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憤憤在自己的大胯上捶了一拳,“我的腿讓人給廢了!我是爬著回來的,沒了腿我還怎麼做買賣,我還怎麼娶四鳳……”
他用被子蒙住頭,像個孩子失去了心愛的玩具,哭得撕心裂肺。
他娘沒跟他廢話,回自己睡覺的那屋拿了個錐子過來,撩開被子在兒子的兩條腿上分彆紮了一錐子。
然後問兒子:“疼嗎?”
於天任更是委屈了,“拿錐子紮大腿,能不疼嗎?”
“知道疼,不就是沒事嗎?”
於天任戛然止住哭聲,傻兮兮的說:“是呀,都知道疼了,不就是沒事嗎。”
他仍有些嘀咕,於是本著“沒病走兩步”的原則,翻身下地,溜達幾步。嘿!順順當當,嘛事沒有。
“咦!”他又喜又驚,“原來我的腿沒斷呀。”
“找來蘇老義給你看過了。他說你是擰著了大筋,讓我拿溫水給你搓搓,等你睡醒了,自然也就沒事了。”
“娘!”他又懊惱了起來,“我讓丘八白打了一頓,他們把我當成二狠子,把我照死裡打,要不是您兒子苦苦央告,非得叫那幾個王八蛋活活打**不可。”
“算了吧。”娘寬慰他說:“俗話說得好,光棍不鬥勢力,這頓打就當是還二狠子一個人情吧。以往你挨了欺負,他沒少了替你‘拔闖’。唉……”
“您乾嘛歎氣呀?”
“問**嘛歎氣呀?唉……還不是為了二狠子嗎?”
“對了!”於天任用力一拍腦門,“您這兩天聽著二狠子的信兒了嗎?”
“聽著了。要是沒聽著,我也就不用歎氣了。”
“您都聽著什麼信兒了,趕快跟我嘮嘮唄。”
“倒黴呀……倒黴呀……唉……”
“您彆老這麼唉聲歎氣呀,您倒是趕緊著跟我說說呀,嘿呦喂,我的親娘哎,您都快把我給急**……”
“說了怕你著急,不說吧你也著急。得嘞,還是實話告訴你吧,二狠子叫人給逮住了。”
“您說嘛!”於天任一對眼珠子瞪得好賽牛眼,“您說二狠子叫人給逮住了?!”
“可不是麼。”娘慢條斯理,不急不慢的說:“聽說是在老龍頭火車站裡麵,叫人先是打了個半死,接著被拖走了,至於拖哪兒去了,沒聽人說起,我估摸著不是被拖進了白帽衙門就是被拖進了紅帽衙門,甭管是進了哪個衙門,能全須全尾的出來,就是他的造化。鬨不好這會兒已經,唉……”
老太太不忍心把糟心話說給兒子聽,也就隻能是唉聲歎氣。
“聵!”於天任使勁一跺腳,“他那麼機靈的一個人,怎麼說叫人逮住就叫人逮住了呢?!”
“你說他機靈,哼,讓我看呀,他一點兒也不機靈,他又蠢又笨,比豬還笨,比驢還
蠢,他活該叫人給逮著。”
“娘!”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