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滿是怨毒。
自己辛辛苦苦培育的吉原自衛隊精銳,今日大部分都已經在那條山道上,在這男子劍下化作了花肥。
“我已獲得宗嚴族長許可,退出柳生家……”
看著眼前這位“吉原的主人”,柳生又壽郎平靜的雙眼中並無仇恨,隻有濃鬱得化不開的悲傷。
“在這裡的,隻有前來取回亡妻遺體的,浪人武士,又壽郎。”
“桀桀桀桀,看來在這件事情上,幕府和柳生家為了自己的體麵,將你我都拋棄了……”
莊司甚右衛門手中忍刀突然彈出兩枚鋸齒般的利刃,在柳生又壽郎那俊朗的臉上帶出一道傷痕。
“但是,朝霧生是吉原的人,死是吉原的鬼……”
“沒有任何人,能未經我的允許離開吉原,哪怕是一具屍體!”
或許是被飛濺的鮮血激起了血性,莊司甚右衛門手中那形似鐮刀、暗藏機關的忍刀越發靈動詭譎,與柳生又壽郎手中雙刀碰撞出密集的火星。
“正好到點火之時,我就好心將你這小白臉的屍體,與她一同燒了,以慰藉朝霧太夫在天之靈吧。”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廟宇之中,有一縷細煙升騰而起。
“朝霧……”
見到這一幕,柳生又壽郎皺起眉頭,手中那已經斬到卷刃的雙刀,在莊司甚右衛門眼中消失無蹤……
二天一流·五輪·空之卷!
“不好!”
多年來生死相搏的經驗,讓莊司甚右衛門本能地身體一側、抬起忍刀格擋……
“錚。”
麵對他的動作,柳生又壽郎恍若未聞、似緩實疾地收刀歸鞘,與莊司甚右衛門錯身而過,腳步不停地消失在廟門內。
“不躲的話,或許能和他們一樣,死得輕鬆一點。”
“你……”
莊司甚右衛門想要隨之轉身、再度出刀……
但手中的忍刀、卻連同他的身軀一起,沿著不知何時貫穿左肩到右腰的血線,悄無聲息地開始崩裂……
“我……敗了?”
一刀斬首,是武士們在生死相搏之間,給予對手最大的憐憫。
“我莊司甚右衛門,戎馬一生、經曆無數生死戰陣,才當上了吉原的無冕之王……”
莊司甚右衛門軟軟跪倒在地,無力地低垂下頭,眼中滿是猙獰與不甘。
“卻沒想到今日會在這裡,敗給了一人之勇武……”
鐵鏽的氣息,隨即湧上了他的喉頭,堵住了接下來的話語。
“朝霧……你這個癡兒……”
柳生又壽郎如受傷的狼一般的悶吼,在院內響起。
“都怨我,回來得……太遲了……呃啊啊啊啊啊!”
“這位施主請節哀,朝霧太夫,已經在火中往生。”
“死者為大,還請在此與我等同誦往生咒,祈求她能早登彼岸……”
“師傅,你、你看……和、和服……那件和服,飛起來了!”
不知發生了什麼,忽有無數火星,在寺廟內爆裂開來,觸物既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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