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悅君(下)(1 / 2)

蕭洛聽到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你再好好想想吧,想通之前千萬彆讓你母親知道。”說完便拂袖而去。

雲卿原本隻是想找個托詞,推了上官氏的親事,可方才不知為何,感覺被奪舍一般說了一堆自己都難以置信的胡話,呆呆地站在原地,緩過神來不禁想扇自己兩記耳光。

心裡不住地默念著,鬼才喜歡慕容璟這隻花孔雀呢,方才隻是迫不得已,花神娘娘,月老公公,你們千萬彆當真啊!

自那日過後,雲卿一連兩個月都沒見過慕容璟。

他心裡有鬼,自是不可能同往常一樣主動找她對弈遊玩,可沒想到的是慕容璟竟然也沒找過他。

兩個月來,他的生活似乎沒有什麼變化,仍是每日辰時趕到朝露的鋪子,在後院練習劍法,有時候兩人也會一同用午膳。

下午基本上不是待在府裡,就是去原本常去的地方找原本常見的人,唯一的區彆就是他的生活裡少了個慕容璟。

開始的幾天,他還為如何躲慕容璟發愁,想了不少法子,但後來發現好像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這慕容璟向來不缺陪玩的人,光是那些側姑爺和庶姑爺就喚不過來了,自是沒這個閒工夫主動來找他。

想到這,雲卿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又不自覺地生出幾絲悵然若失來。

*

壯月朔日,天空剛剛放晴,一場連下了三日的大雨帶走了十八隻秋老虎,也吹散了瓜月沉積已久的燥熱。

雲卿練完劍正好是巳時,距離相約的時間僅僅隻有半個時辰,實在懶得趕回家,便坐在朝露的鋪子把玩著幾塊玉石消磨時間,等待長孫鈺的馬車來接他。

朝露正對著一麵銅鏡貼著花黃,來來回回撕了不知多少次,結果不是偏左就是偏右,到最後不禁惱了起來。

“什麼破玩意兒,這麼難貼。”

雲卿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禁笑了出來“你這手拿劍的時候那麼穩,貼個花黃怎麼就一直抖呢?”

“這能一樣嗎,有些人射箭的時候百發百中,穿針引線的活不照樣束手無策。”

自從那日回來,雲卿再沒見過朝露穿黑色的劍服。

她每日都變換樣式,換著淺色調的半臂襦裙,再施以淡淡的脂粉,略添一兩件首飾,與之前的形象大不相同,導致很多老顧客在進店後紛紛問道這鋪子是不是換掌櫃了。

不得不說,昔垚對朝露的改造還是非常成功的,至少在她不動也不說話的時候,人人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大戶人家出來的貴女,而不是闖蕩江湖的俠客。

雲卿無可辯駁,隻能笑了笑“要人幫忙嗎?”

“你會?”

“我又不是襄雲樓的小倌,怎麼可能會?”

“那你廢什麼話?”

雲卿看了看一旁的沙漏“幫你搬了救兵,給我一盞茶。”

*

不到一盞茶的工夫,長孫鈺的馬車就到了,她掀開簾子喚雲卿上車,可雲卿卻讓她下來。還沒等她詢問原因,雲卿就先開口了“姐姐,來幫忙貼個花黃。”

長孫鈺用一種略帶嫌棄的眼神看他“怎麼,你想去襄雲樓做頭牌?”

雲卿無語,直接拽起朝露的胳膊,把她拉到店門口,然後指了指她腦袋上貼歪了的圖案。長孫鈺這才明白怎麼回事“朝露,上次垚兒沒教會你怎麼貼嗎?”

她對著一旁的男子說了一句話後緩步下車,跟著進了屋裡。

三兩下工夫,一片薄如蟬翼的五瓣桃色花黃便貼好了,朝露對著鏡子一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貼花黃呢,心要靜,不能走神……”長孫鈺耐心地說著,仿佛是把朝露當成了自己的妹妹。

過了片刻的工夫,馬車上的男子探出腦袋催促道“阿鈺,再不走恐怕來不及了。”長孫鈺這才跟朝露道了彆,匆匆上了馬車。

雲卿此時已在馬車之上,同那男子閒聊著。

馬車上的人是長孫鈺兩年前娶的姑爺,也是上官苗的兒子上官榆,家中有兩姐妹,而其中那個妹妹就是幾個月前雲卿的提親對象上官爍。

想必上官榆也是知道母親替妹妹提親紀婠一直拖著沒有回應之事,又想了想自己妹妹小時候的光榮事跡,猜到對方十有八九是不願意的。

此次兩人見麵,言談間刻意避開此情,總有些許的尷尬。

*

馬車行至昭元帝姬府時,已是巳時三刻。

剛進門,就見乳娘抱著剛足月的小王姬在院中走動。

雲卿見狀湊上去逗弄著眼睛剛剛能睜開的孩子,雖隻有月餘大小,可眉眼間卻能看出幾分雲瀾的神韻來。

恰巧此時,昭元帝姬在幾個侍女的攙扶下緩步而來,她剛出月子沒多久,身子尚弱“兄長彆光顧著和瑆兒玩了,先進屋吧。”

雲卿對眼前的女子行了一拱手禮,問道“帝姬身子可安好。”

“好多了,隻是這大半年怕也是無法同你們一塊飲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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