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唚躺在潑灑了一地的菜湯子上,緩了半天才緩過神來,他坐起來後痛苦不堪。他的痛苦並非源自肉體,而是源自心底。那麼好的一桶折籮,一口還沒吃就全都“孝敬”給了土地爺,疼得他的心都快碎了。
更叫他心碎的是,折籮的香氣一下吸引來十幾條野狗。那些可惡的野狗當著他的麵,大快朵頤本該屬於他的勞動成果。
他本想“狗口奪食”,哪怕從狗嘴裡奪回一根雞爪子,也總比什麼都沒落著的強。
可恨那些野狗無一不是“護食”的主兒,胡唚非但連一片菜葉也沒能奪回,還險些讓野狗咬了手。
他最終選擇了放棄,他不想被狗咬,那樣的話,他還得支付一筆醫藥費。
上回張小卜給他臉上來了一刀,他已經把這些年的全部存項都給用了。
而眼下倘再被狗咬了的話,他連買“瘋**”的錢都拿不出來。
為了自己不變成“瘋狗”,他隻得無奈地轉過身去,無精打采地,一拐一瘸的,朝著自家的方向一步步走著。
這一天的累,白他媽受了。唉……
正當他走到挨過撞的胡同口時,猛地又有一條黑影從胡同裡竄了出來,再一次將他撞得飛了起來。
“為嘛挨撞的總是我?”
胡唚在落地前,自己問自己。
還沒等想出答案,他便重重摔落在了地上。
可惡的野狗嚇得四散而逃,緊跟著又紛紛跑了回來,繼續享受著胡唚“施舍”給它們的美食,卻不理會胡唚的死活。
胡唚仰麵躺在地上,望著滿天的星鬥,悲憤的怒問天公:“我是缺了德?還是造了孽?乾嘛這樣對我?我他媽招誰惹誰了?!”
天公懶得搭理他,滿天的星鬥一閃一閃,似是在嘲笑他。
他怒而跳起,他要找撞了自己的人算賬。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不賠給他一桶折籮,這事沒完!
他循著黑影跑走的方向,狗攆兔子似的,玩了命的追趕。
跑著跑著,他不跑了。
倒不是他跑不動了,而是他不敢再往前跑了。
他躲了起來,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