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虹靈在家裡吵了一架後滿懷怨氣地到了海營,丈夫的派出所之旅讓她顏麵掃地,但是劉虹靈卻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二十年前,劉虹靈由著同事的介紹認識了後來的丈夫,一個當時還在裝修公司打工的材料管理員。認識後不久,兩人很快墜入愛河。丈夫是一個生性疲懶的初中畢業生,從沒有在正式單位上過班,所有的工作經曆都是臨時性的。劉虹靈當時正在一家經濟開發區做財務,戀愛經曆豐富的她已經在單位裡小有名氣。因為同事時常看到她和不同的男人共進晚餐,和丈夫奉子成婚後,她的丈夫便不再上班,在家裡過起了相婦教子的悠閒生活。
開始的日子總是非常和諧,丈夫似乎迷戀於鍋碗瓢盆和家庭衛生,但是久而久之,無所事事的生活開始讓她的丈夫花樣百出。先是吵著要成立一個私營公司,劉虹靈和他辯論了幾次後發覺並不現實,因為丈夫實在是沒什麼自己的能力,想要開公司隻是想被外人稱作“老板”,此事慢慢作罷。隨後丈夫就開始不斷地慫恿劉虹靈買一輛車,說可以每天接送她上下班。幾個月之後,丈夫找到了一個可以既裝又玩的事,就是在網上找搭車人。當著劉虹靈的麵,說可以靠帶彆人上下班賺幾個小錢,其實對於搭車人的選擇卻異常挑剔。他隻選那種年輕女大學生聯係,於是漸漸地成為她們的專車,當然他還是不忘和她們介紹自己是一個成功人士,開車搭人隻是日常的“半公益”行為,最多隻是收她們一點“汽油費”。
劉虹靈的兒子漸漸長大,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與兩人完全不像,劉虹靈的丈夫開始懷疑,於是劉虹靈隻能小心翼翼地繼續給丈夫錢,讓他在外麵自由行動。
隨後的幾年,劉虹靈換了一家單位,在裡麵認識了黃野平,黃野平的生性就非常喜歡折騰,一年後就辭職出去另立門戶,成立了海營公司,當時的黃野平還對劉虹靈頗有好感,那是劉虹靈容顏優勢的最後幾年。幾番糾纏之下,劉虹靈也到了海營。
兩人初時的關係非常好,海營也隻有幾個老人,劉虹靈很快就倒在黃野平的懷裡,過起了臨時老板娘的生活。但是隨著海營的慢慢擴大,不斷有活力四射的新人被招聘進來,黃野平的目標開始轉移,很多公司的決定也不再征求她的意見,劉虹靈在海營的特殊地位變得岌岌可危。
這次丈夫的醜事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劉虹靈隻能自己消化。原本就對黃野平招來袁星雯滿腹怨恨地她,更像是被人糊了一臉的糨糊。
黃野平也感覺到劉虹靈似乎有些異常地鬱悶,但是現時的他已經無暇再去照顧她的情緒,因為和袁星雯突飛猛進的關係,黃野平的日常愛好變得更加簡單。每天最重要的事情都在下午,或是找一幫人打牌,或是直接就去賓館,袁星雯也已經成為一個隨時隨地可以外出公乾的特殊人物。
姚瑞的蘇州之旅算是比較順利,在幾包煙的作用下,姚瑞從騰雲閣二期的保安那裡打聽到了更多的信息。中午不到的時候,程宗唯就聯係了她,兩人直接在火車站邊上的小飯店裡碰頭。
“看起來好像收獲挺大。”一坐下,程宗唯就笑著說。
姚瑞似乎並不開心,說:“其實我情願不要這樣的結果,這隻能證明我們之前的猜測都差不多確定了。”
“說說看。”程宗唯說著就給姚瑞倒了一杯啤酒。
“騰雲閣二期35號,產權是一個叫張景芳的女人的,靳永良是她的兒子。這個女人幾年前離婚再婚,嫁了一個公司的高層,這個高層比她還要小幾歲,你猜這個公司高層是誰?”
程宗唯不緊不慢地說:“我大概猜一下,可能姓沈?”
姚瑞苦笑著點點頭,問:“你怎麼一下就猜到了?”
程宗唯打開手機,給姚瑞看蘇琇文發給自己的緊急通訊錄圖片,沈昊的緊急聯係人一欄清楚地寫著:張景芳。
“這個你是從哪裡搞來的?”姚瑞問道。
“還能從哪裡,江盛。”
“所以現在一切都聯係起來了,原來我們一直在想,靳永良和沈昊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靳永良又為什麼一直不在有沈昊的場合出現,現在看起來都有了答案。但是,現在的局麵也更加奇怪,到底是一個多大的目的,可以讓他們費這麼大的勁慢慢做一個局?”
程宗唯又仔細想了整個過程,真要說有一個多大的目的,可能也不見得,因為幾個人都有著固定工作,即使做不成一個局,也不影響他們各自的生活。也或許是他們當中的某人看到一個機會,才能讓他們有充分的時間來徐徐設計。
“也可能並不能算一個局,隻是各人都想做點對自己有益的事,正好又有了條件。”
姚瑞望著程宗唯笑了,“宗唯,反過來說,如果是一個局,那你在他們這個局裡到底是一個什麼角色?”
程宗唯隻能搖頭,但是自己心裡知道,如果一切猜測都成立,那他就隻是一個如白手套般的工具人。現在可以想起來,過程中很多的事都是有人劃好了路線圖,從最早的馬偉鈞開始,他的任務應該是受顧其敏的委托找一個可以進入詩臣進行“攻堅”的人,即便不是程宗唯,也會有另一個合適的人選。沈昊看出了蘇琇文身上的兩種特性,就是愚忠和天生的好奇心,於是故意安排蘇琇文參加這次培訓,就是為了和馬偉鈞找的人建立最初的關係,哪怕程宗唯在培訓班中並沒有和蘇琇文認識,以後也會因為參加同一期培訓而倍感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