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章 ??揮一揮衣袖,從此江湖路遠!(1 / 2)

……

郡丞府。

砰!

杯子砸在地毯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水漬蔓延開,在毯子上開了一朵水蓮花。

趙盤被杯子落地的聲音驚醒,一直支棱著腦袋的胳膊也開始發麻發脹,酸爽勁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一旁早已趴在桌子上睡得口水直流的費哲也被這一下動靜吵醒。

“什麼時辰了?”

趙盤望著邊泛起的魚肚白,聲音裡有一絲絲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顫抖。

費哲睡得有些迷糊,揉了揉眼,朝外麵看了一眼,有些隨意地回道:

“大概辰時了吧。”

“老汪還沒回來嗎?”

微冷的聲音讓費哲終於清醒過來,想起麵前這位爺的身份。

“來人!”

費哲的聲音中也多了一絲著急。

彆是真的沒回來吧?

他可是知道這位主子跟那位汪公公的感情,是被汪公公親手撫養長大的也不為過。

要是真出了事,他不敢想象接下來發生什麼。

他這個接待人,又會不會受到遷怒。

“大人!”

門外一直有人輪班候著,聽到屋內呼喚,便有人進來聽令。

“昨夜,汪大人可回來過?”

費哲連忙問道。

他這時候多希望下茹點頭,可他看到的卻是下人搖了搖頭:

“沒有,昨夜裡屬下沒有看到汪大人回來。”

費哲不敢再問下去了。

下人也不知道自己錯了什麼,惹得老爺好像很慌張的樣子,他趕緊低下頭,大氣不敢喘。

不安的氣氛開始在屋子裡彌漫。

“你先下去吧。”

趙盤開口道。

下人如蒙大赦,趕緊退了出去,轉過角,才發現自己背後全都濕透了。

他如此,可想屋內的費大人是如何感受。

此時的費哲隻恨自己屋子裡設計得太暖和,這時候想吹點冷風都沒機會,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滾落下,渾身直冒熱氣。

“你也出去吧。”

趙盤的聲音傳來,讓費哲如聞音,他連一句廢話都不敢多,朝趙盤匆匆行了個禮,就逃也似地快步走了出去。

“書老!”

趙盤朝著虛空叫道。

“盤請求一見。”

“老夫不會答應你。”

隻見房間的一角,一個書卷氣很濃,打扮得體,連袖口都沒有一點褶皺的老人輕巧地翹腿坐著,手裡捏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

奇怪的是,剛才他沒有出聲的情況下,屋子裡竟沒有一個人發覺他。

趙盤看向老人,眼中帶著一絲火氣:

“書老拒絕得這麼快,可知道孤要什麼?”

老人沒在意趙盤的情緒,笑了一下,自顧自地翻開一頁書,淡淡道:

“老夫可以告訴你,昨夜我感知到了另一個大宗師的氣息,應該是南宮那家夥的劍意,大概又把他的護身劍符隨便亂送人了。

所以汪總管此行怕是凶多吉少。

他現在沒回來,以後應該也不會出現了。”

“請書老為孤一探究竟,不管老汪到底是死是活,孤想見他最後一麵。”

趙盤站起來,朝他躬身請求道。

老人還是搖頭:“老夫隻過會護你周全,其他的事不在老夫職責之內。

另外,老夫還需提醒王爺,彆忘了自己這次是來乾什麼的。”

完,他揮了揮手上的書卷,就見他的人好像光彩一樣散去,整個人都瞬間沒了蹤影。

趙盤知道老人還在周圍守護著他,隻是並不想讓人看到。

大宗師何其難得,這位書老乃是宮中供奉,若不是此行他可能要與那位南嶽劍聖對上,也是請不出他來的。

隻是請來歸請來,卻不可能對他言聽計從。

畢竟現在他隻是王爺,還不是皇上。

而且就算是皇上,也無法勉強這些大宗師違背自己的心意,需以禮相待。

咫尺之間,人儘敵國,可不是而已。

武入大宗師,皇權不可輕辱!

這是一代代先輩,留下來的血淚教訓。

不過得到書老的提醒,趙盤也是清醒不少。

老汪確實與他情誼深厚,可此行的任務更為重要,關係到他在父皇麵前的評價。

如今太子之位未定,他絕對不能出一點差錯。

“老汪!”

趙盤捏緊拳頭,望向邊,麵色青白,仿佛看到一張帥臉朝他輕蔑而笑。

心中對某人恨意更甚。

我不會讓你得意太長時間的!

……

神捕司。

同樣臉上開了染料房的還有鐵觀音。

她手裡捏著一封書信,臉色一會兒羞紅,一會兒怒白。

瞧她咬牙切齒的樣子,若是寫信的人站在她麵前,她肯定把他臉都撕下來。

但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個縣衙的青年捕頭,容貌俊朗,目不斜視,配合著身上的捕頭製服,倒是有幾分官威。

“他這是什麼意思?!”

鐵觀音放下信,狠狠一拍桌子,茶杯很給麵子地空中轉體一百八十度,然後就當啷一聲,茶水灑了一桌子。

她一大早被人吵醒,本就有點起床氣,現在又接到一封分手信,劃掉,是訣彆信,心情瞬間就不美了。

“他要走就走,把我當成什麼了?!”

氣呼呼罵了幾句沒良心,鐵觀音還是沒忍住問道:

“他什麼時候走的?還什麼了?”

捕頭老老實實回答:“剛開城門,江大人就離開了。還有他,他要的話全在信裡麵了,鐵大人一看就全都明白。”

“我明白個屁!”

鐵觀音也不知自己此刻是什麼心情。

大概就是憤怒當中夾雜著一絲竊喜,生氣的時候又忍不住有點甜蜜。

明明好要做一對純潔的好姐弟,可這混蛋臨走的時候竟然又在信裡麵撩她。

不知道老娘經不起挑逗的嗎?

萬一真的忍不住跟你私奔了怎麼辦?

鐵觀音壓下心中混亂的思緒,看著麵前的捕頭,問道:

“你就是魚無淚?”

捕頭朗聲答道:“正是卑職。”

“行了,明你就到神捕司報到。”

鐵觀音擺擺手,讓他退下,同時聲嘀咕道:

“這混蛋,自己走了就走了,還安排我做這做那的,要是我不聽你的,看你怎麼辦?”

可著著,想到江平在信裡麵的那些乖巧話,她又忍不住捂了捂臉。

唔,好熱,這混蛋的她好喜歡啊。

特彆是最後一句,萬一是真的怎麼辦?

到時候是跟他走呢,還是跟他走呢?

……

某山間路。

一年輕公子,一壯年護衛,同伴而校

“公子,你給那位鐵統領的信寫得那麼肉麻,萬一她惱羞成怒怎麼辦?”

作為因為字寫得好,被拉壯丁給江平代筆的人,邱道雨同樣沒忍住自己心頭的好奇。

當年他娶丘八他娘的時候,可沒經過什麼情話綿綿,全靠的是自己的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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