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小插曲,但是朱厚熜的習武日程,也算是成了日常。
朱厚照每天雷打不動地出現在未央宮,就連邵太貴妃也很驚訝。
看來陛下,是真的對自己這個孫子上心。
而且還是好的,不是壞的。
邵太貴妃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等朱厚熜從校場回來。
也許朱厚熜自己沒發現,但邵太貴妃敏銳地察覺出,這個孫兒的改變。
他的身體開始逐漸強壯起來,飯量大了不少,也不再那麼容易發低燒了。
特彆是他開始愛說話了。
這個改變,讓邵太貴妃十分欣慰。
過去的朱厚熜,雖然身在未央宮,可沉默安靜。
有時候邵太貴妃都覺得,朱厚熜沒在未央宮內。
現今倒好了,一回來,就纏著自己,每天有說不完的話,校場所遇之事,皆是談資。
邵太貴妃笑吟吟地聽他說著,又怕他餓著,頻頻讓宮人將早備下的點心擺他麵前。
朱厚熜皺眉,不太高興地揉揉自己肚子。
“祖母,孫兒近日來吃的太多,肚子上都開始長肉了。”
“哎呀——你才幾歲?正是長個兒的年紀,不多吃點怎麼成?彆和祖母說這個,祖母不愛聽。來,再吃一塊。”
朱厚熜苦著臉,掰了半塊點心往嘴裡塞。
他是真有點吃不下了。
每次校場練習完,皇兄都會準備不少肉食給自己。
吃完回來,還有祖母準備的加餐。
再下去,朱厚熜覺得自己遠在安陸的家人們,就得認不出自己了。
太胖了。
他現在都不敢照鏡子,感覺仿佛和剛來時候天差地彆。
特彆是今天陸炳也來了。
是朱厚照聽說他將人帶來京師後,叫人一並也來校場練習。
還說往後都讓陸炳陪著他。
得了這樣的恩賜,陸炳大喜過望,連連謝恩。
實在是自打來了京師,陸炳就再沒見過自己了,心裡掛念,又不能進宮,隻能在宮外乾著急。
現在一聽可以往後天天作陪,高興還來不及。
自然不把皇兄加在身上的諸多訓練當做一回事。
朱厚熜笑著搖搖頭。
皇兄已經允諾,隻要自己通過考較,就讓陸炳做錦衣衛舍人。
往後他倆又能繼續作伴。
對朱厚熜而言,習武是個辛苦事。
但逐漸的,他開始樂在其中。
日子如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考較的日子。
朱厚照倒是不擔心陸炳,那一看就是能上的。
弟弟嘛……武藝還是差了那麼一點。
朱厚照決定走走後門,給弟弟通下關係。
“穀大用的病好了沒?好了就滾過來,朕要見他。”
聽聞天子相召,穀大用連滾帶爬地就從床榻上滾到了乾清宮。
他跪在殿內,偷偷瞄著天子的神色。
又飛快地收回目光。
心撲通撲通跳著,半晌都沒平氣。
“穀大用——”
朱厚照拖長了音,叫著名字。
穀大用立刻以頭撞地,“陛下英明,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他賭神武的天子是個心軟人,不會過多苛責自己。
果然,朱厚照輕笑,“起來吧,看著全須全尾的,可還能給朕接著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