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岑望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逸不同,是那種明晃晃勾著壞的帥氣。
紀昀腦子裡一串大字輪播:帥哥的朋友都是帥哥,誠不欺我!
路柏言換了鞋走進來,就見三個人齊刷刷地盯著他。
他勾唇,也不拘謹,大方地打了個招呼:“hi,我叫路柏言,馬路的路,柏林的柏,語言的言。”
紀昀覺得這自我介紹挺酷,不自覺模仿他:“我叫紀昀,紀律的紀,……”
想了半天沒組出來詞,她尷尬抿唇:“昀是日勻昀。”
路柏言眉骨微抬:“記住了,紀昀。”
薑喜澄言簡意賅:“薑喜澄。”
簡單認識過後,路柏言又問:“你們在學習?”紀昀這才注意到他沒帶書包。
岑望回他:“不然呢?”
他接著問:“那我在這靜音打遊戲影響你們嗎?”
兩個女生剛想說不影響,岑望搶先開口:“影響。”
路柏言:?
嗬,又給你裝到了。
岑望忽略路柏言想要刀人的眼神:“我們去裡麵寫。”
紀昀頭搖得像撥浪鼓:“你倆去你倆去,我跟你們倆學霸待一起壓力山大,我在外麵寫就成。”
薑喜澄不是沒有玩心,確實擔心受到乾擾,想在沒有誘惑因素的場所學習,便選擇跟著岑望走。
她有點忐忑,倒不是不好意思,就是想起很早之前進自家表弟的房間。
著實被屋內邋遢的景象震驚了一下。
桌上堆著沒收的外賣盒,擦過油漬的餐巾紙,被子皺成一團,椅背上摞著數不清幾件衣服,遊戲機、課本、垃圾等被隨意丟在地下……
不過岑望看著清清爽爽,生活習慣應該不錯。
如薑喜澄所料,房間非常乾淨整潔。
床上三件套是淡紫色的,不是男生慣用的黑白灰標配。
和岑望給她的感覺很像,清冷溫潤,但並不鋒利。
架子上序列著各類書籍,桌上的A4紙和試卷摞了一遝。翻開的教輔資料上,密密麻麻用紅筆標注著。
她沒忍住又多留心了一眼。
一旁擺著的草稿紙上,思路中途截斷過多次,畫了幾個叉。又不斷嘗試,直至條理清晰地捋下來。
旁邊額外批注著幾行小字,大概是注意事項和靈感記錄。
任誰也能看得出岑望的用功。
和薑喜澄不一樣,她打草稿喜歡不受拘束。白紙上飄著傾斜扭曲的公式和演算,東一榔頭,西一棒槌。
有時候跑神還會穿插著幾個簡筆畫,根本控製不住。
所以有時思路不小心中斷,很難憑借草稿找回。
這點她還挺佩服岑望的。
此時,岑望從客廳提了把凳子回來,語氣帶點揶揄:
“薑老師,坐吧。”
他在調侃她剛才的話,薑喜澄笑了下,裝作失聰。
兩人坐下後,迅速進入學習狀態,房間裡靜得隻能聽到紙張翻過的“嘩嘩”聲和筆尖書寫的“唰唰”聲。
寫完一張卷子後,薑喜澄脖子有些泛酸。
書桌旁邊緊挨著衣櫃,她側過身子,把背靠過去。
休息了一會後,薑喜澄準備坐正進行下一項任務。
後腦勺不設防一股阻力,她“哎喲”出聲。
岑望側目。
薑喜澄今天紮了個低馬尾,衣櫃上有個粘鉤掛著衣架。
她靠過去時,被衣架上彎勾的設計纏繞住發絲。
薑喜澄掙紮了下,沒掙脫,便雙手朝後摸索著去分。
岑望無言地看了會。
見她姿勢彆扭著,半天都沒解開,詢問道:“需要我幫你解嗎?”
薑喜澄沒作推辭。
纏住的發絲在視線盲區,她自己解起來實屬不便。
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拉近。
她能聞到他身上烘著的清檸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