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現在水窯山中卻有兩萬多人。”
“十倍數量的兵力,儲存的飲用水能撐幾天?”
說到這,筱塚義男微微一笑,準備圖窮匕現招降王爺。
對沒錯,筱塚義男準備招降王爺和他手下的三萬精銳。
然而還沒等筱塚義男說出口,王爺卻突然中斷了通訊,似乎連對講電台都關掉,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哈哈,這個蠢貨估計急了。”
通訊頻道裡突然間響起前田忠信的一聲大笑。
筱塚義男道:“前田君,你終於恢複冷靜了嗎?”
“什麼呀,有一直就很冷靜,好嗎?”前田忠信說道。
“剛才的生氣還有暴怒,我都是裝的,我可不會那麼容易被人激怒。”
不會那麼容易被人激怒?筱塚義男哂然一笑,不過也沒拆穿前田忠信。
前田忠信又道:“筱塚君,你該不會打算招降王爺和他手下的八路軍嗎?”
“是的,我確實有這想法。”筱塚義男道,“如果可以招降王爺和他手下的八路軍,那麼不僅山西的治安形勢可以極大改善,甚至還可以抽出兵力,一舉拿下晉南以及中條山,甚至還可以更進一步打過黃河攻占陝西!”
“這個想法真是太天真了。”前田忠信道。
“且不說王爺肯不肯投降,就算他肯投降也是沒有用。”
“他隻是八路軍的二號首長,在他的上麵好像還有一個總指揮的存在,據說此人的性格極為剛硬,他是絕無可能投降的。”
“總得試試。”筱塚義男說道。
……
“哈欠哈欠!”
南下遼縣的路上,老總連打了兩個噴嚏。
副總參謀長便趕緊將自己的皮大衣脫下,遞給了老總。
老總自己其實也是有棉大衣的,不過拿去給傷員蓋了。
這次南下遼縣,八路軍的總部機關真可謂是傾巢出動,其中就包括總部醫院,正在醫院裡養傷的傷員自然也一起跟著南下。
老總他們這一路也分到了十幾個重傷員。
這十幾個重傷員做完手術之後還不能走,隻能躺在擔架上抬著行軍,老總擔心他們凍著就把自己的棉大衣拿去給傷員保暖。
“不用。”老總卻推開了副總參謀長遞過來的皮大衣。
“我的身子骨硬著呢,這點冷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老總真不是吹,他可是苦出身,什麼樣的苦沒有吃過?
副總參謀長很清楚老總的脾氣,便轉手將皮大衣給了另一個重傷員。
老總抬頭看了眼天空,歎息道:“天又陰了,看樣子下午或者傍晚還得下雪,要是再下一場大雪,路就更難走了。”
“是啊,大雪封山,會嚴重影響行軍的速度。”
副總參謀長也憂心忡忡的說道:“我們原本計劃是一星期內轉移到遼縣一帶,可是從目前情形來看,半個月時間都未必夠。”
老總道:“還是要儘量克服困難。”
“是啊。”副總參謀長深以為然,“多拖一天,獨立團、新1團還有新2團在水窯山就會更危險一分!等到最後,要是筱塚義男反應過來被戲耍了,說不定還會惱羞成怒,集中全部的兵力嚴密封鎖水窯山。”
“這是毫無疑問的。”
老總道:“所以我們要加快速度。”
“一定要爭取在筱塚義男反應過來之前轉移到遼縣。”
“這樣,獨立團、新1團還有新2團就可以搶在山西日軍調集重兵合圍之前,打開一個缺口衝出鬼子的包圍。”
聽到這,副總參謀長問道:“老總,要不要發個電報問問水窯山那邊的情況?”
“不行。”老總斷然否決道,“臨分彆之前小王說過,讓沒有到達安全地域之前必須保持無線電靜默,我們必須得照做。”
“小王這次花了好多心思,”
“才把幾個老鬼子騙得死死的。”
“我們可不能讓他的努力白費。
副總參謀長點頭道:“我知道了。”
……
在北平,鐵獅子胡同11號。
岡村寧次吃過早餐,再次來到作戰室。
宮野道一正帶著兩個作戰參謀在圖上作業,看到岡村寧次進來,宮野道一和兩個作戰參謀趕緊收腳立正再頓首:“大將閣下!”
岡村寧次擺了擺手,問道:“山西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宮野道一聞言略微有些猶豫,最後說道:“有些一言難儘。”
“一言難儘?”岡村寧次皺眉道,“這麼說又出現了紕漏?”
“隻能說喜憂參半。”宮野道一道,“好消息是太行匪區的八路軍主力已經成功的被近衛第2師團以及津田支隊圍堵在了水窯山。”
“哦?”岡村寧次道,“確定是主力?”
“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宮野道一點頭道。
“根據第1軍所提供的戰報,被困在水窯山中的八路軍至少有8個團以上的兵力,還有膽子從正麵向津田支隊發起強攻!”
“並且津田支隊一度還被打得十分之狼狽。”
“大將閣下,津田支隊可是擁有6個步兵大隊加2個山炮兵大隊,卻被水窯山中的八路軍打得狼狽不堪,所以大概率就是八路軍主力。”
“索代斯奈。”岡村寧次又道,“那麼壞消息呢?”
宮野道一道:“壞消息是對太行匪區的掃蕩效果恐怕不會太好。”
岡村寧次道:“是因為近衛第2師團主力調走後,正太路封鎖線的崩潰嗎?”
“是的。”宮野道一點頭說道,“近衛第2師團主力調走後,太行匪區的地方部隊以及民兵便在少量正規軍的配合下向正太路封鎖線發起潮水般的猛攻,到了昨天晚上,正太路封鎖線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徹底癱煥。”
“鐵道部隊派去的十幾輛巡邏車根本就不起作用。”
“根據航空偵察兵提供的報告,眼下正有數以萬計的八路軍地方武裝及數以十萬計的支那百姓越過正太路南下。”
“昨天晚上的大雪都沒能阻止他們的南下。”
“這麼多的八路軍地方武裝以及支那刁民流竄到昔陽、和順以及遼縣一帶山區,與原本就活動在那裡的八路軍地方武裝以及民兵合流,假以時日,正太路以南山區就又會變成另一個範圍更大、更難對付的太行匪區,這豈不是按下葫蘆起了瓢?”
“不不,這個問題要反過來想。”岡村寧次擺了擺手,又道,“宮野君你想想看,如果這次不能殲滅太行匪區的八路軍主力,再過一年半載會發生什麼事?”
“這個……”宮野道一凜然道,“要是再過一年半載,太行匪區的八路軍主力,甚至有能力正麵硬撼皇軍的一個步兵旅團!到那時候,山西的第1軍就必須以師團為單位,才敢進入匪區掃蕩,四周封鎖線的兵力也要大大加強,因為旅團以下的封鎖都是不安全的,這樣的話,一次掃蕩不知要動用多少兵力!”
“所以。”岡村寧次說道,“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是的,這的確是最好的結果。”宮野道一深以為然道。
“隻要這次能殲滅太行匪區的八路軍主力,山西的治安形勢就能得到極大改善。”
“下次針對正太路以南匪區進行掃蕩之時,也就用不著再像這次這樣興師動眾,隻需要出動一到兩萬兵力也就足夠了。”
“就是這理。”岡村寧次道。
“電告筱塚君,讓他不必在意越過正太路向南流竄的八路軍地方武裝以及刁民,隻管專心對付被困水窯山的八路軍即可。”
“哈依!”宮野道一猛然頓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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