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步兵聯隊加一個野炮兵大隊和一個戰車中隊?”楚雲飛頓時一凜,這個規模的日軍,358團應付起來,恐怕就會十分的吃力。
若一個應對不好,整個防區都淪陷也不是沒有可能。
方立功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小聲說道:“團座,是不是給浮涼山的李雲龍部還有臥虎山的孔捷部打個招呼?”
“請求他們從側翼牽製一下?”
“哪怕隻是騷擾一下日軍的補給線也好。”
“不必了,我楚雲飛從不求人。”楚雲飛哼哼一笑道,“打鐵還得自身硬,我們還是立足於自身的力量!”
楚雲飛這說的完全就是場麵話。
其實楚雲飛非常清楚,一旦日軍近衛第2師團向晉綏軍358團發起進攻,那麼不光是李雲龍部和孔捷部,甚至丁偉部還有梁鋼部也一定會來增援。
飛雲渡一戰,他們之間早就已經達成心照不宣的默契。
無論晉綏軍、八路軍或者中央軍中的哪一路人馬遭到日軍進攻,另外兩路人馬都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提供支援。
但是這種話,楚雲飛不會明說。
“哢嚓!哢嚓!”相機快門聲忽然響起。
楚雲飛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回頭看卻是劉詩吟。
麵對這美女記者兼紅顏知己,楚雲飛便發不出火。
搖搖頭楚雲飛又道:“立功兄,錢伯鈞的1營通知了嗎?”
方立功道:“早在兩個小時前,我就給李家鎮打了電話,但是電話不通。”
“你說什麼?”楚雲飛厲聲道,“馬上就要打仗了,李家鎮的電話卻打不通?錢伯鈞這家夥在搞什麼鬼?”
方立功說道:“這個我也說不好。”
楚雲飛又道:“通訊兵派出了嗎?”
方立功說道:“卑職發現李家鎮的電話打不通,第一時間就派了騎兵通訊員,但是直到現在也不見回複。”
“奇怪的是,也不見1營派出通訊員。”
“按照條令,跟團部之間的電話不通,1營就該第一時間派出通訊員來團部詢問具體情況,絕不應該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反應。”
“豈有此理!”楚雲飛大怒道,“警衛班,緊急集合!”
“是!”孫銘答應一聲,當即衝出作戰室去召集警衛班。
方立功愣了一下,問道:“團座,你這是要去李家鎮嗎?”
“對。”楚雲飛一扯身上的軍裝,沉聲道,“我要當麵問問錢伯鈞,大戰當前,他究竟在乾些什麼?”
“團座,這太危險了。”
方立功道:“要不然把2營帶上?”
“立功兄,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楚雲飛哼聲道,“他錢伯鈞想動我楚雲飛,還欠點膽量,更沒這個本事!”
方立功又說道:“團座,要不然就由卑職代你前去?”
“不行。”楚雲飛說道,“在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之前,我絕不能胡亂懷疑部下,所以這個事,我必須當麵向他問清楚。”
說話間,警衛班就已經集合完畢。
方立功還要再勸卻被楚雲飛製止。
“立功兄,你放心,我不會有事。”
說完,楚雲飛接過馬鞭就往外走。
……
李家鎮。
張富貴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營長,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嘛?”
“要出大事,再猶豫下去要出大事聊。”
張富貴拍著手道:“咱們跟平田一郎不是都已經談好了嗎?”
“楚雲飛讓咱們乾啥咱們就乾啥,關鍵時刻從背後給358團來個狠的就算完成任務,現在楚雲飛讓我們回去,那我們就回去。”
“你說你,這有什麼好猶豫的嘛?”
說此一頓,又道:“錢營長,快下命令吧!”
錢伯鈞幽幽的道:“離開了李家鎮,再想回來怕是就難了。”
“錢營長,你開什麼玩笑?”張富貴急道,“咱們投靠了皇軍,你成了皇協軍第9混成旅旅長,還在乎什麼李家鎮啊?”
