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狼中隊的隊員有不同分工,劉輝就是燃燒瓶專員。
兩個燃燒瓶很快製作好,王野一揮手道:“走。”
戰狼隊員和三十餘名民兵迅速進入甬道。
……
地麵上,將近兩百個鬼子兵分成了兩隊,分彆在一輛九五式輕型坦克的引導之下,從左右兩側突入。
由於穀家峪的村道狹窄,兩輛九五式輕型坦克隻能暴力通過。
伴隨著坦克引擎的轟鳴,不斷有泥土牆、茅草房甚至磚瓦房轟然垮塌下來,狹窄的村道之中很快便有煙塵彌漫開來。
好在鬼子步兵提前用濕毛巾捂住了口鼻,所以沒有受到影響。
穀家峪村並不大,縱深也就兩百米左右,兩邊的坦克以及步兵很快便會合,途中沒有遭到任何攻擊。
這樣回去顯然是不行的,必須展開搜索。
帶隊的兩個鬼子軍官猛一揮手,當即便有幾十個鬼子分出來,端著刺刀闖入到兩側的民房展開搜索。
其中一個鬼子穿過院子,進入上房堂屋。
堂屋裡空無一人,隻在中間擺了張供桌。
鬼子四下裡一掃,目光轉向右側的布簾。
用刺刀挑開布簾,房門後的陳設便一點點展現。
然而就在布簾挑到一半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映入眼簾。
緊接著,還沒等鬼子做出反應,那個身影便端著刺刀一記突刺。
隻聽撲哧的一聲,鋒利的刺刀便毫無阻礙地捅進了鬼子的胸口——經典的挑簾殺!
一擊得手,那個戰狼隊員毫不戀戰,迅速用腳踏開床頭的入口,一矮身進入地道,再從下方合上地板,地道入口便又被遮掩住。
……
王野跟著穀子地,從一條隱藏在夾牆中的隱秘通道上到了二樓。
隔著木窗的窗欞,王野可以清楚地看到五十米外的鬼子和坦克,也能看到上了側麵房頂的段鵬以及一個民兵。
由於角度的緣故,兩人看不見坦克。
王野便小聲對穀子地道:“你躲開些。”
穀子地應了一聲,趕緊躲到了隔壁房間。
王野將槍口從窗欞探出,對準了舉著軍刀正在下令的鬼子軍官,迅即扣下扳機,這麼近的距離,根本就用不著瞄準。
隻聽啪的一聲響,那鬼子軍官應聲倒地。
不遠處一間茅屋燃燒時發出的劈啪聲掩蓋了這一聲悶響。
街上的鬼子沒聽到槍聲,就隻能從鬼子軍官倒下的方向,判斷大概的射擊方向。
穀子地比較倒黴,明明已經遠離了王野,卻仍舊遭到了幾十個鬼子步兵的集火,甚至連其中一輛坦克的前射機槍也掉轉槍口對準穀子底的藏身點猛烈開火。
王野顧不上去察看穀子地的生死,稍稍掉轉槍口便又扣下扳機。
又是啪的一聲響,剛剛把機槍架到一堵院牆上的一個鬼子機槍手應聲仰倒在地。
開完這一槍之後,王野就再不敢存有絲毫僥幸之心,立刻退入夾牆之中的暗道,迅速下到地道,才剛進地道,頭頂便傳來轟的一聲,房子塌了。
估計是其中一輛鬼子坦克開炮了,不然房子不會塌。
沒了穀子地帶路,王野便隻能憑著記憶在黑暗之中亂竄。
正往前快速奔行,忽然聽到腳步聲從對麵響起,對麵有人。
王野便立刻放輕腳步,把狙擊步槍交到左手,右手拔出刺刀。
對麵那人沒有察覺到王野的存在,黑暗中吭噗吭噗地跑過來。
兩人快要相撞時,王野一個橫肘將那人頂在地道壁,刺刀也架在對方的咽喉上,那人吃驚之下頓時尖叫一聲。
“小北?”王野聽出來是穀小北。
“王參謀是你啊?”穀小北說道,“你嚇死我了。”
“你身體恢複了?”王野收起刺刀,關切地問道。
穀小北之前警戒的時候吸進了少量毒氣,昏了過去。
“我已經沒事了。”穀小北擺擺手又問道,“王參謀你咋一個人?”
