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好一會兒。
三十六號眼前一亮,將三號放下。
終於要放棄了嘛,所以同伴什麼的,都是假的。
三號有些嘲諷地想到。
然後一攤濕泥巴就糊在他臉上。
就見三十六號一邊扒他衣服,一邊在地上挖泥巴道:
“待會兒我把人引開,你自己拿這些泥巴把自己身上氣味遮住,等比賽結束,我就來找你。”
“放心,隻要我不跟他們爭,逃得遠遠的,為了破境丹,他們一定會先內訌的。”
“記住嘍,你欠我一條命。”
天色黑沉下來,三十六號還未回來。
他死了嗎?
三號想到。
此刻的他全身都被濕泥巴糊住,隻露出一對眼睛還有呼吸的鼻子,便是有人從他身旁走過去,也不會發現這裡還埋了一個人。
這三十六號,雖然實力不怎麼樣,但保命的手段卻頗為熟練。
三號很有理由懷疑,之前那幾次集訓,他都是用這種手段逃過的,否則以他的實力,根本活不到現在。
“呸呸!”
一個步履蹣跚的人影乘著夜色走來,嘴裡吐著血沫子。
“乃乃的,這群王八蛋,下手也太狠了。”
他嘴裡一邊嘀咕,一邊尋找著自己之前留下的標記,然後開挖。
三號被挖了出來,看著滿身狼狽的三十六號,來到基地這麼長時間,他的嘴角第一次有了弧度。
……
“明天就是最後一戰了,看在這麼多年的搭檔上,你可一定得護著點我啊。”
簡陋的小木屋中,昏黃的油燈下,三十六號苦口婆心道。
三號瞅了一眼長籲短歎的三十六號,在床上翻了個身。
這麼多年了,囉嗦的毛病還是沒改。
“哎哎,大哥你彆不說話啊,搞得我好慌。”
三十六號又罵罵咧咧地嘀咕了兩句,才不甘地吹燈睡覺。
“要是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
雨夜,竹林。
大雨瓢潑而下。
刀光,血色在眼前閃動。
混戰中,三號視線中失去了三十六號的蹤影。
這家夥又逃了。
三號習慣了三十六號找機會開溜,反正每次到最後他總是能笑嗬嗬地出現歸隊。
這一次也不會例外。
三號專心清除對手。
他每多殺一個,三十六號就少一份威脅。
當喧囂過去,還站立著的人就是最後的勝者。
三號目光掃過,卻看不到那張熟悉的笑臉。
他心下一急,可在教官冰冷的目光下,他還是不敢亂動。
長久的威嚴讓他打心底裡就覺得教官是不可戰勝的。
“……從今往後,代號就是你的全部……”
“咳咳!”
“謔,竟還有一個命硬的……”
三號順著教官視線看去,那張熟悉的臉讓他眼神不自覺綻放出一抹光彩。
可是教官讓他死?
三號心中掙紮,直到三十六號身邊站著的那人刀子提了起來,他眼神一凜,出手了。
……
天色初明。
三號霍然睜眼,身上還有些酸痛,燃血訣的後遺症而已,他已經習慣了。
他看了看靠在一旁,還在酣睡的三十六號,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他站起身來,將床上的薄被攤開,披在三十六號的身上,看他睡著了還一副嫌棄的模樣,三號隻覺有趣。
他提起手中刀,大步向外走去。
這一次,他還得給三十六號搶回一個代號來。
沒有代號,三十六號就無法畢業,也就不能和他一起離開這座基地。
……
“你想要兩枚令牌?憑什麼?”
青銅麵具下,教官的聲音說不出的冷厲。
昨夜的交手,三號已經不再畏懼曾經敬若神明的教官。
他不是神,也會流血,也會被殺死。
隻要他手中有刀。
“憑這個!”
三號冷冷地舉起手中長刀,殺氣四溢。
教官忌憚地看了一眼三號手中的刀。
“好,不過你還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之前我一個朋友找到我,想要我給他找兩個身家清白,資質優異的新人殺手當臥底。”
“可以。”
“你確定?以你的資質,可以直接入總部,稱得上前途無量,而這次的任務很危險,暴露之後,十死無生。”
“可以。”
“好,這是你們這批學員的身份令牌,你選兩個吧。”
……
“衣服和令牌我已經領來了,從今天開始,你是無邪,我的代號,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