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還沒來得及請罪,坐在一旁的符惠妃便嗬斥道:“劉曙,太醫給你療傷,你不道謝也就罷了,怎能責怪他!”
被母親這麼一嗬斥,劉曙呻吟的聲音都小了,彆過頭去,不作回答。見狀,符惠妃更加惱火了,忍著怒氣,還是關心地問太醫:“他的腿如何了?不打緊吧!”
太醫拱手應道:“回娘娘,殿下久跪,傷了膝蓋,不過,情況不是特彆嚴重,臣開一副方子,隻需善加調養用藥,些許時日便能恢複,另,近些日子當少活動為宜!”
“多謝太醫了!”惠妃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不敢!不敢!”太醫趕忙應道。
符惠妃擺擺手,讓內侍相鬆,並奉上點銀兩做賞賜。對此,太醫也不推辭,這種情況,拒絕才是冒犯。
待太醫走後,符惠妃走到榻前,看著仍舊齜牙咧嘴的劉曙,目光落在他那雙滿是青淤的膝蓋上,歎道:“官家也太嚴厲了,他就不怕廢了你這雙腿?你也是,就不知道找塊軟墊墊著?”
聞言,劉曙嗤笑一聲:“娘平日人雲亦雲,總說我荒唐,行事浪蕩,這說起話來,怎麼也如此荒唐?我已經是罪責加身,難道還要再加上一條欺君之罪?爹讓我跪,我還敢打折扣不成?”
被劉曙這麼嗆了一句,符惠妃也不禁意外,反應過來,眼神中露出少許心疼,隨即怒其不爭地道:“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任性妄為,怎會如此?
你知道官家此前怎麼評價你的嗎?說你是朽木難凋,把皇家的臉麵都丟到地方去了,讓天下人看笑話!
你將滿而立,也是為人夫為人父的人了,怎麼還如此不知輕重......”
聽著符惠妃的嘮叨,劉曙實在難耐氣煩,忍不住打斷她:“娘不需做這些說教了!若是說這些有用,我會是如今這模樣?我若是能聽得進去,還是我劉曙嗎?”
“你真是冥頑不靈,不可教也!”
“當年文華殿的那些老朽腐儒恐怕也是這麼評價我的!”
“你!”符惠妃徹底怒了,抬手指著劉曙,飽滿的胸脯起伏不定,一時氣急,竟有些說不出話了,兩眼甚至泛著點淚花。
見母親怒態,劉曙的氣勢逐漸弱了下去,他再混賬,但麵對的終究是自己生母,更見不得她流淚了。
遲疑了下,劉曙垂著頭道:“娘,我知錯了!要是為我氣壞了身子,那兒子身上就又要加上一條不孝之罪了!如今,您怎麼數落我也無用,若是您覺得訓斥幾句,就能讓爹消氣,您就繼續吧......”
隨著劉曙這句話說完,母子之間的爭執也終於告一段落,看著有些消沉的兒子,符惠妃終究心軟了,坐在榻邊,道:“你打算怎麼辦?”
劉曙悶在那裡,沒有答話,過了一會兒,方才道:“聽憑處置便是!爹不是向來如此嗎?前者殺了一個駙馬,逼死一個公主,就差一個皇子。諸兄弟中,還有比我更合適拿來開刀的了嗎?”
“你住嘴!”聽劉曙著滿嘴的混賬話,符惠妃便氣不打一處來,同時麵上浮現出一抹惶恐:“官家雖然氣你,還能真殺了你不成!劉萱湖塗,難道你要和她一樣湖塗嗎?”
迎著母親關心的目光,劉曙露出一點無奈的笑容:“娘,我說的是氣話!你莫當真!我這跪也跪了,臉也丟儘了,至多再被圈禁個一年半載便是,過去不都是這樣的嗎?”
“可我看官家是真生氣了!”符惠妃還是忍不住擔憂:“要不我再去求求情?”
“娘啊!你說得我都煩了!你再去求情,不是拱火嗎?”劉曙立刻勸阻:“還是看看情況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