按照王野之前的要求,戰狼隊員和穀家峪的民兵是要兩兩搭配,因為穀家峪的民兵熟悉地形和地道,要負責帶路。
王野道:“快帶我找一個地道出口!”
“好嘞。”穀小北略一辨彆便轉入一條岔道,“這邊。”
跟著穀小北,王野很快又上到地麵,卻是一棟已經被炸塌的民房,所幸地道口隱藏在相對堅固的灶台下,所以勉強還可以通行。
因為房子已經被炸塌,變成了廢墟,所以反而不會引起鬼子注意。
透過倒塌的磚瓦縫隙,王野看見鬼子的一輛坦克已經燃起了大火,幾個鬼子步兵脫下軍裝試圖撲滅火頭,但這根本就是徒勞。
鬼子越撲打,火勢就蔓延得越快。
不過幾秒鐘,火勢就徹底蔓延開來。
在烈焰的炙烤下,車廂裡的氣溫迅速升高。
裡邊的坦克兵就再忍不住,打開炮塔頂蓋往外跑。
就在這時候,前麵的鬼子忽然間齊刷刷掉轉槍口,對著一個方向猛烈開火。
王野順著鬼子火力覆蓋的方向看去,便看到劉輝拎著一隻燃燒瓶,正在街邊的房頂上瘋狂地奔跑、騰挪。
而燃燒瓶也已經被點燃。
看到這一幕,王野的臉瞬間黑下來。
顯然,跟劉輝一組的民兵也出事了。
所以在暴露之後,劉輝無法從其他入口下到地道。
當下王野便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視野中一個鬼子機槍手應聲栽下房頂。
一拉槍栓退出彈殼,迅即推彈入膛,都不用瞄準,王野又再一次扣下扳機,伴隨著啪的一聲悶響,又一個鬼子機槍手應聲斃命。
穀小北蜷縮在一側,眼睛都看直掉。
連續射殺四個鬼子,終於引起鬼子注意。
“走!”王野便不敢戀戰,拉起穀小北縮進地道。
幾乎是在兩人縮進地道的那一瞬間,一道道肉眼可見的子彈軌跡就從地道入口的上方嗖嗖地穿過,緊接著就是瓦礫和灰塵撲簌簌地掉落下來。
……
劉輝仍在房頂騰挪跳躍、奪路狂奔。
但是劉輝的心裡很清楚,這次恐怕是很難幸免了。
從地道入口被炸塌,跟他一組的民兵也被壓在廢墟下生死不知,他就知道這次大概率是難逃此劫了。
說到底戰狼隊員也是人,而不是神。
一旦暴露在鬼子槍口下,又不能及時轉移進地道,基本就完了。
所以現在他什麼都不想,就隻想在臨死之前燒掉另外一輛坦克!
坦克的威脅實在太大了,如果不能乾掉這輛坦克,隊長和其他的戰友、還有穀家峪的所有民兵就會麵臨極大的危險。
正因此,劉輝奔跑的方向不是遠離鬼子,而是迎著鬼子的坦克!
鬼子明顯也已經意識到了劉輝想要乾嘛,畢竟他拎在手裡的燃燒瓶實在是太醒目了,想不引起他們注意都不太可能。
至少五十多個鬼子步兵外加三輛輕機槍,都把槍口對準了劉輝。
如此密集的彈雨,沒有任何人能夠躲過,劉輝又往前奔跑了十多米,在跳過兩個房頂之後終於中彈,胸口挨了數槍。
這時候,劉輝也來到了這棟房頂的邊緣。
趁著意識還保持著清醒,借著快速奔跑所形成的巨大慣性,劉輝陡然大吼一聲,然後奮力縱身一躍,竟然硬生生往前跳出七八米遠。
在空中,劉輝便將手中的燃燒瓶扔出去。
燃燒瓶又飛行了幾十米,準確的砸在剩下的那輛坦克身上。
隻聽噗的一聲響,燃燒瓶撞在坦克車壁,一下就碎裂開來,瓶口的火苗便立刻順著飛濺的酒精猛地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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