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真言(下)(1 / 2)

“蕭兄,你輸了。”看著對麵的少年,林湛嘴角輕彎道。

“今日時運不濟,明日再來。”少年心不在焉,於是起身作揖欲離開。

屏風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好久不見,蕭兄想必是日久未精進,才會連連敗退。”

雲卿繞過屏風,看到慕容璟正盤腿端坐在棋桌旁,一副男子裝扮,俊朗秀逸。

雲卿一時怔然,俄頃後開口道“慕……千逸兄,好久不見,彆來無恙。”嘴角帶著一抹僵硬與勉強。

此時,那名剛剛同雲卿對弈的男子也起身往屏風處走去,看到已經多月未見的千逸,麵露驚喜之色“前些日子我還跟蕭兄提到千逸兄呢,這段時間一直不見你來,甚是想念。”

雲卿看了他一眼,忙解釋道“是他想念,不是我。”

還沒等慕容璟開口,那男子便說“千逸兄現下可有閒情與在下對弈一局。”

雲卿本以為慕容璟會欣然應下,沒想到她竟開口說道“我與蕭賢弟上回有局斷棋,已擱置了數月,今日怕是無法相陪了,林賢弟看明日如何?”

“明日巳時此地,林湛在此恭候。”

待林湛的身影消失在轉角處,雲卿才帶著冷意說道“在下怎麼不記得與蘭陵郡主有過斷棋。”

那慕容璟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用一種戲謔的目光打量了對麵的人一番後,道“樂淵大人確實沒有斷棋,但似是有斷袖。”

雲卿眼神冷漠又平靜,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似是早已意料到此消息已傳到了慕容璟耳中“是又如何?”

慕容璟微微一笑,神色平靜地問道“不知是與何人斷袖?”

“這種私事就不勞煩郡主打聽了吧。”

“是之前同你來的蘇硯嗎?”慕容璟道。

雲卿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狀態緊繃起來,一時急血攻腦,解釋道“蘇硯隻是我的侍從,前些日子家中老母身體不適,請辭返鄉去了。”

“我隻是隨便問問,樂淵大人莫著急。”慕容璟抿了口茶,又慢悠悠說道,“前些日子我與昭元帝君有過一麵之緣,發覺令弟長相與之前的蘇硯有幾分相似,後又聽聞紀大公子有斷袖之癖,以為是紀大公子與昭元帝君自小感情甚篤,因為令弟進宮之事傷心過度,才與相貌相似的侍從有了斷袖之情。”

雲卿放在桌下的手不由地攥緊了衣角,許久才說出“我與雲瀾感情甚篤是沒錯,雲瀾進宮那日是心有感傷也是不假,可蘇硯在雲瀾進宮前便已離開,郡主猜測之事隻怕是空穴來風。”

“要是沒記錯的話,令弟長年居於蕭府,與大人甚少見麵,若說感情甚篤,怕是過於勉強了。”慕容璟不緊不慢道。

雲卿意識到自己被她套話了,一時不知如何圓場。既然她已經發現了,那越解釋越是欲蓋彌彰,越描越黑。

“昭元帝君便是蘇硯,對不對?”慕容璟輕聲問道。

“在下身體不適,先回了。”雲卿將跟前杯中的茶一口氣喝下,頭也不敢回地拂袖而去。

跨出門檻時,他心跳如鼓,慌不擇路,下意識地跑去了高府。

看到千塵後,雲卿全身緊繃的神經忽才鬆了下來,走路都有些顫抖了。

千塵看著匆匆而來的雲卿,直覺發生了不好的事,連忙屏退左右。

雲卿環顧四周,確保沒人後,壓低聲音說道“慕容璟已經知道雲瀾的身份了。”

千塵聽後,那張十幾年來一貫雲淡風輕、處變不驚的臉上,微露出緊張之色。

此乃欺君之罪,若是永昭帝震怒,怕是紀氏全族都難以保全。

“她是如何知道的?”千塵很快便平靜下來問道。

雲卿把方才在勝棋樓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

千塵聽聞沉思了片刻,安撫雲卿說道“慕容璟既然已經知道此事,以她和昭寧帝姬交情,若真想告狀怕是早就說了。”

“你的意思是……”雲卿話說一半停了停,“她會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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