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孫家,除了祖父孫光憲時,勉強擠進過中樞的權貴圈外,實則一直就在荊湖北道打轉,最近二十多年來,基本沒有出道,甚至還在不斷縮水。
哪怕是孫光憲,當年在禮部任職時,也隻是觸及了大漢權貴圈子的外圍,根本難以深入。不管在地方名望有多高,權勢影響有多大,在真正的顯貴麵前,依舊得夾著尾巴,這是大漢自上而下那森嚴等級最真實的寫照。
而這一點,是孫躍立誌想要打破的,以他目前的狀況,還是有些機會的。但如果真想要快速取得突破的話,就需要那些十年難得的機遇,比如說皇帝的巡幸。
很多時候,人的想法,還真是相通的,本質上,孫躍與王欽若、劉繼謙,並沒有太大的區彆。當然,人會思考,會顧慮,想法也是變化的,尤其因時局而變。
老皇帝在申州做的那些事,處置的那些官僚,還是讓人頗為忌憚的,殺雞儆猴的效果還是很顯著的。至少,孫躍便心存疑慮。
所幸,此事倒也不需他自己一個人操心,江陵那邊得到鑾駕巡視的消息後,時任荊湖北道布政使的樊知古,也迅速帶著幾名佐官,披星戴月,跑了三百多裡,特地到鄂州這邊來迎駕。
按照孫躍原本的打算,是要帶闔州官員,到州境線,甚至到更北麵的安州去迎,江夏城這邊也要做好充分準備,衣食住行,歡迎表演,甚至連祥瑞都有考慮。
等樊知古一來,把他所有的想法都給否了,要求鄂州這邊,按照詔令,一切從簡,不得大肆鋪張,並做出要求,江夏原本怎麼樣,鑾駕抵至時,江夏還該怎麼樣。
有的時候,就是關心則切,皇帝都把答案講明了,有些人抄都不會抄。當然,也不可能毫無準備,至少治安維穩方麵,再怎麼嚴厲約束也不為過。
至於孫躍的那些顧慮,前怕怠慢聖駕,後怕皇帝整飭,在樊知古看來,實在是杞人之憂。鄂州又沒修行宮,又沒虐民,就是整個荊湖北道,近些年的各項大工,也是依照章程進行,即便有問題,查出哪些人,處置了哪些也就是了。
聖駕出巡,難道還能讓他無功而返,走走笑笑就過去了?怎麼也要讓老皇帝處置一些貪官汙吏,解決一些民生問題,以體現巡視的積極意義。
如果到孫躍這個知鄂州的地位,還需要忐忑不安,惶恐不定,那隻能說明其本身就有問題。從三品的上州知州,正常情況下,已然脫離了普通官僚階層,一般而言,即便要殺雞,到了這樣的級彆,朝廷也會仔細斟酌的,除非搞得天怒人怨。
當然了,老皇帝就是那個可以無視一切約定俗成的人,彆說一上州知州了,就是布政使、指揮使,就是閣部寺卿,就是政事堂宰臣,以他如今的心理狀態,還不是想拿捏就拿捏。
不過,比起孫躍,樊知古要自信得多,也更有底氣得多。畢竟,他也算是老皇帝一手簡拔的臣子,此前也曾專門到泰康宮覲見過,對於老皇帝的狀態也有一個基本的判斷,於他個人而言,問題不大。
樊知古本名若水,祖籍長安,長於池州,從大的政治派彆,屬於南臣,當然,他屬於南臣中的「新派」。
雖然長於南唐統治期間,但並沒有正式為南唐效過力,入仕途徑也是朝廷科舉正考。樊知古算是趕上了好時候,寫文章,做學問,是其短,但在格物致知、經世致用上,卻乃其長。
開寶七年,樊知古赴京趕考,順利得中進士,在策論上得分尤高,據傳,若非「基礎知識」稍顯「薄弱」,他很可能高中一甲。
其後,觀政三年,調至工部,任水部主事,因其擅長江河水文。後以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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