不過此時天贏黑透,供銷社百貨商店早已經關門,他們要去排查的話,得等明天對方上班了才行。
那麼新的鐵鏟,一絲鏽跡都沒有,一看就是剛買的。
甚至極有可能是為了挖坑拋屍才買的。
這年頭鐵鏟可不好買,價格貴不說,就是想買還得搭上工業券。
工業券也不是那麼好弄的,單位裡上班的還能弄到點,鄉下農村一年也發了不了幾張,甚至可能一張都沒有。
可謂十分珍貴。
種種條件相加,倒是讓他們破案的思路清晰起來。
又是一個夜晚,姚銀躺在床上根本睡不著覺。
瞪大狗眼看屋頂的。
翻來覆去,跟烙餅似的,很快就吵醒了周春分。
家裡家外一把抓忙活了一天,夜裡睡覺還被人吵醒,周春分能高興才怪。
“要死啦,你動來動去的,還讓不讓人睡覺!”被吵醒的周春分語氣很不好。
若是以往,周春分膽子沒這麼大的。
可在發現男人有可能在外頭有姘頭的時候,窩著火的周春分怎麼可能心情好。
被吼了的姚銀根本沒說話,他怕他媳婦問他大半夜的為什麼不睡覺。
反正就是沒敢吱聲。
而周春分見沒了動靜,不一會兒的功夫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姚銀聽著他媳婦呼吸聲再次平穩,心中鬆了口氣。
昨天他聽見有人說話,整個人慌得不行,又怕自己拿著個鐵鏟被人發現索性直接把鐵鏟扔進了河溝裡。
那河溝裡長滿了雜草,又無人經過。
想必暫時還是安全的。
先前他是想著把鐵鏟帶回家繼續用,畢竟農村買個的鐵製品實在不用意。他又花了那許多錢。
可後來想想,又很不妥。
帶回家來自家用,他婆娘肯定要問。
大隊裡上工用的都是大隊裡的農具,根本用不著自己花錢買。
而且他就是要花錢買,也得買個鋤頭,鐵鏟根本不適用。
再說了拿回家日日看著,豈不是天天提醒他當初殺了人。他恨不得閉上眼睛就忘掉,又怎麼能把那東西帶回家放著。
可就那麼白白扔掉,他是舍不得的。
索性把那把鐵鏟洗乾淨轉手賣出去,見個回頭錢也行。
到時候也不怕人再找到些什麼。
算是一舉兩得。
思量清楚後,姚銀沉重的心情總算是輕了許多。
他想著,這一天過去了都沒人發現,以後肯定也不會有人發現。
明兒個再在大隊裡再待一天看看情況,後天就去廠裡看看,要是成的話,他就把糧食關係都轉到那邊去。
早轉一天,就多領一天糧食。
血賺。
順便把那要命的東西給處理了。
次日清晨。
派出所的公安們陸續上班。
因著發生了命案,大家早上開了個大會。
老鄭昨天晚上就加班加點,直接出了驗屍報告。
死者二十歲上下,死前有被性侵,且又掙紮劇烈,手指甲鋒利有殘餘的人體組織。
遭受過重擊,但死因是窒息而死。死亡時間是前天中午時分。
根據鼻腔與肺部表現,基本可以肯定死於活埋窒息。
這個死因讓公安們都震驚了。
他們以為要麼是凶手故意殺害,要麼就是掙紮反抗中失手殺人。
萬萬沒想到,人是活埋窒息死的。
傅春安沉著一張臉,“小吳,你帶著人去查這幾天買鐵鏟的,最好三個月之內的記錄都要。小陸你帶人去姚家灣走訪死者的人際關係,還有昨天死者去過哪裡,這些都要查清楚……”
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整個派出所都動了起來。
公安們速度很快,當天中午就查到了最近買鐵鏟的人。
鐵製品尤其是鐵鏟這種類彆的,買的人極少。
更被說那麼買的時候神色倉皇不說,額頭上還有傷口。
這人忍不住仔細瞅了對方一眼,然後發現對方脖子上也有傷口。
當時他沒多嘴問,隻以為對方是跟家裡婆娘打架才成了那個模樣。
公安們敏銳地發現,這人極有可能就是殺人凶手。
立馬安排畫手化了嫌疑犯的畫像。
當天晚上,負責去姚家灣的小陸回來,不過算是一無所獲。
因為當天死者方曉雲根本沒有回到姚家灣生產大隊。
也就是說,方曉雲還沒等回大隊,半道上就讓人給害了。
根據走訪姚家灣生產大隊,尤其是知青點來,方曉雲唯一有衝突矛盾的,也隻有林桃。
可林桃是女的不說,人家還是報案人。
嫌疑立馬排除。
而方曉雲那邊的行動軌跡則是很簡單,出了派出所之後直接去了郵局,然後似乎是出了縣城往姚家灣走。
由此,基本肯定斷定方曉雲就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害。
許是那人緊張之下挖的坑並不是很深,也沒料到附近的野獸會把那坑給挖了啃食屍體。
而後被路過的林桃夫妻倆發現,最終暴露。
“明天在繼續去姚家灣,主要查有沒有人額頭和脖子上有傷的。這件事情也要悄悄的來,以免打草驚蛇。算了,明天由我帶隊去。”
他覺得殺人凶手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極大。
第一時間必須排查姚家灣生產大隊的人。
這方曉雲剛來姚家灣沒幾個月按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仇家才對。
不過傅春安立馬想起方曉雲是被先奸後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了。
彙總了所有消息線索之後,公安們把目光都放在了姚家灣。
公安們在談論姚家灣。
姚家灣的人又何曾不是在談論來的兩個陌生人。
尤其是知青點的人跟大隊長姚青山。
李麗紅宿舍裡,正在討論方曉雲。
“你們說方曉雲是不是出事兒了?要不然怎麼忽然會有人來打聽方曉雲?我看那兩位同誌的模樣,不一般。”說話的是李麗紅。
她本來打算收拾收拾東西,明天搬到林桃家去的。
可現在發生了這麼一樁事情,讓李麗紅很是不安。
瞬間打消了搬到林桃家的想法。
至少不是合適的時機。
哪怕就是要搬走,她也得找個伴兒一起過去住。
絕對不能自己一個人住那偌大的院子。
陳寡婦的前車之鑒在那兒擺著,一個人住,著實太危險。
不過她還沒想要拉誰跟著一起住。
同屋的梅玉蘭是不可能的,梅玉蘭行為有些不檢點,她不會跟這種人住一屋,平白壞了自己的名聲。
她不會乾這這種蠢事。
剩下的也就隻有向季英和盧友芬。
向季英是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家裡還條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