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之後,朱悟淨寫完標點符號的用法,完成了定製,並將所有奏折全數封回,要求官員照著格式重新斷句,再呈上來。
宦官忙碌地將一疊疊折子搬出去,朱高煦和朱悟淨兩父子蹲在地上,似是在說著什麼,旁邊的宦官仔細聽著,生怕錯過什麼。
朱悟淨淡淡道:“父王是在想什麼?”
“沒什麼,隻是……”朱高煦欲言又止,抓耳撓腮。
朱悟淨倒也不急,隻是盤腿坐到地上,閉上雙目養神。
過了半晌,朱高煦的聲音才響起。
“你說這老大是不是故意的,怎麼折子這麼多,都可以把咱這八尺男兒遮住了。”
朱悟淨瞥了他一眼,隨口道:“我大明不設宰相,朝中大小事務都需要上報皇爺爺,自然奏折堆積如山。”
“這也太多了,我們父子二人,以後要批到什麼時候?”
“我們?”
“對啊。”朱高煦眼神變得銳利起來,也乾脆地坐到地上,一把摟住朱悟淨的肩膀。
“你小子不會想把這些事情全部扔給咱吧?”
“……沒有。”朱悟淨撇過頭。
朱高煦直接用另一隻手將他的臉扳回來。
“你小子彆想坐享其成,咱當了太子,你就是太孫,日後都是要當皇帝的,你彆想不出力!”
聽到這話,朱悟淨睜開雙眼,在陽光的照耀下,他漆黑的雙眸似是燭光,讓人難以忽視。
“父王,你難道真的想要僅僅靠我們兩人處理整個國家的政務?”
“這個……”
仔細想想確實不太行,自己是個武人,內政上完全比不上老大。
至於朱悟淨,雖然自從起死回生之後,腦袋變得聰明了不少,但是神神叨叨的,還一直穿著道袍,感覺也不太行。
想到這裡,朱高煦有些泄氣。
大哥以前是怎麼監國的?
“對了!咱記得以前都是詹事府的官員輔佐太子的,咱現在暫代太子之權,也是日後的太子,把他們叫回來協助咱不就行了!”
朱高煦忽然拍手,眼前一亮,忍不住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身為準太子,總不能事事都讓自己親自操心吧?
想到這裡,朱高煦當即吩咐道:“去,把詹事府的官員全都叫過來,以後他們輔佐的就是咱了!”
宦官沒有行動,而是用一種無語的眼神看向朱高煦。
“怎麼,你敢不聽咱的命令!”
朱高煦當即大怒,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朱悟淨則是無語凝噎,說道:“父王,你清醒一點,就在上個月,你剛把詹事府的官員全部弄到了獄中,詹事府現在哪裡有人啊?”
朱高煦:“……”
永樂十二年二月,瓦剌馬哈木帶兵到飲馬河,準備南下。
三月,朱棣帶著皇太孫率領大批將領自北京出發,北上親征瓦剌。
六月,率軍得勝歸來,返回途中駐紮在沙時,兵部尚書金忠等奉太子命派使前去迎接,結果使者晚到,引得朱棣生氣,在太子奏書由金忠呈給皇帝閱讀後,皇上認為此奏書言辭不當,大怒道:“這都是你們輔佐的錯!”
此時,漢王朱高煦落井下石,造謠中傷太子與諸臣。
朱棣順勢推舟,下令立即將詹事府諸臣全數下獄,唯有楊士奇一人得以幸免。
若是按照正常的曆史發展,這些太子黨的官員會被關上十年,直到朱高熾繼位才被放出來。
不過因為朱悟淨穿越到這個時代,導致一些變化。
首當其衝的就是漢王世子朱瞻壑在太子門前墜馬,導致漢王大怒帶領親兵圍住太子府。
不過,現在也隻是八月,這些詹事府的官員還在錦衣衛的獄中。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