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遊蕩著的隻有醉意熏熏的酒鬼,東京的夜晚最不缺的就是酒鬼,不夜城的功勞有一多半要歸功於這些將壓力和希望寄托於酒精的人。
“三橋,你今天倒是乾勁十足。”
陪同著三橋一起的還是上次挨揍的兩名同伴,三名極道成員被一名高中生在巷道中暴揍,說出來都是能讓公司裡眾人笑爆的消息。
“我哪天不是乾勁十足,快點,隻要能把這家的債務結清,我們就能在組裡再向上走一層。”三橋潡不會說自己是為了能和一名淋浴店的小姐在一起生活。
“做個雅酷紮也是不容易的事情,早知道當年我就好好學習了。”誌村搖著頭,將汽油從桶裡傾倒出來一部分。
極道成員並沒有普通人想的那般‘快意恩仇’‘大魚大肉’,每個月也是要老老實實從組裡領工資,而工資也少的可憐。
下層組員每個月十幾萬、二十萬日元,和日常打零工的工資水平相當。
“就你的腦子就算再回爐重造也考不上大學。”
“讀個短期大學也行,這樣畢業出來以後也能在東京打工,說不定到了現在,我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小店麵,再說不定已經貸款買了房子。”
“再說不定你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了,是吧?”
“嘩啦啦!”
汽油在地上暈散成一灘。
刺鼻的味道像是變了樣的夢,三名混混開始饒有興致的探討起了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似乎這樣普通人的生活也不錯。
“這些就夠了吧。”
汽油在地上也就擴散了一平方米的麵積,不甚大,但待到燒完後會在地上留下深深的火燒痕跡。
這是他們用來嚇唬人的手段,彆說是在家門前引燃了,過分的時候還有直接在汽車引擎蓋上點燃。
在旁人看來這種做法有點傻,畢竟又不敢真的用火焰將對方燒死,否則事後倒黴的就是縱火者,曰本法律中對一切縱火行為都是重判、嚴判,殺人罪都比不過蓄意縱火!
但就像極道組織善用的其他威脅一樣。
那些被拉上麵包車的債務人心中知道極道組織不會殺了自己,但在慌忙中還是會失了分寸,這就是被恐懼衝昏了頭腦。
“再灑一點。”三橋接過汽油桶,像撒尿一樣在地上又擴散了一些,“那個老太婆硬的很,再多弄點把她嚇到。”
“點燃。”
“嘩啦!”
一點火苗在汽油邊緣出現,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飛速擴散,整灘汽油眨眼熊熊燃燒起來。
在寒冷的冬季,燃燒著的火堆讓三人感覺到了夏天的熱度。
剛才那名說著要回到過去人生重來的混混笑著說道:“現在我們是什麼,賣火柴的小女孩?在冬天給彆人送溫暖?”
火焰將幾人的麵龐映的彤紅。
可惜在點燃的火焰中他們也沒有看見自己的夢,倒是見到這火焰的走勢似乎有點奇怪。
“起風了。”
三橋忽的打了個寒顫,雙眼瞪大看著猛然竄起的火苗。
在北風來襲下,火焰不受控製的向著牆角竄去。
“臥槽!”誌村差點被火焰上身,嚇得向後一跳。
“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