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君也抱著一遝資料回自己的位置上,路過溫寧身邊時還朝溫寧笑了笑。
回到位置上,沈曉君鬆了一口氣,第一天上班比她想象中的要好,沒有看不起鄉下人的同事、沒有故意刁難人的前輩,也沒有說話說一半藏一半遮遮掩掩的前輩。
很好。
一切都太好了。
沈曉君覺得她能在機械廠乾一輩子,把自己的熱情都奉獻給機械廠。
剛過三天,胡杏花果然把二人的情況都挖掘出來了。
杜宇家的長輩就是市裡的一把手,本來他家裡給他安排的工作是在某個公社當宣傳科乾事的,想讓他先積累經驗,再一步步往上爬。
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杜宇剛乾了兩個月,再一次到大隊視察工作時差點栽在公社裡一個大隊的女社員身上。
按理說,杜宇從小生活的環境和經驗應該不至於如此,可惜杜宇低估了社員的膽大,而且他有個老毛病,那就是憐香惜玉。
再加上女社員的爺爺是隊裡的赤腳醫生,她能輕易地拿到一些彆人拿不到的藥。
所以……
杜宇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就這麼戛然而止,沒辦法,家裡隻能給他重新安排工作,這也是為什麼已經八月底了才到機械廠工作。
溫寧聽到“憐香惜玉”四個字就有些惡寒,果然是男人無處不在的劣性根啊,隻希望他能吃一塹長一智。
對於女社員的做法和下場,溫寧也沒有追問,從她決定這麼做的時候,她就已經要承擔這麼做的後果。
沈曉君來晚是因為家裡有事所以需要晚到兩個多月,而且在機械廠去要人的時候,她的老師也提前跟機械廠說好了的。
至於那個原因是什麼,胡杏花沒能打探出來,隻知道沈曉君是去了外省。
溫寧有些驚訝,胡杏花小道消息不可謂不多,連市一把手家裡的情況都能打探出來,竟然還打探不出沈曉君的事兒。
不過她也沒有好奇就是了,生活這麼美好,她不想做那隻想不開的貓。
溫寧,“胡姐你真厲害,沈曉君工作態度很端正。”
胡杏花點頭,“對,曉君以前還是他們大隊的民兵排長呢,厲害吧!”
溫寧,“真的啊,太厲害了,難怪總感覺她氣質跟我們不一樣,現在想來應該是她多了一股英姿颯爽。”
“溫寧同誌,你好,打擾一下,我這裡有些地方不是很了解,能麻煩你給我解說一下嗎?”
杜宇拿著一份資料過來,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準確地說,杜宇每天都會找溫寧兩到三次請教問題。
這個次數對於新人來說不多也不少,杜宇的“度”把握得很好,在此之前溫寧沒覺得有什麼,每次都耐著性子教他。
不過剛聽了胡杏花說他的老毛病之後,溫寧隻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
“這個是範成安同誌最拿手的領域,你去跟範成安同誌請教吧。”
杜宇臉色一僵,不過眨眼間就恢複了,他溫文有禮地朝溫寧點頭,然後拿著資料去找範成安。
他轉身的時候,溫寧一直盯著他的眼鏡看,等看清楚之後心裡隻覺得一陣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