“到時候皇軍直接給你一座縣城。”
“到時候整座縣城都由著咱們兄弟倆收稅。”
跺了跺腳,張富貴又道:“大好的前程正在等著咱們倆呢!”
“唉。”錢伯鈞卻歎了一口氣,搖頭道,“現在想想,這十多年來,楚雲飛待你我兄弟其實也不薄,我實在是不忍心暗算他。”
錢伯鈞其實不是不忍心,而是怕見楚雲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錢伯鈞總覺得楚雲飛身上有一股子氣。
之前隻是貪墨幾個小錢,見到楚雲飛都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恐懼感,這次他不僅要帶著部隊反水,而且要暗算楚雲飛,那不得嚇個半死?
搞不好會被楚雲飛窺破,所以還是不去為妙。
張富貴卻並不知道這點,急道:“我說營長啊,都這時候了你怎麼還婦人之仁?這事一旦敗露,楚雲飛可不會對你我客氣。”
“到時他一定會拿你我兄弟的項上人頭祭旗。”
“所以,我的決定是按兵不動。”錢伯鈞說道,“這麼做,也算是對得起楚雲飛。”
“按兵不動?”張富貴聞言便也有些心動,他其實也很害怕跟楚雲飛兵戎相見,當下皺眉說道,“可是平田一郎那裡隻怕是不好交待哪?”
“這有什麼不好交待的。”錢伯鈞冷哼一聲道,“就說楚雲飛對此事已有所察覺,嚴令我們按兵不動,隻要事情一過,平田一郎還能找楚雲飛對質不成?”
正說話之間,警衛排長王貴進來報告:“營座,團座過來了。”
“你說什麼?”錢伯鈞勃然色變道,“楚雲飛?他到李家鎮了?”
“是的。”王貴點頭道,“騎馬來的,都已經到營部的大門口了。”
說話間,門外就響起楚雲飛的聲音:“錢伯鈞,錢伯鈞!你出來!”
“營長,楚雲飛一定是聽到風聲了!”張富貴眸子裡邊凶光一閃,獰聲道,“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你我兄弟亡,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
說到這,張富貴拿手惡狠狠的比了一個抹喉的手勢。
“王貴!”錢伯鈞吩咐警衛排長道,“你找些可靠的弟兄埋伏在營部門外!”
打發走警衛排長,錢伯鈞又扭頭對張富貴道:“富貴,你隨我去見楚雲飛!”
兩人剛剛走出門,迎麵就看到楚雲飛走進來,身後跟著孫銘和一個班的警衛。
“錢伯鈞,你在搞什麼?”楚雲飛劈頭蓋臉的就問道,“鬼子大軍壓境,馬上就要打仗了,團部卻怎麼也聯係不上你?”
錢伯鈞道:“團座,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你解釋。”楚雲飛冷然道,“你隻需要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乾嗎?”
說話之間,楚雲飛已經走進了錢伯鈞的營部,大馬金刀的坐到了主位之上。
錢伯鈞跟張富貴對視一眼,便也索性豁出去,沉聲道:“既然團座把話說到這,那我也就有話直說了。”
楚雲飛道:“你說,我聽著。”
錢伯鈞道:“團座,我跟你出生入死近二十年,重傷就有三次,輕傷就不說了,也算是對得起團座你還有閻長官的栽培。”
“接下來,我想追隨南京汪主席。”
“嘗試在山西推行曲線救國的方針。”
“錢伯鈞。”楚雲飛臉色冷下來,“你要當漢奸?”
“楚雲飛,話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張富貴道,“理念不同而已。”
“你找死!”楚雲飛直接掏槍,而且速度極快,張富貴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眉心便已經多出了一個血窟窟,一槍斃命。
楚雲飛再想要擊斃錢伯鈞之時,卻是慢了半拍。
錢伯鈞已經搶先一步退到門外,旋即厲聲喝道:“上,乾掉他們!”
王貴立刻帶著警衛排猛烈開火,楚雲飛的警衛班隔著門奮起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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