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想了想還是不甘心,他叫住溫寧。
“等等!”
溫寧看了他一眼,魚貫而出的人群,“這裡人來人往的彆擋道。”
出了機械廠,來到一個偏僻一點的地方溫寧停住腳步,“杜乾事有什麼事兒?”
杜宇有些難以接受,“你竟然結婚了?”
溫寧搖頭,“沒有,不過我訂婚了,也快結婚了。”
杜宇聽溫寧說沒結婚,心裡生出一股喜悅,不過這股喜悅又被她後麵的話擊打得支離破碎,心情猶如坐過山車。
他的質問脫口而出,“你訂婚了為什麼沒告訴我!”
他才來機械廠一個禮拜,宣傳科裡的人沒事兒不會到處嚷嚷著溫寧有對象。
車間裡倒是有一些喜歡八卦的人會偶爾說起,但是杜宇這麼驕傲的人,不屑於和車間的工人打交道,所以也就不知道這件事兒。
溫寧耐心告罄,“你是我什麼人,我要告訴你,還是說廠裡每個人有了對象都得拿個大喇叭在街上喊幾聲?”
杜宇語塞,他也知道自己這個質問沒有任何立場,看著上了公交車的溫寧,他有些悵然若失。
這時兩個年輕的女工從他身邊走過。
女工1,“哎,溫乾事和咱們廠長家的大兒子訂婚快一年了吧?不知道啥時候結婚?”
女工2,“對,快一年了,聽我三姨家的小姑子說好像是十一結婚。”
女工1,“真好,溫乾事這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如果我能有溫乾事這樣貌也不愁找不到好的。”
女工2打破女工1的幻想,“快彆做夢了,但有樣貌還不行,你還得有溫乾事的才華。”
兩個女工的話一字不落地傳進杜宇的耳中,他眼中的不甘化成了悵然若失。
溫寧到書店把翻譯好的資料給書店負責人,從他手上接過最後一筆翻譯費五十塊錢。
跟書店負責人道彆之後,溫寧走在路上有些悵然若失,以後她就要少一分收入了。
不過不一會兒她又整理好情緒,少一份工作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空閒時間又多起來。
自從溫洋上初中之後,溫寧也跟著溫洋一起學習,她開始從頭複習起初中的知識,而且承擔起教導溫洋的責任。
彆看溫洋現在依舊像隻皮猴子一樣,不過他的成績一直名列前五,嗯,大不列顛語除外,他就沒有長學外語的那根筋兒。
現在初中的知識溫寧已經複習完了,正好翻譯的活兒做完了,以後能有更多時間專心複習高中的知識以及做《數理化自學叢書》練習。
進入九月份,溫寧的婚期一天天接近,葛紅英又開始忙碌起來,而且脾氣肉眼可見地變得焦躁和暴躁,像炮彈一樣一點就燃。
原本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每天都要盤點一遍,每天都覺得東西還不夠, 把家裡幾個男人使喚得團團轉,今天讓他們去買這個,明天使喚他們去買那個。
把家裡三個男人使喚得團團轉,還不敢表示出一丁點不情願,不然等待他們的是葛紅英的無情咆哮。
溫寧知道葛紅英舍不得她,彆人是當事人有婚前恐懼症,她家是她媽有婚前恐懼症。
“寧寧,過來,媽媽教你怎麼煮菜,不然以後你一個人得餓肚子。”葛紅英焦慮的聲音傳來。
溫紅軍幾人愛莫能助地看了溫寧一眼,沒人敢摸老虎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