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這一刻起,他們更加篤信隻有一心一意跟著大哥,方能遇難成祥,也才有好日子過。
“二豬,你牙口好,快把繩子咬斷,咱得幫襯大哥一把!”
趙大牛吩咐過後,錢二豬哢吧哢吧,猶如野豬拱槽,玩命啃咬縛住四人身軀的麻繩。
孫三驢、李四羊,也不閒著,幫著錢二豬一塊兒啃咬繩子。
趙大牛則是咬緊牙關,氣貫雙臂,隻等錢二豬他們三個將繩子啃咬得差不多之時,他猛然一發力,不信繩子不斷。
這時候所有人全都忙著**野狼,壓根也沒人理會他們四塊料,故而給了他們掙脫繩索的良機。
巴山虎扯著脖子,發出聲聲虎嘯,催著崽子們快些廢了野狼,而他自己卻不敢上前一步,他怕自己一旦上前,另一條好腿也保不住。那樣一來,他走起路來就不光是跛腳了,是徹底沒法走路了。他怕,因此才隻敢遠處咋咋呼呼,而不敢親身上前。
怪了,楚三竟消失不見了。
照理說,他與巴山虎是結盟兄弟,而且以此人的做派,絕不可能在盟兄有難的時候棄盟兄於不顧,自己先一步遁逃。
這裡麵定然有詐!
另外,還有一個人不見了蹤影,那人便是周小狗。
趙大牛用一雙牛眼掃了一圈兒,彆說小狗,連根狗**也沒能找到。他哪裡去了?莫不是怕死,跟著那幫子賭徒一塊兒跑了。
“沒義氣!呸!”趙大牛憤憤啐口唾沫在地上,“今天爺爺倘若有幸不死,改天讓俺撞見你,俺砸折你的狗腿!”
“停!”
有人喊了一聲停。
嗓門兒夠大,震得房梁掉土渣。可惜帶那麼一點兒顫音,看來此人心底發虛,故而語帶顫音。
是巴山虎。他之所以喊停,是因為他怕了。
他手下那幫崽子,還能站著不倒的,就剩那麼一兩個了。有的明明能站著,卻偏偏倒地不起;明明還有氣在,卻非要假扮死鬼。如此這般,倒不是他們想碰瓷,而是他們嚇破了膽,唯有使得烏龜法,該縮頭時且縮頭,他們脖子上的那顆肉球才能多在脖子上待那麼一陣子。該縮頭時不縮頭,非要充好漢先比彆人冒頭,這種人往往會死得會格外慘。
“二爺,我服了,我錯了,我認栽了!您停停手,歇一歇,彆再殺了!當我求求您,我求求您,我求求您……”
巴山虎從猛虎變成病貓,隻管作揖求饒,眼下他隻想活命,至於尊嚴……嘿嘿,早就拋到九霄雲外不要了。
野狼的確殺累了,呼哧呼哧喘著粗
氣,用衣袖在沾滿汙血的臉上胡亂擦抹幾下。本來他張臉就夠十個人看半個月的,這一擦抹,更是如同地獄惡鬼降人間,足夠十五個人看半年的了。
“放人!”巴山虎厲聲吆喝:“還不快點放人!”
吼了好幾嗓子,沒一個人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