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華,你到吏部任職,也有半年多了吧!如何,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與不順之處,諸司郎吏可還堪用?”平複心胸之中積壓的些許燥氣,李濤瞧向申文炳,露出溫暖的笑容,對下屬的工作表示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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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問,申文炳謙和一笑,不急不躁地拱手應道:“多謝相公關懷!有賴相公威嚴,一切安好,諸司運轉正常,僚屬儘力,有相公打下的基礎,下官隻需照章辦事,倒也不曾麻煩。”
對其態度,李濤顯然很滿意,看著他,說:“國華也出身名門,進士擢第,累任多方,堪為治政良吏,本就該擔負重責,為朝廷效力,方可發揮你的才乾。
原本,我是舉薦你出任開封府的,但是陛下屬意李穀。不過,吏部乃天官要職,當朝廷諸部衙之首,權責同樣重大,不可輕慢,有你輔助,也減少了我不少負擔”
愣了下,申文炳一臉的謙和,道:“還要多謝相公的提拔!”
“這樣,關於楚、泗的任命,你回衙也篩選些合適的人選,畢竟是下淮要州,非才乾之吏不足以居之,需要多方考慮。我們否了王樸的舉薦,對天子那邊,也需有些準備,以免察問起來,道我阻薦才進賢之道!”李濤吩咐道。
“是!”申文炳應了聲,稍微遲疑了下,說:“啟稟相公,崇政殿那邊,近來頻繁過問荊湖官吏委任?”
“那二趙,也敢伸手吏部之事了?”李濤有些輕蔑。
申文炳道:“此前選派職吏,遣往荊湖,趙普就曾奉陛下之命,察審南任官吏。”
聽其言,李濤眉目微凝,想了想,看著申文炳,有些警惕地問道:“荊湖的吏職調動,是否有什麼問題?”
申文炳看起來就是的性慢的人,緩緩應道:“自朝廷及內外選派,一切合乎朝製。然,對荊湖故吏的考核留任下官也隻是耳聞,當初南去考核的官員,有收受賄賂,更改考評者!”
“當真有此事?”李濤身體為之一震。
申文炳應道:“暫無實證,隻是有所傳聞罷了!”
雖然申文炳這般說,但李濤的臉色變得難看了。去歲,朝廷發兵平定荊湖後,除了自中央及地方抽調官吏之外,還留用了大量的當地舊吏,隻是遣專使南下考核、評斷。當時安排此事的,就是李濤。
此時,聽申文炳這麼說,李濤有種被冒犯、被欺騙了的感覺。沉吟幾許,李濤對申文炳吩咐說:“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否則,崇政殿二趙,又何必如此留意此事?這樣,你暗中使人,調查此事,尤其是當初南下負責考核的吏官職吏,搞清楚問題!”
“是!”申文炳仍舊淡定地拱手應道:“下官告退!”
“去吧!”
待申文炳去後,李濤忍不住用力地捏了捏鼻梁,獨處之時,一抹難以掩飾的疲倦,湧上麵龐。自關中亂事之後,他已然沒有那麼意氣風發了,隻是在旁人麵前,依舊展現著首宰的權威。如今看來,確有諸事不順的感覺,待在如此高位之上,既享受著權力帶來的榮耀與名望,同樣的,上下加諸的壓力,也是一點也不小的。
當然,李濤若是能像馮道那般,或許會輕鬆些。但是,他終究不是馮道,再者,對於皇帝劉承祐而言,已不需要另外一個馮道,除非想做蘇禹珪,不過那有遠離權力中心了
千頭萬緒,最終化為一聲低沉的呢喃:我李某,可不是這麼好謀算的。
李濤似乎感覺到了,有人似乎在謀算他。
申文炳離開政事堂,駐足回望片刻,麵色如常,一副恬然溫和的表情。隻是思索著,與李濤的交往問題。方才,李濤對他,可謂是推心置腹而言,善加叮囑,倚為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