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負著雙手,江耀漫步在防洪堤上。
三四月份的天氣,已經在開始漸漸升溫。
在防洪堤行散步的人不少,稍頓住腳步,江耀望向近在咫尺的河邊,密密麻麻的釣魚人,在他視線中不知有著多少。
當年,他剛獲得金手指的時候,就是借助釣魚來賺取金錢。
不過那個時候,縣城裡麵經濟不好,有錢又有閒的人不多,在元江邊上釣魚之人,雖然有著一些,但並不是太多。
看著眼前這麼一副陣仗,江耀也有些興趣來了。
走下防洪堤,他直接走到元江邊上。
“大爺,今天口怎麼樣?釣了多少?”在一名六七十來歲,似乎是一名退休人士的大爺身邊停住腳步,江耀摸出一包煙,給其遞上一根的同時,笑著詢問道。
“喲,和天下,高檔煙啊!”接過江耀遞過去的那根香煙,大爺笑嗬嗬的將其點燃。
隨後,他提起麵前魚護,給江耀看了看自己今天的收獲:“早上四五點就趕來這裡占位子,這都下午三四點了,就釣了兩三斤魚,收獲一般般吧!”
說著話的同時,大爺又把魚護重新放進水裡。
他那個魚護裡麵,都是那種指頭大小,當地稱之為打船釘的小魚。
當年,江耀釣魚為生的時候,大魚才貴,小魚根本不值錢,可現在,鯉魚草魚這些,一斤才賣個四五塊,打船釘這種小魚,卻已經可以賣到十塊左右一斤。
能釣到兩三斤打船釘,大爺今天的收獲其實已經算是可以,他口中的一般般,僅僅隻是一種謙虛的說法。
“早上四五點來的,還得占位子?”瞟了瞟附近其他那些釣魚人,江耀一臉疑惑,詢問道。
“嗯!”點了點頭,大爺補充道:“這一段水域水稍微深點,釣打船釘效果最好。”
“有些家夥,釣魚椅都放河邊不帶回去的,就為能把位子一直占著。”
“來這一片釣魚,稍微來的遲點,肯定占不到好位置!”
聽著大爺的解釋,江耀看了看周圍那些擠得滿滿的釣魚人。
除了這類已經退休的大爺之外,年輕點的釣魚人也有,隻不過,數目不算很多。
另外,也就是此地兩三百米長的這一條河段釣魚人最為密集,其他地方,釣魚人雖然也有,但卻明顯要稀疏許多。
之前,江耀對此還有些疑惑不解,聽了大爺一番解釋,他總算明白了其中緣由。
“大爺,我看你們這裡,都是釣這種小魚的,這地方,釣大魚不行嗎?”猶豫了一會兒,他試探著開口,衝那位大爺詢問道。
“元江河麵太寬,水流又急,大部分河段,邊上都是淺灘。”
“大魚大多都是中間,不怎麼上邊。”
“再過幾個月,用手竿釣鯿魚倒是還行,想釣大的,用海竿,或者直接錨吧!”
“往下遊去,過了人民醫院下麵河段,都是錨魚的或者打杆子的。”
“那邊上來的大魚,幾十斤重的都經常見到。”
……
一根和天下,拉近了大爺與江耀之間的關係。
麵對江耀的詢問,大爺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幾十斤的大魚都有?”大爺的話,令的江耀眼前一亮。
釣魚這種事情,是很容易上癮的。
真正癮大的釣魚人,一有空閒時間就會跑去河邊,連老婆都可以不碰。
對於釣魚,毫無疑問,江耀肯定是有癮的。
當年,依靠詭上身作弊,他釣到的大魚,最大的也就是十來斤重。
此刻,聽大爺說起幾十斤的大魚都經常有人上之後,他這心裡,都開始感覺有些心癢癢的。
“大爺,你慢慢玩,我去下遊那邊看看!”再度給大爺遞上了一根香煙,衝其打了聲招呼之後,江耀順著河邊,向著下遊方向快步走去。
人民醫院下去,就是臨溪橋,對於那一片河段,江耀熟的不能再熟。
當年,他借助詭上身技能整天釣魚賣錢的時候,就一直都在那片地域。
“那個時候,大海出事,就是在這片區域之內!”順著元江邊上一路前行,十幾分鐘之後,江耀已經行至臨溪橋附近的那一片水域。
三四月份,元江這裡還是枯水期,足足兩三百米寬的岩石灘,一直都裸露在外。
挖沙船留下的巨大沙坑,有些在岩石灘上,有些依舊還淹沒在滾滾江水之中。
看了看不遠處當日王大海摔死的那一段河坎,江耀麵色複雜,歎了口氣。
王大海的死,很多人罵,說是自己害死了他。
事實真是如此嗎?江耀並不那麼認為。
畢竟,來河邊夜釣,並非江耀拉著他來的,是他自己見到江耀釣到大魚賣到錢之後,主動要求跟著來的。
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之後,江耀也提醒過他,警告過他。
可他呢?卻是一頓冷嘲熱諷,無視江耀的話也就罷了,大半夜竟然獨自一人又跑來了河邊。
有句話是怎麼說的,好言難救該死的鬼。
當日之事,江耀雖內疚了好一陣子,不過在他看來,王大海之死,主要責任肯定在他自己。
看著那段河坎,他思緒雖有些惆悵,但他的注意力,卻很快被不遠處水裡,穿著下水衣站成一排的那些錨魚人吸引了
過去。
“上魚了……”
“讓開一點,彆攔著路,小心點,彆被拉進水裡!”
“就剛剛這一會兒工夫,這裡已經出了三條魚了。”
“這魚情……不休息了,我也下河!”
站在水裡的錨魚人,也就是十來個,在靠近水麵的岩石灘上看熱鬨之人,數目卻要多出許多。
當然,這些人裡麵,有不少都是那種上岸來休息的錨魚人。
畢竟,錨魚是一種體力活,運動量不足之人來河裡甩上幾杆,弄的自己腰酸背痛都是難免的。
此刻,一名三十左右的錨魚人,明顯中了魚。
本就非常堅硬的錨魚竿,都已經成了大彎弓,漁輪瘋狂出線,那卸力正‘叮叮叮叮’響個不停。
這家夥,死死抱著魚竿,正一點點往岸上挪,旁邊其他的錨魚人,非常自覺收起了杆子,讓開了位置。
“臥槽,魚跑了,老子兩百米線都放完了……”僵持了好幾分鐘,那人手中那好似大彎弓的錨魚竿突然彈起,漁輪中魚線放完之後,原本很結實的魚線,竟然直接斷裂開來。
一臉晦氣,那人口中罵罵咧咧,走到岸上的岩石灘上,往地上一坐,他大口喘起了粗氣。
“猴哥,你用的什麼線,這麼不結實?”
“3.5的PE線,不是我線不結實,是那魚力道太猛。”
“往河裡跑了快一個月了,好不容易就遇上這一條魚,竟然還跑了,臥槽它奶奶!”
“跑魚正常,換卷新線,繼續再乾!”
……
岸上看熱鬨的眾人之中,與此人相熟的,似乎有著不少。