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一般來說,指的是上午十一點到十三點之間那段時間。
傳呼機上的那段文字,正午兩個字指的是時間,代表的應該是中午十二點左右。
找到鼎元大廈,江耀走上天台的時候,不過十一點半剛過。
本就是一座老舊大樓,天台上堆砌著不少雜物,一眼望過去,視線並不明朗。
看似漫不經心行走在這天台上麵,但江耀卻早已經高度戒備,警惕著一切有可能發生的意外。
被傳呼機上的那段文字信息引來這裡,他其實並不知道,這對他來說到底是福是禍?
如今的他,一身本事要全部發揮出來的話,雖然要遠遠超過普通常人,但依舊還是肉身凡體,不注意的情況之下,一顆子彈射入他的身體,就有可能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認識,他才不願意招惹是非,儘可能的讓自己保持低調。
畢竟,以他身處的幾種秘術,如果身處暗中,他就如同一條毒蛇一般,咬誰,誰就得死。
可他這身本事如果暴露出來的話,很容易被人針對,然後,死的人肯定就會變成他。
沒有肉身扛核彈的那種實力,他被某些大勢力盯上的話,以他現在這點本事,那還真的應付了不。
“江耀祖!”天台區域,江耀才搜尋了一半,一聲輕喝已經傳入他的耳際。
停下腳步,他順著聲音的來處,一眼望了過去。
二三十米之外的水箱後麵,一道身影轉了出來,出現在他的視線之中。
那是一名四十來歲麵容看起來有些滄桑的中年男子,穿著西裝領帶,明顯是一身職業套裝。
在江耀望向他的時候,他目光深邃,同樣落在了江耀的身上。
“你不是江耀祖,你到底是誰?”等真正看清楚江耀的麵孔,那人麵色一變,其目光犀利的已經如同刀子,他幾步走到江耀附近數米之外停住,質問道。
“我就是江耀祖,你又是誰?”毫不畏懼,江耀與其對視著,反問道。
“西九龍警署,掃毒組高級督察,萬誌明。”
摸出一張證件,那人往江耀麵前一晃,然後,他死死盯著江耀:“江耀祖是我的人,幾年前,是我親手把他從黃竹坑警校帶出來的,伱覺得,我會認錯?”
江耀一陣錯愕,聽著這人那一番話,他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從方潔婷那裡拿過來的那份資料裡麵,從來都沒記錄江耀祖在黃竹坑警校裡麵培訓過這件事情。
如無意外,他的這段經曆,應該是被人刻意抹去了。
一瞬間,江耀的腦袋裡麵,已經多出了‘臥底’這兩個字來。
或許,正因為江耀祖是警方臥底,才會導致他在兩年之前無聲無息突然消失。
對於這些內幕,江耀又哪裡弄的清楚?
從方潔婷給的那厚厚一疊資料裡麵,他最終會挑選出這麼一個人來,最主要的原因,僅僅隻是江耀與江耀祖之間,隻差了那麼一個字。
他要早知道這人身份有問題,很可能是警方臥底的話,他寧願選個尖嘴猴腮的家夥頂替上去,也絕對不會冒充江耀祖去補領身份證。
“五年之前,江耀祖被我選中,成為臥底,潛伏在毒販丁大昌身邊。”
“兩年之前,他突然失蹤,那個時候,我其實已經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
“不過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天沒見到他的屍體,那他就依舊還有一絲生還的可能。”
“直到前天,我收到江耀祖補領身份證的消息之後,我更是興奮的一晚上都沒睡著。”
“查到你的呼機號碼之後,我第一時間給你發了信息,約你這裡見麵。”
“我滿懷希望而來,可最終見到的,卻是一冒牌貨,你自己說,我該如何對你?”
……
目光陰冷,萬誌明死死盯著江耀,看他那架勢,似乎下一刻就會翻臉,將江耀擒拿歸案一般。
麵色變幻不定,一瞬間,江耀的腦海裡麵不知轉過了多少圈圈。
他甚至都有想過,要不要殺人滅口,讓眼前的萬誌明直接來個跳樓自殺。
不過仔細想了想之後,這個念頭被他暫時擱置。
畢竟,江耀祖如果真是臥底的話,警方那邊肯定有他的相關檔案,而這份檔案,到底是在萬誌明手中,還是在其他地方,他同樣是一無所知。
殺了這萬誌明之後,有關江耀祖的檔案被其他人接手,再度找到自己的話,那自己又該如何?難不成,又得殺掉?
香江是法治社會,人家搶了解款車被抓,最後因為證據不足無罪釋放,還能倒過來向警方索賠幾百萬,以江耀的手段,他自信自己殺人基本不會留下證據,可這殺來殺去,又何時是個儘頭?
如果有其他選擇的話,江耀覺得,不到最後關頭,自己還是不要胡亂殺人的好!
“給你兩個選擇,要麼,我現在抓你回去,查出你的真實身份之後,該送去哪裡就送去哪裡。”
“要麼,你繼續做江耀祖,完成他以前未完成的任務。”
“我可以保證,隻要查出丁大昌的廚房位置,最後人贓俱獲,成功將其緝拿歸案,以後,你就是真正的江耀祖。”
“那個時候,就算你想歸隊恢複警員身份,都僅僅隻是一份報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